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闈,點出狀元探花榜眼后便是有名的瓊林宴。
朝廷要注入新鮮血液,朝臣們也會趁機在宴上拉攏人脈,甚至還有大臣來尋婿的,所以宴會異常盛大熱鬧。
照理公主也是可以去參宴的,但是云鳶歌不喜歡那種場合,又偷偷跑去司禮監了。
“蘇伯言,今天有瓊林宴,你不用去嗎?”趴在窗臺,云鳶歌沒話找話。
“公主怎么沒去?”蘇伯言側頭,避而不答。
今天難得的,他不忙,就坐在座位上,隔著一個窗臺跟少女聊天。
云鳶歌當即小白眼一翻,“我去干什么呀,我又不挑駙馬。”
這話惹來男子低笑,許是心情好,連深沉的眸子都蘊了笑意,“我陪公主四處走走?”
剛才還意興闌珊的小姑娘立即精神一震,“好啊!”
她好久沒單獨跟蘇伯言一塊散步了。
瓊林宴設在長樂殿,兩人便沒往那邊走,繞了點路行去御花園。
“我看連王進都去宴會了,你怎么不去?一個人留在司禮監不無聊嗎?”
“等你,怎么會無聊?”男子挑眉輕笑。
云鳶歌耳根子燙了,哎媽呀原來她在蘇伯言心里這么重要了?
不愧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
“再者,我要是真去了,好多人該不開心了。”
“他們不開心有什么關系?你開心就好啦。”
蘇伯言怔了怔,笑意再次涌上眼眸。
他側眸,問,“現在你開心嗎?”
“開心呀。”
“我也開心。”
云鳶歌眨眨眼睛,小臉在明媚陽光照射下,泛上誘人嫣紅。
今天也是天藍風輕的好日子。
入目處處是綻放的鮮花,微風時而拂來,空氣里流動馥郁芳香。
哪哪都讓人心情舒暢。
云鳶歌不僅心情舒暢,還心猿意馬,小眼神一個不注意就往身邊男子身上瞄,只覺怎么都看不夠。
蘇伯言怎么就長得那么好看呢?
他要是男人,就是藍顏禍水。
他不是男人…也是禍水。
要不然她怎么會那么快就那么喜歡他呢?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其實已經喜歡了他好久好久,只要隨便一點點契機,她的喜歡就沖破壓抑奔涌而出。
不能想,一想就控制不住。
云鳶歌心里有什么念頭蠢蠢欲動。
“蘇伯言。”
“嗯?”
“咳,”梗著脖子揚起小下巴,云鳶歌目不斜視,佯作自然伸出手,“扶駕,那什么,我走得有點累了。”
垂眸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纖柔小手,再看看少女紅得滴血的耳尖,蘇伯言抬手將那只小手握在掌心,眼神玩味,“公主累了?可要奴才抱著走?”
掌心里小手兀自抖了下。
少女耳尖儼然紅得不成樣了。
“不不不用了!”
“所以公主只是想跟奴才牽手?”
云鳶歌要哭!
羞憤欲絕!
很想把自己爪子給剁了!
她為什么要伸手?還扶駕?
扶你妹啊!
“啊我突然又不累了我自己走!”惱羞成怒,云鳶歌用力把手抽回來。
沒抽動。
男子微熱干燥手掌將她握在手心,力道輕輕的,卻牢得像鎖。
“是我想牽。”他說,薄唇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