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青青從外面回到更衣室的時候,她得到了全體隊友們的歡呼和鼓掌歡迎。
李青青連忙向大家鞠躬。
但她其實應該坦然地接受這樣的待遇。
因為她配得上。
中國女隊在奧運會第一場比賽中,5:0擊敗了津巴布韋女足,作為球隊的絕對核心,李青青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出色,上演帽子戲法,還貢獻了一次助攻。中國隊一共就打進五個球,她參與了其中四個。
這樣的表現還不配得到全隊隊友的掌聲和尊重嗎?
但李青青并不是胡萊,還是要臉面的嘛…
所以對于隊友們給予的善意,李青青也以用自己的善意回饋她們。
在更衣室里和隊友們嬉鬧了一陣子之后,李青青才去沖了個澡,換身衣服,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手機,給胡萊發消息。
“帽子戲法,嘢!”
很快胡萊就回了過來:“打津巴布韋這種弱隊的帽子戲法有什么好說的?我給你說,要進就進強隊的!”
“那好呀,我等著你在對陣阿根廷的時候戴帽子!”
胡萊拿著手機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生怕自己聽到那個莫得感情的聲音,然后告訴自己系統發布了一個新任務,要求他在對陣阿根廷國奧隊的時候上演帽子戲法…
結果還好,這次他腦海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他又等了一陣子,確定系統真的不會因此就觸發任務,這才長出了口氣。
“怎么不說話?慫了?”
“慫慫慫…”胡萊連忙發了拱手的表情過去。“姐姐你牛逼,在下甘拜下風!”
這種事情不認慫不行啊,他是真的被那個該死的系統給搞怕了。
看到胡萊認慫,李青青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比進了三個球都還燦爛。
當女足球員們乘坐大巴車回到她們所下榻酒店的時候,國奧隊那邊也集體登車,向比賽場地圣塔露琪亞球場進發。
在下車之前,女足的主教練閆恩才對大家說:“吃過晚飯,晚上八點鐘咱們在酒店會議室里集合,收看國奧隊的比賽,給國奧隊的小伙子們加油!”
“好!”女足姑娘們齊聲回答了他。
雖然答應的很干脆,但大家一想到中國國奧隊將要面臨的對手,也實在是不敢期待太多。
從被分到“死亡之組”開始,很多人就對國奧隊在本屆奧運會上的表現不敢抱什么期望了。
畢竟這樣的對手,如果還對國奧隊的成績有什么期待的話,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大家只希望中國國奧隊的小伙子們能夠賽出風格,展現他們的精神面貌就行。
至于成績…少輸當贏。
“我知道現在外界對我們普遍不是很看好,當然這種不看好是很正常的,畢竟我們和對手的實力相差巨大,而且出于對于我們的關心,有些時候這種不看好其實也是一種保護…但外界對我們的成績沒有要求,不代表我們對自己也可以沒有要求。足協領導、媒體記者和全國球迷那是對我們的厚愛,但我們不能不識好歹,真的覺得比賽隨便踢,踢成什么樣子都可以!”
