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令坤這人老謀深算,和他打交道,要多幾個心眼。”
武山赟蹙眉,眸中冒著絲絲寒光,“這人一套做一套,當面是笑臉,背后使陰眨跟他打交道,要心心再心!”
楚遠喬怎會不知道呢?
軍統特工個個心狠手辣,從他們一系列的鋤奸行動可見一斑。初次見面,莫令坤指使人綁架輕妤作為要挾逼他就范。
這些,武山赟怕是不知情。
自己經歷的事,楚遠喬不想。
“武兄,吃過莫令坤的虧?”
“我不是怕吃虧,這種人擅長于鉆營,明知是錯也不吱聲,怕影響自己的大好前程。”武山赟緊緊咬牙關,像是氣極的樣子,“腐朽政權下的極端分子,與他打交道要當心!”
“莫令坤對你印象,倒是頗佳。還,你進租界當探長,簡直是明珠投暗。”
兩人對對方截然不同的評價,讓遠喬覺得奇怪,更覺得可笑。
想想,兩人若見面,定然會很有趣。
他臉上莫名其妙的笑,沒逃過武山赟的眼睛。
武山赟眉頭一皺,揚聲道:“先不莫令坤了,關于周佛瀚,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楚遠喬抬頭,擺正了臉色,“武兄,沒見過他吧。但是,您一定是聽過?”
“嗯!他早年追隨共產國際,留學日本。歸國后脫黨,卻投靠了國民黨。”武山赟斂神,語速極快。“后來,日本侵華,他善于審時度勢,發國難財投靠了汪精衛,當中成立了為國民政府據現在掌控著財權,經濟權,還有兵權等等,…”
“這個人城府極深,看人有一套,莫令坤與他是沒法比的。”
這樣,似乎不妥。
楚遠喬頓一頓,他低頭,等著武山赟開口懟他。
武山赟靜靜坐著,卻什么也沒多。
他挺能坐住的。
楚遠喬接著又起,關于周佛瀚的政府職務,他個人愛好,還有,某些不能拿出來與外壤的隱秘,…
到底做了幾個月的秘書,遠喬將那些打聽得清清楚楚。
“嗯,到底是大漢奸頭子,該記的東西,該注意的真不少。”
武山赟抬頭,“我都囫圇記下了,慢慢消化吧。”
兩人不知不覺在這坐了兩個鐘頭。
外面夜色已深,時間已經不早了。
“武兄,今我們談到這!以后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來。”
楚遠喬望著窗外,“今日您先回去,過兩,您再來營地。然后,我領你去見長官。”
“好!”
兩個人一同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武山赟站在車旁,來一個規規矩矩的軍禮,“團座,多謝您的提拔與成全!過兩,我來報道。”
“嗯,稍息!”
楚遠喬點頭,躬身上了汽車。汽車揚起塵土,呼嘯而去。
有武山赟的加入,遠喬心里頓時敞亮起來。
遠喬回到家,夏輕妤正好在。他神情與往日大不相同。
夏輕妤打趣道:“喲,人逢喜事精神爽。團座大人興高采烈的,遇到什么好事啦?”
“誰的,哪里有什么好事?”
楚團座得意洋洋的,但,嘴上很堅決,就是不。
“喬哥,到底怎么了,告訴我吧!”
“沒什么,就是工作的事兒。”
“那警備團的工作,有什么可高心?”
夏輕妤不明白。“喬哥,你別賣關子啦,告訴我吧!”
“武老爺子已放下那些夙愿,不和我家追究那些陳年往事了!你,這事兒該不該高興?”
“哎呀,老爺子終于想開啦?”
笑容在輕妤的臉上散開,“也就是,武家哥哥準備去幫你了?果然是一連串的高興跟著來了,饒心態好了,喬哥的愁事也順了。”
“不過,我哥可就沒這么走運。”
夏輕妤臉上了痘痘,楚遠喬很驚訝,“瞧你上的這大的火?什么事兒?別自己悶出病來了。”
“唉,今我哥在辦公室正在給幾個經理開會,有幾個不速之客就闖了進來,…”
夏輕妤回想起下午發生在店里的事…
夏立軒正在向經理詢問各個店鋪的銷量,以及現今回籠的情況。
門“咚”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幾個人從外面闖進來,氣勢洶洶地問,
“夏初實,夏初實在哪兒?”
“請問你們找我父親何事?我是夏立軒,我父親去了香港,找我是一樣的。”
“找你?!”
“找你有個屁用,你父親坑蒙拐騙,拿走了我們的血汗錢,現在找他也找不到。我們要到政府去告你夏氏!”
夏立軒一把揪住起頭的,“你我父親坑蒙拐騙,拿出證據來。老子告你誣陷!”
“你告訴我?告啊!你以為是在租界做探長啊?”那人看來是有備而來,更加強勢,更加蠻橫。“現在是新政府了算。你不在政府當差,還有人聽你理?”
這幫人在那沒走的意思,磨磨蹭蹭地糾纏。
“喬哥,那些人打著父親的名號來搞事。他們好像找夏氏,但著重點像是在三哥身上?是不是有人要他去政府當差?”
夏輕妤的感覺很敏銳。
遠喬想起了周佛瀚的話,非拉一位租界探長進特訓營不可呀!
“嗯,我看這些人就是奔立軒來的。”遠喬黑眸閃著光,“這兩,讓立軒在家躲躲,別去公司上班。”
“啊?為啥要躲呀,這些人壓根就胡襖?”
他不想給兄妹倆壓力。夏氏企業的重擔落在他兄妹倆身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盡全力為他們分解一些。
他眸子一閃,“輕妤,你別問為什么,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哦,好!”
夏輕妤不再堅持,“那,我讓三哥在家里辦公吧。我約幾個經理到家里去好了。”
“好,你們都注意安全。”
楚遠喬特意吩咐她,“你讓家里的下人們都長個心眼,不認識的人,千萬不要放進家里去。如果,真有那特別兇猛打上門,你要記得打電話通知我。我在,保你們沒事!”
有人別有用心。他,休想得逞!
他這,簡直太帥了!
夏輕妤眼睛一眨不眨,崇拜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