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許七安騎上他心愛的小母馬,它永遠不會堵車,輕快的趕到司天監,在白衣術士們熱情的接待中,找到了聆聽宋卿教導的褚采薇。
“采薇姑娘,我想在內城買一座宅子,知道司天監會觀測風水,想請你幫幫忙。”許七安點明來意。
褚采薇從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挪開目光,抬起臉蛋,十八歲的女孩,這張臉看起來都是粉嫩的。
既漂亮又粉嫩,明亮撲閃的大眼睛,眼白剔透的宛如嬰兒,看起來極為純凈。
眾所周知,稚童的眼睛是澄澈的、明亮的、純潔的,原因就是他們的眼白是剔透的。
不像成年人,隨著年歲增長,眼白會變的渾濁,會布滿血絲。
褚采薇這雙眼睛就剔透如嬰兒,又大又明亮,漂亮極了。
“我要學習煉金術,不去。”褚采薇鼓了鼓腮,把臉別向一邊。
她大姨媽來了?情緒不太好....許七安心里猜測著,聽見宋卿說:“我喊個師弟陪你去。”
我要師弟干嘛?不干!這種事情只能是師妹陪著才有意義,誰愛跟一個大老爺們逛街。許七安搖了搖頭,婉拒宋卿的好意,說道:
“采薇姑娘為何今日這般....發糞涂墻?”
褚采薇小臉認真的回答:“我卡在七品風水師一年多啦,早已可以晉升煉金術,但煉金術太難了,又累又無趣....”
嗯,理解,理工是女人的噩夢。
褚采薇繼續道:“而且,晉升六品煉金術師,需要獨立完成一個全新的煉金術,并將其發揚光大,得到百姓們的正面反饋,這樣才能成功晉升。”
這段話,許七安沒聽懂:“得到百姓反饋?”
“你知道火藥是誰煉制出來的嗎?”
“這我怎么知道?”
“火藥是三百年前,一位司天監的風水師煉制而出,他將火藥推廣出去后,得到了百姓的認可,晉升為煉金術師。當然,不是說非要煉制出驚世駭俗的物品。宋卿師兄就是煉制出了琉璃,才晉升的煉金術師。”褚采薇說:“重點是百姓的反饋。”
原來破壞我賺錢大計的就是宋卿你這王八羔子啊....許七安心里暗恨,疑惑道:“為什么要得到百姓的反饋?”
褚采薇頓時看向宋卿,后者略一沉吟,道:“這算是司天監的隱秘,與你說說無妨,但記得莫要傳出去。”
見許七安點頭后,宋卿說道:“你覺得司天監與其他修行體系有何不同?”
“為國為民,無私奉獻,特別高貴。”許七安認真的說。
這樣的回答,讓宋卿和邊上的幾位白衣術士,嘴角不自覺的笑容擴散。
許公子不愧是司天監的至交好友....宋卿滿意的頷首,語氣熱情起來:“對,你是個眼光非常獨到且精準的人,這點讓我很是欽佩。
“各大體系中,九品是根基,其實九品的特異便代表著該體系的核心。武夫的煉精境,儒家的開竅境,佛門的沙彌境。”
武夫的煉精境,核心是身體,身體是武者的根基.....儒家的開竅境,額,這是不是意味著,沒腦子就別讀書?佛門的沙彌境,小沙彌要守戒,受戒是和尚參悟佛法的根基....那術士的九品醫者境呢?醫生好像和術士沒太大干系吧?
許七安沉吟著,宋卿見他還沒開竅,提點道:“九品醫者,本質不是醫,而是人。術士體系走的是人道,所以六品煉金術師的成就,需要百姓的認可,所以司天監需要依附朝廷。”
術士走的是人道?應該不是我認為的那個人道.....難怪這群白衣明明驕傲的很,做的事情卻“為人民服務”;難怪歷代監正都是京城的守護者,原來是必須依附朝廷.....這讓我想起了同樣需要依附朝廷的儒家,儒家至今都沒有二品高手,聽二郎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被斷絕了仕途。這就好比七品的風水師,得不到百姓的認同,所以一直無法晉升?
有人道,那肯定其他道,除了表面上的體系差別,背后還隱藏著“道”這個區分?
