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現在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年齡,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但是生理年齡才七歲。
長著孩子的身體,確早已經沒有了兒童的樂趣,而有成年的人的心,那些成年人的游戲他又有心無力。
所以看著立在那里用手指絞著手帕的李香君,他完全沒有看到秦淮八艷的驚艷感,當然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哪有啥驚艷可言?
朱慈烺看著一副狗腿笑的周奎,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所以你跟我母后說這女孩是我點名要的,然后母后就讓您送過來了?”
周奎點點頭:“殿下,您放心,這事除了我跟李指揮使還有皇后娘娘之外保證沒有第五個人知道。”
朱慈烺扶額嘆了一口氣:“你這是要壞我名聲啊!”
周奎只是嘿嘿笑著:“殿下,您別嚇我,要是您不合意我帶走就是,要說殿下眼光確實沒的說,這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我養上幾年…”
朱慈烺氣的直哆嗦,這老不死的竟然在我面前提養成!過分!
等等,養成…,朱慈烺打量了一下李香君,一種別樣的情緒產生,確實挺好玩的樣子。
朱慈烺咳嗽了一聲:“算了,留在你府上,早晚還是被你禍害了或者送人了,留在東宮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至于被人欺負,侍書!你帶她下去安置吧。”
朱慈烺對于這個國丈當真是沒有好感,要不是看在周后的面子上,朱慈烺真想把他抄家送詔獄里算逑!
就像現在,周奎一副我理解的壞笑,肯定想了某些不堪入目的內容!朱慈烺懶得搭理他。
周奎原本以為這件事辦得好,太子會夸獎他幾句,沒想到太子依舊一副嫌棄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外孫從小就不和自己親,即使自己送的玩具再新奇都沒用。
這次本來就是奔著修復關系來的,上次自己兒子做壞事被發現了,現在看來這個馬屁并沒有起到作用。
周奎正要走,朱慈烺想了一下說道:“皇家對周家不薄,每逢節慶從未斷過加賞,周家今日顯貴全是因為我母后,所以維護我母親的名聲就是維護周家的富貴,這個道理您應該懂吧。”
周奎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教訓的是。”
朱慈烺也不打算繞彎了:“我并不是要教訓您,我只是給您說一些道理,咱們畢竟是血親,我也希望周家一直顯貴。”
周奎放松了一點,朱慈烺接著說道:“所以周家第一要務是名聲,做人做事最重要的也是名聲,若是有御史言官彈劾與你,那皇上的面子不好看,必然遷怒母后進而影響周家。”
周奎想要爭辯,朱慈烺收壓了壓:“你聽我把話說完,周家在江南在京城都有田地,這侵占民田,催租破家的事情時有發生,您可能覺得這是消失,但是父皇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之輩。”
周奎連忙點頭:“太子教訓的是。”
朱慈烺呵呵一笑:“僅僅這些還罷了,這偷稅漏稅替人撐腰,跑官買官的生意你也敢做,這些事你覺得自己做的隱秘,其實瞞不過有心人,之所以沒有人搭理那是應為父皇念在親情上留中了而已。”
周奎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過朱慈烺從上面看到他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再想什么,朱慈烺也沒有期待幾句話能點醒對方。
見對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朱慈烺擺擺手:“那您回去休息吧。若是想做什么生意可以跟我說,明明白白就把錢掙了,大大方方的花,豈不是快活?”
周奎行禮告退,到走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改正的表示,朱慈烺覺得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想想歷史上,崇禎找周國丈借錢,這位周國丈,哭窮連天,周皇后以為是真的沒錢,就把皇宮典當還有節省下來的幾千兩銀子拿給他。
結果他還貪污一半上繳一半,最后李自成進京,嚴刑拷打之下,這家伙直接吐出了三百萬兩銀子的家產。
更可氣的是,身為國丈,明朝滅亡之后,朱慈烺曾經到他家避禍,結果他轉身就把太子獻了出去。
這事雖然不一定是真實歷史,但是憑借朱慈烺對于這位國丈的觀察,他還真的能干出這事來!
周家因為出了一個皇后,有封了伯爵,一轉眼就成了朝廷的新貴,這種暴發戶一出場就是橫沖直撞,視各種規矩如無物,把占皇家的便宜當做理所當然。
仿佛把閨女嫁到皇家,皇家就該把家產分他一半,他占的這一點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自己那幾個國舅也是想盡辦法的鉆營,各種倒賣皇家貢品,擔任買賣官職的掮客,幫人辦案平事,各種踩踏朝廷底線的事情都干,就是正事沒有一件。
朱慈烺生氣的原因還是發現周家倒賣貢品的事情,這事查出來也沒有幾天。
從七月份開始宮中貢品消耗迅速增加,宮中的貢品有一部分是皇家特供的,而皇家特供的東西一般都是好東西。
朱慈烺都會送到皇后宮中,然后讓母后分發到各宮里面,這也是為了彰顯皇后威儀的一個小手段。
偶爾增加,朱慈烺也沒有擱在意下,以為只是皇后賞賜的多了,反正只要皇后那邊派人來要皇明特供一般都會及時送上。
不過七月八月到九月貢品消耗量竟然遞增,大大超過了日常使用需求,朱慈烺就奇怪了,一番盤問下來才知道。
自己的國舅竟然買通了皇后宮中的侍女,私自多要貢品再倒賣牟利!
那宮女也是個傻子,國舅一句把你從皇后身邊要來做個小妾,就把她迷得神魂顛倒。
結果真相大白,國舅拍拍屁股說磕倆頭下次不敢了,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那個宮女就慘了,直接拉到午門杖斃!
朱慈烺稍微一算自己因為這一批貢品的事情竟然損失了超過六萬兩的銀子,而自己這位親國舅竟然只賣了一萬多兩銀子,還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所以朱慈烺這次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臉色給對方,這要是換了別人朱慈烺非要讓他見識見識人體實驗不可,為啥大明的皇親就這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