衣櫥柜門敞開著,掛滿了各式的服裝。
夏輕妤站在柜前,用挑剔的眼光審視著。
遠喬說,今晚有一個政府酒會,邀請楚太太一起前行。
輕妤想,出席那樣正式的酒會,穿著既不能太招搖,也不能太寒酸,可是得費腦子好好挑一挑。
壁柜里有一套翡翠綠繡花中式旗袍,正宗的蘇式繡工刺繡,用的是上好的香云紗料子。
價格昂貴,她出嫁時的嫁妝。太過講究,不是一般場合能穿的。她一直沒來得及穿。
她上前把這套旗袍摘下來,站在鏡子前比劃一下覺得很合適。
“今晚陪喬哥出席酒會,不能馬乎,就穿它了!”
夏輕妤穿上這件旗袍站在鏡子前,用挑剔的眼眶仔細瞅旗袍裁剪合體,顯得身材窈窕有型。
她暗暗點頭,外邊在套上同色系的小西服,落落大方端莊得體。
她在鏡子前坐下來,仔細地抹了一層淺色的唇蜜,她的臉龐頓時容光煥發。
從衣櫥里拿了一款同色系的手袋挽在手中走出來。
遠喬聽到她的腳步抬眸,頓時眼前一亮。
他眼里含笑,問道:“輕輕,都好了?”
夏輕妤望著他,明媚的臉龐上綻放著幸福的笑容,“喬哥,你看我穿這套怎么樣?”
“不錯!”
楚遠喬勾唇,用手輕挽著她,深情凝眸著,“端莊、典雅,又不失大氣,非常棒!”
夏輕妤眼眸閃著光,“你說是政府的酒會。我沒敢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裙裝,你覺得真的好嗎?”
“我太太的眼光,難道會有差錯?”
楚遠喬輕挽著她的纖腰,將她往懷里一靠,低眸勾唇,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們現在就走,太太,你準備好了嗎?”
“喬哥說好,那就沒問題。”
夏輕妤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懷里。
遠喬挽著她來到車邊,親自為她打開車門,攙扶著她跨入車里坐好。
然后,他上了駕駛室,啟動了汽車。
“喬哥,政府的宴席上會有些什么人,這些人是不是都很難纏?”
輕妤有些擔心,“我還要準備些什么?”
“當初,在日本人的酒會上談吐自若的夏小姐,還擔心政府的小型酒會?”
楚遠喬輕輕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太太放心,你今天只需陪著我,大大方方亮個相就行!”
“真的嗎?”
夏輕妤瞪著他,像是不太相信。
楚遠喬唇邊漾起笑容,調侃道:
“楚太太可是堂堂哥倫比亞大學的高材生,和日本大佐能談笑風生,在英國人約翰面前說話都不帶怕的,會在乎一個小小的酒會?”
“夫君這么說來也對。”
夏輕妤點頭,“我夫妻二人雙雙聯手,大殺四方,定叫那些漢奸狗腿子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喲,夏女俠這是要干嘛,還要大殺四方?…”
楚遠喬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的姑奶奶,那你還得悠著點,可不是開玩笑的。”
“嘻嘻,…逗你玩兒的,我哪有那么傻?”
夏輕妤往椅背上一靠,臉上帶著頑皮的笑,“放心吧,我既裝扮好了,自然是名門淑女的模樣。見人點頭,笑不露齒,逢人三句不離老公。”
“咳咳,…”
遠喬低眸,咳嗽了一下,莫名臉紅,“不用這樣,自然一點就好。”
“是的,夫君!”
夏輕妤低眉信手,這就開始裝扮了。
遠喬一瞅她的模樣,忍俊不住就想笑,“哎,當我什么也沒說。大小姐,你想怎樣,就怎樣啊!”
楚遠喬帶著夫人進入酒會大廳,大廳里已聚集了很多人。來的社會名流與政府官員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大廳正中間坐著周佛瀚。他身后站著幾名穿青衣的保鏢。
周佛瀚夫人楊舒怡在不遠處,與幾位夫人閑聊著。
“正中那戴黑框眼鏡的男子,就是周長官。”
遠喬低眸,在輕妤耳畔輕聲說:“上回在周公館,你沒有見到他。我領你過去,與他打個招呼。”
“好!”
輕妤微微點頭。
“長官,承蒙您的邀請,屬下帶著我太太夏輕妤前來參加酒會。”
楚遠喬抬頭致謝,“太太,這位是周長官。”
“周長官好!”
夏輕妤你微微屈膝,臉上帶著迷之微笑。
“楚太太,請隨意。”周佛瀚臉上帶著微笑,“這里年輕人挺多的,不要拘謹。大家都交交朋友。”
“喲,楚太太,好久不見了。”
周夫人不失時宜地過來寒暄,“這酒會吧,男人玩男人的;咱們女人吧,喝酒聊聊天,該和女人待在一起。”
“這?…”
輕妤望著遠喬,黑眸一轉,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好呀好呀,正合我意。”
她朝遠喬眨眨眼,“喬哥,陪夫人說話去啦。”
周夫人擠擠眼睛,忍俊不住地笑,“楚團副,將你太太借過去用哈。”
“呃,…夫人,請!”
遠喬頗為尷尬。
“每天對著這一個男人,成天圍著他轉,太沒有趣了。”
輕妤拍著手笑,“夫人,快去帶我看看,都有什么好玩兒的有意思的活動。”
周夫人熱情地挽著她,“太好了,我們和那幾位太太一起。”
遠喬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太太被人拉走,回過身來,目光正對著周佛瀚探究的眼神。
“呵呵,你們年輕小夫妻感情好啊,一刻也不想離開。”
“長官,…您,說哪里話。”
他的臉突然變紅,紅到脖子根。
“呵呵,不必要害羞,都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我理解。”
周佛瀚指指門,問道:“武營長,他怎么沒有一起來出席酒會?”
“武山赟?”
楚遠喬黑眸一閃,笑道:“他呀,從來不參加這種宴會。他說,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女伴,來這里沒趣!”
“他快30了吧,還沒有成婚的對象?”
“這個,屬下實在不清楚。”
楚遠喬一愣,心想,長官的興趣還挺廣泛的,連這都要打聽?
周佛瀚對他直搖頭,“楚團副,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是他的長官,怎能對屬下的終身大事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