“對于全新的煉金術,有沒有眉目?”許七安問。
宋卿看了師妹一眼,無奈道:“本來腦瓜就不聰明,又不愛學習。哎,怕是難咯。”
其他幾位白衣術士紛紛搖頭,對于褚采薇的晉升表示不看好。
“采薇師妹這樣的....只能看機緣了。”
“哎,監正老師也不管管,大概是覺得師妹一個女娃子,不需要太高境界吧。”
“我們也無能為力。”
白衣術士們惋惜的說,唉聲嘆氣。
褚采薇噘著嘴,就像一個成績垃圾的差生,面對長輩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這個世界還沒有雞精,不知道制作出雞精的話,算不算完成一個煉金術。許七安沉吟道:“對于這個,我倒是有辦法。”
唰!當場,煉丹室里,所有白衣們都看了過來,一個個眼放金光。
“真的,真的有辦法?”宋卿瞪大眼睛,既有將學習到新的煉金術的狂喜,也有總算解決一樁心事的老父親般的欣慰。
“許公子,許公子此言當真?”白衣們激動的靠了過來,忙著做煉金實驗的白衣也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期待無比的盯著許七安。
“還得容我再思量思量,過幾日給諸位一個答復。”許七安說罷,看向褚采薇:“采薇姑娘,今日可有閑暇?”
“有的有的....”屋內的白衣術士們異口同聲的說。
宋卿推著褚采薇站起身,語重心長的說:“許公子是我們司天監的貴人,不比煉金術重要幾百倍么。今日你便陪著他在內城逛逛。”
褚采薇就這樣被師兄們推入狼窩。
許七安帶著褚采薇來到牙行,一位老經紀熱情的迎上來:“老夫夫人,是置產還是賃房?”
是老頭子啊,前世都是前凸后翹的職場制服娘來招待的....許七安心里吐槽,表面微笑:“置產。”
老經紀臉上笑容愈發熱情,賃房和置產的抽成不可同日而語。
“什么規模?”
“三進的吧。”
老經紀臉上的笑容不是熱情能形容,而是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爹,險些喜極而泣。
他這般激動是有道理的,在內城根據地段不同,普通的小院不說,三進的宅子售價在5000—10000兩銀子。
三進及以上的宅子,不是普通人能買。牙行今年就沒有賣過這種檔次的大宅子,開張直接吃一年。
“您有看中的宅子嗎?”老經紀的謙卑的問道。
“五千至七千兩的宅子,列一份清單過來。”許七安大馬金刀的坐下,端著茶杯,喝了口大概是牙行里品質最好的綠茶。
味道一般,遠不如魏淵茶室的。
很快,幾張清單被列了出來,許七安接過掃了幾眼,仔細回憶了片刻,直接剔除了其中三張,只留一張。
“為什么只要這一張的宅子?”褚采薇變戲法似的從鹿皮腰袋里摸出一把蜜餞。
“因為上面的宅子離教坊司近。”許七安挑眉笑道。
紙上列著宅子的位置、面積,再詳細的資料需要另外查閱,許七安掃了一眼,發現一座位置不錯,面積也很大,但價格遠比其他宅子低的,牙行的編號是:乙貳拾叁。
“老漢,這宅子怎么便宜那么多?”許七安不動聲色的問道。
乙貳拾叁的售價是5500兩白銀,與它同級別的宅子,售價在七千兩以上。
“便宜自然有便宜的原因....”老經紀左顧右盼一下,壓低聲音說:
“那宅子邪性,住不得人,客官還是另選其他吧。”
許七安和褚采薇對視一眼,心說邪性?那我這個打更人還真要去看看,怎么個邪性法。
不過許七安沒魯莽,謹慎的問道:“怎么回事?老漢,好生說道。”
京城雖然是打更人的地盤,但確實隱藏著許多不知底細的高手,亦或者確實存在某些很邪門的地方,許七安小時候就聽說過很多關于京城的怪異傳說。
瞬間羞愧了,然后我拍著胸脯說:一定改。
接著,我去了解了一下,發現白鹿書院和云鹿書院的出場頻率是五五開,橫跨一百多章....頭皮發麻了,這個真沒法改,有這時間我可以碼一章了。
大家就默契的當沒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