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璉一副受教的模樣,既然達成一致意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八家晉商只知道新軍到了宣府,還密謀研究著怎么獲得新軍的情報,確不知道新軍正是為他們而來。
八家祖上散居山西各地,太古、米脂、祁縣、平遙、介休等等。
但是大家在張家口都有大量產業,而且大部分的財富都聚集到這里,這也是為什么范永斗這么輕易的就招集了八家集會的原因。
因為大家大部分時間都在張家口,所以著急起來非常容易,八家商量完大事,范永斗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力,自然要請在座的七家人吃飯了。
大家列席而坐,最近受草原習俗的影響,加上這些人跟建奴走的多了,這分桌而食的古禮又逐漸興盛起來。
大家坐在各自的席位上,不影響欣賞中間的歌舞,范家作為張家口數一數二的大家,那家里養的歌姬,那也是整個張家口出了名的好。
七家家主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這些歌姬的身子,暗暗盤算著餐后跟范永斗換兩個回去體會一下別樣風情。
酒至半酣范永斗舉杯:“諸位,為了慶祝這次大事可期,我特意從京城請來了墨溫兒姑娘,為大家助興!來人!請墨姑娘來!”
黃云發驚訝的問道:“可是溫姑娘…?”
范永斗得意的點點頭:“正是!”
其余幾人不知道兩人打的什么啞謎,黃云發解釋道:“這溫兒姑娘正是前內閣大學士,溫體仁家的姐,后來溫家被抄家,溫姐被賣到教坊司。
因為怕辱沒了祖先的姓氏不在以溫為姓,而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在墨自后面有加了一個溫字,當真是有情有義的奇女子!”
黃云發一臉渴望的道:“上次去京城,有幸聽過溫姑娘一首琴曲,今日沒想到能在范家主家中看到溫姑娘,范家主真是厲害!”
大家對于這樣的貴人生有一種畏懼心理,溫體仁啊!那可是內閣大學士,相當于當朝宰相的人物。
那是他們這些人仰望的存在,即使想看一眼,那都是千難萬難,更不要人家未出閣的大家閨秀!
有一,宰相家的千金姐會給他們這些唱歌談琴,這種身份落差帶來的爽快感,那真的是比找幾個姐還讓人迷醉!
范永斗謙虛了一句:“諸位莫要誤會,溫姑娘是自愿前來找我的。所以范某才為其贖身。”
其余熱都一副不信的表情,古怪的看著范永斗,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黃云發噗嗤一聲笑了:“范家主要年輕的時候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迷倒萬千少女,這個我是信的,但是現在能引動溫姑娘自薦枕席,您笑了…”
范永斗擺擺手:“哎!諸位誤會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讓溫姑娘看上,溫姑娘言道,只有頂立地的奇男子,威臨下的大豪杰才入她的眼。”
范永斗這樣一講,大家就更奇怪了,看不上你,又跟著你?為啥啊?
范永斗也不再吊大家的胃口:“溫姑娘是知道范某有門路可以認識后金的皇太極大汗,所以才跟著范某,讓范某引薦。
今日聽眾位都是建州的朋友,才出來給大家彈奏一曲聊表心意。”
范永斗一到這里,大家心里立刻都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位溫姑娘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殺父之仇。
為了報仇不惜以身侍建奴,什么英雄豪杰是假,只嫁反明的人才是真的吧!而給他們跳舞,也不過是相中他們干的是挖大明墻角的生意而已。
雖然事情雖然是事實,但是被溫姑娘以這么一種形式表達出來,大家瞬間就覺得無趣起來,一時間氣氛陷入微妙的尷尬鄭 黃云發扎扎嘴:“也難怪溫姑娘心中恨意難平,自古刑不上大夫,一朝丞相,就這樣被下昭獄,然后全家男的被斬,女的充入教坊司,換了誰,誰心里不恨啊!”
黃云發不還好,一抄家的事情,一大幫人都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畢竟他們干的也是殺頭抄家的買賣,要是被抓了不會比溫家的下場好上多少!
大家心里轉換著各樣的心思,一旁準備了許久的溫姐,盈盈走來,微微跟大家施禮之后,開始彈奏。
只是一大堆人,看著溫姐眼神都怪怪的,沒有一點欣賞高端音樂的陶醉,也沒有一點見到宰相千金的榮幸。
氣氛尷尬的結束了演奏,范永斗連忙起身施禮:“謝過墨溫姐贈曲,我等銘感五內!還請姐回房休息。”
溫姐又是一拜:“多謝范先生照顧之恩,女子告辭。”
等溫姑娘退去,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范永斗。
范永斗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服道:“眾位是不是很奇怪,我對溫姐為何如此禮遇?”
范永斗得意的道:“諸位莫要忘了,她可是溫大學士的女兒,大家閨秀,禮儀風姿和一身琴棋書畫造詣豈是平凡女子可比?”
眾人自然承認范永斗的話,但是那又如何?難道你老范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啥時候變得這么尊重人才了?
范永斗微笑的揭開謎底:“如此女子將來到了建州,那必然是宮里響當當的人物,就算不能是正宮皇后,那也是皇太極最寵愛的妃子,今的尊重乃是以后的投資爾!”
黃云發立刻一個響亮的馬屁送上:“范公乃大才大智也!此次投資不亞于呂不韋投資趙政,公當為下商人之楷模,我等之典范也!”
其余人也都明白過來,立刻一大堆好聽的馬屁送上,范永斗更加得意,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么!
只要溫姑娘到了皇太極宮中,那必然是宮里的貴人!以后自己跟宮里的貴人搭上關系,這幾堆東西,誰還敢動搖自己口外第一商饒地位!
“好算計!妙啊!如此人才,當個商人確實屈才了,不如下輩子當個龜公吧!物盡所用,保證能把姑娘們安排的明明白白,你是不是?”
范永斗聽著門外陰陽怪氣的話,心里一緊,外面他可是吩咐了不準人靠近的,是誰這么大膽敢這么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