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落霜苑,云鳶容跟映冬一并站在拐角,正等著她。
映冬眼底還藏著幽怨,說好一起聽壁角,結果公主踩著她的肩膀爬上墻頭之后就把她扔外面了。
過河拆橋,典型。
“我母妃跟你說什么了你笑成那樣?”云鳶容道。
二八步走到云鳶容面前,云鳶歌嘚瑟,“她夸我長得漂亮。”
“呵,我母妃人好,安慰你罷了。”
“要不要照鏡子比一比?”
“幼稚。”
云鳶容懶得理會二貨,見著她出來了,也不想多留了,轉身走人。
云鳶歌卻抓著她不想放,“姐,說真的,我都忘記你長什么樣了,是不是本尊太丑,只能靠濃妝遮掩?這可怎么辦,你以后要怎么嫁人啊?現在男人都膚淺,看人先看臉的。你沒有這個東西,他們就看你的錢袋子。想想你好吃虧啊。”
云鳶容腳步頓住,轉過頭來,揉著拳頭冷笑,“云十三,我突然想起來,剛才在窗戶,你戳了我一下是吧?”
“…”云鳶歌后退,搖頭,“不是我,是你自己磕著了。”
“受死!”
僻遠的皇宮西北角,這日午后,往外延伸的宮道上雞飛狗跳。
云鳶容心頭埋著的意難平在打鬧中不知不覺的,就變淡了。
等她重新整理心情的時候,發現自己并沒有多難過,甚至從身而心的輕松。
仿佛受縛的繭掙脫束縛,雖然疼痛不已,但是她即將化成蝶。
未來,會是新生。
“來,腳踹軟飯男,迎接新生活,干了!”
“老娘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身份地位樣樣不缺,只有我挑人的份,豈容人挑我?干了!”
“說得對!姐,你等著,改天我讓蘇伯言幫忙,把京城勛貴家族的公子哥全部招來了,排成一圈兒讓你挑!看上哪個娶哪個!看誰不順眼,讓他滾蛋!”
“老娘喜歡你的時候你是寶,老娘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是草!再喜歡你,老娘也不受那憋屈!你嫌棄我不夠賢良淑德?我還嫌棄你有眼無珠呢!”
離風殿里酒氣熏天,清酒光了一壺又一壺。
映冬看著趴在矮幾旁邊爛醉如泥的倆公主,腦殼突突疼。
前一刻還掐的你死我活,倆身上互掐的印子還沒消呢,轉眼就抱著酒壺姐妹好了。
這種姐妹情真迷。
倆人慶祝新生狂喝海飲的時候,陳夫人怒氣沖沖回了陳府,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大喘氣,胸腔劇烈起伏。
看著手邊錦箱,帶進宮又帶回來的那個,眼神一厲抬手把錦箱狠狠摔到地上,箱子里金銀首飾嘩啦啦滾落出來,攏共也沒超過二十件。
都是她早早在庫房里挑選出來的,不寒酸,也不是頂尖貴重。
貴重的她也舍不得拿去送人。
“娘,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發這么大火?”
陳德陳青陽父子都留在府里,等著陳夫人回來報告好消息,哪想到竟看到人怒沖沖的回來,心下頓時不妙。
“呵,一個無工無德的東西,還給她長臉了!”陳夫人怒極反笑,“你知不知道云鳶容怎么說的?她竟然說你配不上她!說我們陳府跟她門不當戶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