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殺穿
“哼…密密麻麻的。”
晚上，柳生臨看著山上密密麻麻而且漫無目的游蕩的影子們不由得發出冷哼。
“段藏，確定么，在山上發現了其他人的腳印？”
“是，段藏已經跟安晴大人和茉子芳乃兩位小姐確認過了，腳印的尺碼不屬于任何一個人，而且腳印里有一絲讓段藏很難受的氣息。”
“說不定是腳氣呢。”柳生臨輕笑著開了個玩笑。
“…”
不過顯然，段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玩笑啦，玩笑啦。”柳生臨聳了聳肩，然后看向手里發熱的打刀，“話說叢雨你真的沒事嗎，害怕的話即使不參加也沒關系。”
（沒沒沒沒關系，在叢雨丸里什么怨靈惡鬼我都都都不怕。）
這都顫音了還不怕…死丫頭嘴硬。
（是死鴨子！）
“是是是。”柳生臨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敷衍，“段藏，準備好了么？”
“隨時待命。”
“很好…那就大殺特殺一番！”
————
“柳生先生沒問題吧…”
朝武家內，常陸茉子有些擔心。
現在朝武家內三個人全都圍著桌子坐著。
“啊啊…也只能祝福柳生先生了。”朝武芳乃臉上也是一片擔心的神色，同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畢竟我們就算去了也只是拖油瓶而已，如果說對付祟神我多多少少還能幫上一點忙，但是對付那么多的怨靈…”
朝武芳乃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其他兩人都懂她的意思，對付祟神的那一套未必能對付得了那些怨靈…而且再怎么說用鉾鈴搏斗也太危險了。
什么是鉾鈴呢？
就是一種長度跟匕首差不多的祭祀用具，尖頭部分叫鉾，手柄的鍔的部位加著6或8個鈴鐺，巫女跳神樂舞一般都會用到這個玩意。不過雖然說和匕首類似，但鋒利度還是遠遠不及——就算經過打磨也是如此。
所以就算朝武芳乃武藝不錯，用這種短兵器與怨靈搏斗也太危險了，畢竟以前和祟神戰斗還有常陸茉子用忍術為她在創造時機，而怨靈…那種數量常陸茉子能把自己保護好就不錯了，怨靈雖然行動緩慢，但是一堆怨靈同時出手可不是普通人能應對過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柳生君根本用不著幫忙吧…”
說著說著，常陸茉子忽然想起來昨晚上柳生臨一路從山腳砍到山腰的事跡，“其實怨靈那種東西對柳生君基本上是一刀一個吧？而且還有段藏師傅的輔助…”
“…”
雖然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朝武芳乃還是滿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哈哈。”看著朝武芳乃的樣子，朝武安晴不禁笑出聲來，“不過這樣的話也就不必太擔心柳生君了吧？”
“確實。”常陸茉子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話說芳乃小姐多多少少也和柳生君交流交流，別總是話不過三句啊。”
“是啊是啊，柳生君也是一表…”
“父親您要是再說媒我就要對您進行說教了。”朝武芳乃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自己父親催婚的話語，然后吐了一口氣，“其實…怎么說好呢？如果是之前的事情，我們兩個早就揭過了，但是從今天早上開始總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
朝武安晴和常陸茉子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的眼睛里看見了疑惑。“哪方面？”
“就是…就是…總感覺困擾了朝武家這么多年的詛咒，在柳生先生手上變得不值一提…不由得就有了一種‘我們這五百年來到底為了什么？’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柳生先生總給我一種即使沒有任何人幫忙也能輕松解決一切問題的感覺吧。”
“啊啊…這種感覺我明白的哦。”
常陸茉子點了點頭，一副盡在掌握的神色。
“大概就是那種‘花了一晚上，還不得不看答案才做上來的題目，卻被早上急忙補作業的同桌用了五分鐘就做上來。’的感覺吧？”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微妙，但是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不是有些微妙，這個比喻根本就是微妙到不能再微妙了。
“理解理解。”常陸茉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不過朝武小姐你鉆了牛角尖啊。”
“誒？我？鉆牛角尖？”
“沒錯，芳乃你確實是在鉆牛角尖。”
“連、連父親您也…！”
————
噗呲！
“給我讓路！”
柳生臨揮舞著叢雨丸一刀直接將面前三個怨靈的頭顱斬下。
“主公，整座山的怨靈都在往這里匯聚。”
揮舞著兩把折紙的段藏如同割草一樣收割著附近的怨靈，每一秒都有復數的怨靈死在她的刀刃之下，是遠比柳生臨更為兇狠的殺戮機器。
“嘿！這要說沒有操縱者…呵呵。”聽見了段藏那熟悉的冷靜語調，柳生臨不由得冷笑兩聲，“叢雨，出來！”
“嘁…”
看樣子又嚇得出不來了，柳生臨當即把叢雨丸扔給段藏，拔出無銘——再不扔掉叢雨丸他的手就要廢了。
“段藏，接住了！”
“是。”
段藏果然沒讓柳生臨失望，收割掉附近的怨靈之后直接從手中拋射出繩索接住了叢雨丸，不過對沒有使用資格的段藏來說叢雨丸只是一把普通的鈍刀而已。
“段藏！開路！順著這里殺過去！”
柳生臨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主公似乎有些上頭…）
“段藏遵命。”
但是沒必要阻止，無論如何，段藏也不認為這些怨靈會對自己和主公兩人造成威脅。
“風啊，集結吧——果心禮裝啟動！機關幻法·吞牛！”
段藏雙手合攏、拼接，然后在拼接的位置為中心段藏的雙手違反常規的急速旋轉起來，瞬間產生了向著段藏方向的巨大吸力。
（哈…這可真是馬力十足。）
巨大的吸力連相隔一定距離的柳生臨都受到了影響，不得不把無銘插在地上，強行穩定了自己的身形。
“喝啊——”
超強的吸力并沒有持續多久，隨后，無數真空的刀刃便從段藏的手掌中噴涌而出，僅僅瞬間，無論是樹木、還是巖石都被絞的粉碎，更不用說那些怨靈了，它們甚至連倒地的機會都沒有就恐怖的真空刀刃被撕成了一縷縷黑霧。
…這就是果心居士給段藏搭載的強力魔術禮裝，即使巖石在這一擊之下也脆弱如紙。
“主公，任務完成。”
段藏看著自己面前被強行打開的“小路”，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冷靜的報告完畢后又反手擊殺了數只怨靈。
“干的漂亮，從這里殺穿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