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趙安東也是慘,一戰損失了近三千,整個極地一師師長、副師長、參謀長、副參謀長、各團長和副團長,團正副參謀長,有一半都在全國各地跑。
挨個確認解決這些軍屬家里的困難,沒有困難的還好,待上一點,挑挑水劈劈柴,說說話就過去了。
要是真有困難的,還要想辦法解決,人家兒子都沒有了,有困難你不給解決誰給解決。
要么擺脫當地的軍人事務部幫忙,要么就是協調當地的里正鎮長啥的老戰友照看,反正只要是退伍軍人,都有照看烈士家屬的義務,天下軍人是一家嘛。
不過這種溝通協調的事情都要這些人親自去辦,所以兩年了估計也就將近干完。
看軍報上,明年沙俄又準備集結大軍來了,估計極地一師又有的忙了。
極地一師的教訓是深刻的,至少對于其他部隊來說,不能造成手下士卒的重大傷亡,是懸在他們心頭的警鐘,拿士卒生命換戰功是紅線。
周遇吉放下手里的報紙:“廣島國的倉井還在游說其他人參與行動么?”
一邊的參謀笑了:“聽說今天請長崎國的武藤喝茶呢!武藤那老小子看著忠厚,其實鬼心眼多著呢,才不去上當。”
周遇吉放下報紙:“都不去,就廣島國自己玩,能玩得轉么?這莫臥兒帝國騎兵到底有多厲害?”
參謀長卞天翔笑著說道:“莫臥兒軍隊的騎兵是由食邑騎兵、封邑騎兵和御林軍騎士組成,前兩者是地方提供的部隊,后者則是用國庫供養的精銳戰士。
幾十年之前莫臥兒人接連喪失在阿富汗的領地,莫臥兒帝國的騎兵已經從巴布爾時代招募中亞突厥和蒙古族戰士,轉為招募印度北部的印度教臣民拉杰普特人。
拉杰普特騎兵在驍勇善戰方面毫不遜色于中亞同行,為了籠絡他們傻家汗的爺爺阿克巴費盡心思到了傻家汗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完全成為莫臥兒帝國貴族的一部分。”
周遇吉沉吟著:“厲害不厲害試過才知道,我不是怕打不過他,主要是對方如果有重甲騎兵,可能沖破咱們的戰陣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卞天翔也有點擔心:“雖然咱們的燧發槍足夠擊穿他們的重甲,但是如果他們數量足夠多,依舊對咱們有著巨大威脅。
當年趙安東團的錯誤我們不能再犯,如果我們在原野上被十萬騎兵圍攻,那么可能造成當年長平之戰的困境。”
周遇吉也扯扯嘴角:“長平之戰就過了吧,雖然七國軍隊不怎么樣,但是要想突圍有我帶著還沒有誰能攔得住。
不過沒有騎兵真是麻煩,跟總參申請的騎兵怎么樣了?”
卞天翔搖搖頭:“咱們缺的不是一千兩千,要調運一個騎兵師過來,必須要皇上用印,皇上好像沒有擴這邊戰事的意思,估計不會同意。”
周遇吉看著報紙,上面突然一條對新軍改的討論映入眼簾,他突然眼睛一亮:“你說咱們利用新軍改的名義跟參謀部申請試驗新軍制,皇上會不會批?
到時候咱們有了五千騎兵,好多事都好辦的多了!
咱們再在這邊多收集點馬匹,把這五千騎兵轉化成快速騎兵,到時候用蒙古人自己的辦法對付傻家汗的騎兵,豈不是美哉。
另外這七國以前多少不是也有點騎兵么?讓他們出人找馬,自己搞點騎兵出來,不能打硬仗跟著咱們的騎兵團撿撿便宜總能做好吧。”
卞天翔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可以試試。”
兩人正聊的火熱外面錦衣衛進來:“周將軍,廣島國跟長崎國會談已經結束,長崎國拒絕了廣島國出兵的請求,根據線人匯報,廣島國有自己出兵的打算。”
周遇吉摸摸下巴:“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光想著立功被夸獎,就沒有想想萬一戰敗他們家族就完蛋了!”
卞天翔也笑了:“倉井家族還是出國不少厲害的女人的!現在廣島國的皇后就是倉井家的,包括伺候咱們皇上的廣島婢,也有倉井家的血脈。
這家伙一路順風順水,估計他以為能坐上這個位置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吧?”
周遇吉搖搖頭:“管他怎么想,他要試試,咱們就看看就是,不過該提醒還是要提醒的,參謀長,你去你一份作戰注意事項交給他,他聽不聽咱們就不管了。”
卞天翔想想問道:“如果廣島國戰敗遭遇重大損失,會不會導致國內對您的風評不利,雖然只是藩國軍的戰敗,估計國內的無良媒體也會把指揮不力的帽子扣在你頭上。
到時候百姓又不懂這里面的道道,你可能會被罵。”
周遇吉哼哼:“咱們陛下懂就行,咱們又不是來保證百戰百勝的,那樣固然樹立威望,但是我覺得只有大明參與才能大勝仗更能樹立威望。
他廣島國不是覺得自己離了大明也能獨立戰勝莫臥兒帝國么!那就讓他打去!
這樣的家伙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們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卞天翔也跟著感嘆:“是啊,長期生活在海島,讓他們坐井觀天,他們都不知道什么叫帝國,為什么大明稱呼莫臥兒為帝國!
他們對于大陸國家的強大和戰爭潛力一無所知…”
周遇吉點點頭屋子里懸掛的周邊形勢圖問道:“參謀部是不是有計劃通過茶馬古道打通一條從云南到這邊的通道?”
卞天翔看著地圖指了指:“參謀部一直謀求從保山、臨昌和普洱開辟道路直達印度洋,但是和東吁王的交涉一直在進行中。
自從萬歷年間東吁國入侵云南被擊退之后,其國家對于大明已經開始疏遠,目前因為其國力正是強盛之時,所以對于重新歸還大明藩屬他們有部分人不樂意。
不過自從咱們占據加爾各答周邊之后,東吁王國有所松動,但是擔心和安南一樣的待遇,所以最近一直在跟理藩院扯皮。”
對此周遇吉也沒話說,陛下做的太明顯了,先后把倭國和安南徹底的打散,大明藩國人人自危,高麗王甚至都請求大明允許他們使用推恩之策,自我分裂了。
高麗作為大明最忠實的走狗,都已經開始感覺到自身的危機,其余國家誰還敢說自己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