在更衣室里,主教練施無垠正在對全體國奧隊球員講話。
“從集訓開始,我們就給自己定下了目標,這個目標我們一直沒有對外宣布,因為我們知道,行動比語言更有力!到目前為止,這個目標也沒沒有變,面對強敵,我們也依然是要以小組出線為目標。這場比賽是我們在奧運會上的首次亮相,我們的對手對我們的了解一定不多,這也是我們的機會。所以這場比賽我們是我們爭取拿到三分的最好機會。一旦打完這場比賽,對手們就會更加了解我們,到那時再指望對手因為輕敵而給我們可趁之機就難了…”
在施無垠的計劃中,第一場國奧隊打尼日利亞的比賽是事關小組出線目標的關鍵。
因為作為本小組紙面實力最弱的球隊,想必其他三支球隊應該不會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尼日利亞這支非洲球隊的戰術紀律性也并不突出,就算主教練多做提醒,球員們上了場恐怕也不會太當回事兒。
這些就都是中國隊可以利用的點。
只要能夠擊敗尼日利亞,中國隊就將在接下來的出線形勢中占據有利地位。
剩下的兩場比賽,打比利時和阿根廷,施無垠打算讓球隊以擺大巴車的戰術來逼平對手。
如果能夠拿到兩場平局,加上之前的三分,五分的積分,就完全可以讓中國隊從死亡之組里突圍而出了。七八中文m.7#8zw
當然這都是理論上的小組出線路線圖,至于是否真的可以實現,施無垠現在心里也沒底。
他只能盡量鼓舞球隊的士氣,讓大家距離那個理論上的可能更近一些。
當施無垠在那里絮絮叨叨向球員們做戰前動員的時候,胡萊則在自己的系統空間里給每個要出場的隊友們使用靈犀卡。
這次他非常奢侈的直接花掉了三十萬積分,購買了十張靈犀卡。
除了他自己——因為他自己不用——他給全隊所有球員都用上了靈犀卡。
這樣他第一次擁有了讓全隊球員和自己都心有靈犀的效果。
打開系統視野,更衣室里蔚為壯觀,球員們頭頂上的空間幾乎都已經被白色的光鏈填滿了。
給所有要上場的隊友都使用靈犀卡之后,胡萊開始給自己裝備道具。
U23亞洲杯任務獎勵的奧運禮包已經被他打開,最開始當看到獎勵的時候,他還挺失望的。
因為里面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些道具,什么破損的巨熊護腿板啊,什么被穿過的巨熊球衣啊,什么愛人的紅繩啊…也沒什么新鮮玩意兒。
但他再仔細一看,他才發現這些道具和他之前使用過的道具不一樣。
每一件裝備下面都有相同的文字說明:“奧運會限量版,僅限2024年馬德里奧運會期間使用,沒有場次限制,可反復使用。”
看清楚文字說明之后,胡萊頓時就覺得這禮包不虧。
最起碼省了他每場比賽都要買道具的積分,要不然就是第一場比賽有道具,接下來就沒了。
其實胡萊現在很少會在比賽中使用道具,只有那些他認為有必要的比賽,才會用上道具。
比如對王獻科的那三場比賽,他就給隊友們用了靈犀卡。但要說給自己使用的裝備道具,也僅僅只有第一場比賽用了,剩下的比賽,因為積分不夠,也沒買。
尤其是巨熊護腿板,他只在第一場比賽的時候裝備了,接下來兩場比賽都沒有。
全靠愛人的紅繩頂著的,增加一點幸運,說不定就能避免一次傷病。
但要說心里一點都不忐忑,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的對手是王獻科,是那個有前科的王獻科。
胡萊也擔心他狗急跳墻給自己來下狠的…
還好,最后只是眉角破了道口子,而且現在基本上也快看不出來了。
可以說毫無影響。
他不知道奧運會賽場上是否會有惡人球員,但保護自己永遠是一個職業球員始終應該牢記的,尤其是胡萊這種身形一看不怎么耐撞的球員,更要保護好自己。
除了這套裝備之外,奧運禮包中還有三張靈犀卡,這真是讓胡萊完全沒想到。一開始他還抱怨,早知道自己積不買那么多靈犀卡了。但后來他想明白了——難道整個奧運會期間,施指導都不會對陣容進行調整嗎?
這場比賽沒有的球員下場比賽出場了,那豈不是這張密不透風的“網”中間就出現了巨大的漏洞嗎?
所以這個時候奧運禮包送的三張靈犀卡就派上用場了,是專門留給自己機動靈活使用的。
這么一想,禮包不愧是禮包,方方面面都給自己考慮到了…不知道以后自己如果幫助中國隊打進了世界杯決賽圈,會不會也有世界杯大禮包呢?
在給自己加完“BUFF”之后,胡萊退出系統就聽到施指導大聲問道:“聽明白了嗎!”
胡萊連忙和自己的隊友們一起高聲回答道:“聽明白了!”
