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試刀
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不認識的日本房間。
啊啊…對，昨天答應了朝武先生在事件結束前要在朝武家住下。
柳生臨一邊想著一邊從榻榻米上起身。
對于“陌生的天花板”這種情節柳生臨已經有了相當強的抵抗力了。
“早上好，主公大人。”
“早上好，段藏，其實我覺得你稍微待機一會也沒關系，我會按時叫你的。”柳生臨笑著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忍者打著招呼。
“段藏其實并不太喜歡待機的感覺…而且要是主公您睡過頭了會很苦惱吧。”段藏少有的露出微笑。
“真是的…稍微信任一下我這個主公吧。”
柳生臨并不排斥這種日常。
“喲，醒的真早啊，主人，現在才剛過六點呢，果然是睡姿有問題吧？”
綠色頭發的小幽靈從門鉆了進來，親切的跟柳生臨打著招呼。
看樣子這個小姑娘已經不在意之前的事情了。
“睡姿…我覺得我睡覺挺老實的。”柳生臨回想了一下，從小到大好像也沒人說過自己睡姿有什么問題。
“不是那個啦，是刀禪，主人你所謂的刀禪啦，竟然在打坐的時候睡著了，真虧你沒倒下呢。”
叢雨揶揄的看著柳生臨，想必她覺得在打坐的時候睡著是件挺羞恥的事情吧。
“哦，原來你再說這個啊。”柳生臨了然，“其實最近一個月我都是以這種方法入睡…嘛，放空心思入睡更容易一些不是么。”
“失眠？”
叢雨有些疑惑，
“…這么理解倒也可以，其實沒多大區別。”
柳生臨難以入睡其實跟失眠沒什么關系，主要還是由于實力增強導致精力過于旺盛，即使在半夜也很難產生睡意，不客氣一點說，現在的柳生臨就算修仙半個月問題可能都不大。
當然以柳生臨的性格晚上不睡覺一般都會出去散步。
故此，柳生臨在接受自己爺爺的打坐訓練之后，就開始用刀禪來代替自己的睡眠，可謂效果顯著——我是指睡覺方面，不過即使效果顯著，柳生臨的睡眠時間現在也很少超過五個小時了。
至于修身養性的效果…也不能說沒有吧…
“不過竟然答應下來住下來什么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啊。”柳生臨稍微有些頭疼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于這種很微妙的同居…他稍微有點抗拒。
（竟然因為同情心發作什么的…）
“不過叢雨你起來的也很早嘛…不對，你是根本沒睡吧。”
“嗯。”叢雨看起來心情不錯，“吾輩的身體不會被現世的規則所束縛，一般來說是不需要睡眠的。”
“真方便啊。”
——簡直像幽靈一樣。
當然，這句話柳生臨也就是在心里念叨兩句，真要說出來這小姑娘恐怕又要炸毛了。
“雖然可以穿墻很方便，但是碰不到東西這一點就很不便了。”
叢雨也有一些苦惱。
看著從雨這幅樣子，柳生臨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這不是可以碰到么…凡事想開點，多往好的方面想一想…那個成語怎么說來著？苦中作樂？雖然有點不太對勁，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啊…”
叢雨發出了稍微有些奇怪的聲音。
“嗯？我力氣用大了？”柳生臨拿起外套看著小叢雨。
“啊，不，沒什么。”
“哦。”
柳生臨點了點頭，披上外套——其他衣服昨晚上他壓根沒脫——然后拿起一邊的叢雨丸然后把隔扇拉開，徑直出門。
或許是柳生臨起來的太早了，來到客廳之后，客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外面的鳥叫顯得很清脆。
柳生臨倒是對此不太意外，直接跑到了神社后面的林子里，久違的，柳生臨開始了自己劍術的日常練習。
說實在的，這種枯燥單一的練習對于柳生臨已經沒有一點用處了，就連熱身柳生臨都嫌不夠——他現在要的是心態，而不是狀態。
像是柳生志這種級別的，日常練劍保持心態才是主要的，狀態這種東西是隨心態而定。這對柳生臨也差不多適用，不過柳生臨的練習大多是和椿姐，或者拉著刀輝對戰，普通練習他真的挺久沒有進行過了。
當然，這次練習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為了適應一下叢雨丸的手感——他從來沒用過這么鈍的刀。
而且叢雨丸作為打刀本身就要比柳生臨常用的太刀無銘短上三四寸，光是握住叢雨丸柳生臨就有一種別扭的感覺，也幸好之前拔刀時的灼熱感是如同幻覺一般的存在，不然柳生臨說不定就直接把刀插回去了。
哐——！
隨意選了一棵看起來還行的樹，柳生臨便單手握著叢雨丸分別用不同的力氣在樹上留下痕跡。
“喂喂，主人！叢雨丸可不是柴刀！”
看著柳生臨的動作，叢雨飄過來吐槽道。
“確實，連柴刀都比不上。”看了看樹上的痕跡，即使柳生臨不抱有希望這也跟想象的還有相當大的差距，所以柳生臨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你們就沒有人磨一磨這把刀么？這都鈍成什么樣子了？”
“因為叢雨丸之前一直插在巖石里啊…更何況五六百年的刀鈍了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吧。”
叢雨抱臂一臉無奈的看著柳生臨…在她記憶里敢用叢雨丸砍樹還說比不上柴刀的，柳生臨還是第一個。
“說真的，我覺得叢雨丸的品相其實還挺不錯的，打磨一下應該會是把好刀。”柳生臨把叢雨丸舉了起來，讓太陽光映照在刀刃上。
“大概吧，反正在我有印象的時候叢雨丸就已經是一把鈍刀了。”
叢雨搖了搖頭，顯然對于柳生臨的感覺不太相信，“而且在穗織恐怕也沒有人會有打磨神刀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吧？”
“我倒覺得棄之不管才是大逆不道。”
柳生臨把叢雨丸收在腰間，做出拔刀斬的準備動作。
“所以，穗織有賣專業打磨器具的商店么？”
“應該不會有吧…誒！主人你在干什么！”
看到柳生臨出刀的動作，來不及阻止的叢雨大叫起來。
然而晚了。
嘩——咚！
樹枝摩擦與倒地的聲音響起。
叢雨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斬裂的樹木，那棵樹雖然不甚粗壯，但好歹也有十幾年的樹齡了，竟然就這樣被一把鈍刀斬斷…
“那可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