“很好!”施無垠見隊員們回答的精神飽滿,中氣十足,也十分滿意。
“小施,我感覺你剛才在更衣室里的表現有些不正常…”
在教練席上,助理教練李志飛正在對施無垠說。
這個時候他們全體教練組來到了教練席,替補球員也已落座。
他們都在等待雙方的球員從通道中走出來,比賽就會隨之開始。
“嗯…我有點緊張了,老李。車轱轆話來回說。我現在就擔心我這狀態會影響到球員,把緊張情緒傳染給他們…”
“還好吧?我在更衣室里看著,感覺球員們表現還挺正常的。尤其是那個胡萊,完全沒見他緊張過分毫。”
“那小子是有大心臟的人。當初東亞杯打韓國隊之前,多少人罵他啊…他不也表現的跟沒事兒人一樣。”
“那這么說,小施,你不是連胡萊都不如了?”李志飛調侃道。
施無垠咳嗽了兩聲:“我臉皮沒他厚,實在是抱歉了啊…”
“誒胡萊,我總覺得施指導今天話有些多啊,他在更衣室里少有的長篇大論了半天呢。”站在球員通道中,陳星佚扭頭對站在他身后的胡萊說。
“可能緊張了吧?”胡萊回他。
“那胡萊你緊張嗎?”陳星佚又問。
“不緊張。你呢?”胡萊反問。
“奇怪了…我以為我自己會緊張,剛才坐在車上,眼看著體育場越來越近,我還有點緊張呢…但現在竟然不緊張了。”陳星佚皺眉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緊張了…”
“是不是在施指導講話的時候?”胡萊問。
陳星佚這次認真想了想,然后點頭:“還真是誒!”
“那說明施指導的講話起到作用了嘛。”胡萊把軍功章分給了施指導。
但其實這是靈犀卡的附屬效果。
他都用了靈犀卡,現在其他球隊全都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他都不緊張,其他球員還緊張個錘子?
“沒想到施指導那車轱轆話來回說竟然還有這作用呢?”陳星佚感到奇怪,無法理解,但事實就擺在他面前,他現在確實是不覺得緊張了。
他又看看自己的其他隊友,發現他們的表情好像也都…很正常。
沒有人緊張兮兮神神道道的。
于是陳星佚就愈發奇怪了——難怪施指導那些話還真有真大的作用?讓他說著說著,大家就愣是不緊張了?
要知道,這可是奧運會啊!
奧運會上的第一場比賽啊!
全隊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經歷經驗,誰也不知道一會兒在比賽中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但卻沒有一個人為此感到緊張。
見鬼了真是!
李青青坐在隊友中,望著前方的電視機屏幕。
女足隊員們吃過晚飯,三三倆倆都來到了會議室,各自找位置坐下來,等待比賽開始。
電視機已經打開,也切到了現場信號。
是在球員通道里的,攝像師正在拍球員們后場的片段。
鏡頭依次挨個從雙方球員的上半身掃過。
當胡萊出現在鏡頭中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他抬手向鏡頭打了個招呼。
他這個動作把會議室里的女足姑娘們都逗笑了——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職業球員了,踢過的比賽少說也有上百場,也沒人在等待出場的時候對著電視轉播的攝像機鏡頭打招呼的…這又不是上“非誠勿擾”呢!
明明是個經驗豐富的職業球員,卻表現的像是一個業余式的,逗樂不少人。
有人在高聲說:“行了,最起碼我們現在知道胡萊是沒緊張的了!”
一片哄笑聲中,李青青輕啟嘴唇,無聲地說道:
加油,胡萊!
“加油,兒子!”謝蘭坐在電視機前,對著屏幕里的胡萊也招了招手。
“你在這兒喊他聽不到…”胡立新嘴巴上這么說,也還是沖著電視機屏幕揮了揮手,“所以你揮手就行了,小聲點,免得吵到鄰居…”
謝蘭也意識到了,這老小區的隔音是很糟糕的——他們還沒有搬過去,盡管新房子早就準備好了,隔三差五的謝蘭也會和胡立新一起過去打掃衛生。
但并沒有搬家。
按照謝蘭的意思,搬家這種大事,還是要等到兒子回來之后再說,一家人一起搬過去,那才有意義。
所以現在他們還是住在老房子里。
意識到現在是半夜兩點半的謝蘭把聲音放小了,又沖著電視機屏幕說:“加油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