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猛地甩開胳膊,大聲說:“我哪都不去,誰再強迫我,我去跳城樓!”
她不知道付家什么情況,只是覺得能賣女兒一次,就能賣第二次,她不能從豆家出來再被親爹娘賣一次。
這時一人急匆匆走過來,上來把幾個豆撥拉開,攬著付昔時說:“小昔,去外祖母那,有事外祖母給你做主。”
付昔時看到包姥姥,頓時哭了,是嚎啕大哭,不說話,抹著眼淚哭。
包姥姥柔和說道:“咱回家,不跟這幫畜生住一塊,外祖母護著你。”
半扶著半攬著摟著付昔時往包家走,幾個豆不敢攔,包姥姥更是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付家四人跟著包姥姥后面,去了包家,豆包氏看著四周交頭接耳、對著她們指指點點的街坊,狠狠瞪過去,幾個豆拉著她進家,又把孩子們喝呼進院。
包姥姥回到家先拿了塊棉帕,熱水濕了給付昔時擦臉。
“我聽了信趕緊跑過去,那幫王八犢子,就該打。”
付昔時又要掉眼淚,包姥姥給她擦淚,說:“怪我去晚了,孩子受罪,都怪外祖母,你可別氣著,肚里還有個哪,為那些沒人心的玩意氣壞了劃不來。”
付昔時摸摸肚子,說:“誰知道有沒有,豆渣祖母是為了救我才那么說。“
“我讓人去找大夫,號號脈就知道了,不管有沒有,你先在我這住下,啥事以后再說。”
付家四個人進來,包姥姥沒招呼一聲,一直和付昔時說話,這會才像剛看到他們似的招呼。
“你們坐,是小昔娘家人吧,頭一回見遇見這事,怠慢了。”
付昔時爹娘坐下,一兒一女一旁站著,臉上有著驚懼。
包姥姥自我介紹:“我是豆渣外祖母,今天這事是我閨女家不對,我雖然是豆渣外祖母,可我就認小昔這一個外孫媳婦。”
付昔時大聲道:“我不和他過,我不在豆家受罪。”
包姥姥轉頭對著她溫和道:“不過就不過,小昔和外祖母一起過,你放心,你不愿意我門都不讓豆渣進。”
這時付昔時親娘給付昔時攏散開的頭發,留著眼淚哭道:“我可憐的閨女,好好的嫁到豆家,這才不到半年,把人打成啥樣?當初死活要娶,說會對我閨女就像親閨女,豆家對親閨女又打又罵?”
付昔時冷笑道:“豆家對親閨女還就是又打又罵,一家子神經病。”
她親娘說:“能像打你這樣死命打?我看就是欺負人!小昔不想和他過更好,落了胎跟著我們走。我就是不放心,給你爹說來看看你過得如何,沒想到會是這樣!當初就不該信了豆家的話,騙子!惡毒!”
包姥姥不說話,任由付家婦人罵了一通。
一會大夫來了,給付昔時把了把脈,說懷孕兩個月,脈象不穩,不能勞累,不能受刺激,要休養一個月再看。
包姥姥驚喜,她也以為是親家給外孫媳婦解圍說的話,因為沒聽到閨女來報喜,還有,如果外孫媳婦有喜,閨女再糊涂犯傻也不會去打懷了身子的兒媳。
她攙扶起付昔時道:“趕緊床上躺下,別動彈,聽外祖母的話,女人這時候身子最為主貴,養好了以后生幾胎都沒事,不信問你娘。”
付昔時親娘也沒想到是真懷孕,誰懷了身子還去打架?以為自己閨女拿這個嚇唬豆家,聽了包姥姥的話,跟著扶著閨女,和包姥姥一起往里屋走。
小心翼翼說:“先躺著休息,娘給你煮雞蛋,你可別亂動,聽你外祖母的話。”
付昔時蒙擦擦,就那晚夢偶像懷上了?
那今天不要命的打架…
哎呦!
捂肚子,這會覺得疼了,剛才可是不要命的使勁打。
包姥姥嚇壞,讓付昔時她娘扶著進屋,她轉身去追大夫。
大夫一會進來,號了脈,開了方子,又問了付昔時幾句。
付昔時說:“我剛才太用勁,這會肚子隱隱疼。”
大夫哦了一聲,給包姥姥說:“我開個保胎方子,先喝三天,三天后再把把脈,可不能亂動,要多躺著。”
又對付昔時說:“豆家的,可別做傻事,孩子可是上天賜給的,是福份,好好養胎,千萬別亂來,傷了身子自己倒霉。多聽長輩的話,她們有經驗。”
這話說的,一聽就知道打架的事了。付昔時無語,尷尬。
包姥姥送大夫出去,付昔時親娘眼神里有著懷疑,有著奇怪,有復雜,看的付昔時閉上眼睛裝睡。
心撲騰跳。
怎么辦?以前的付昔時肯定不是這個性子,剛才打架付家人有沒有看到?聽親娘的話好像看到了。
為何沒有一早出來?
難道是發現人不對頭,才沒出聲。
這要是付家人問,該怎么回答?
就說挨打不記得了,反正已經這樣,愛咋咋地!
付昔時親娘娘家姓溫,也就是付溫氏,確實對付昔時有了懷疑,以前女兒文文靜靜,話少。雖然沒看到女兒打人,可聽周圍人議論的話,再看女兒頭發散亂像瘋子似的。
女兒打架?太不可思議。
付氏一家來到石河鎮兩天了,覺得大過年去豆家不好,先找了個便宜客棧住下,又去打聽女兒在豆家如何,打聽來的情況嚇一跳。
付溫氏偷偷摸摸去豆家鋪子看,遠遠的看,見出來的是自己閨女,比之前胖了些,神采煥發。
看來在豆家過得不錯。
可是打聽來的豆家媳婦人能干又厲害,自己女兒啥樣付溫氏哪里不知道,女兒怎么會嫁了人大變樣?
今天兒女出去逛街,不一會回來說外面人跑去豆家看打架,說豆家打新媳婦,付溫氏急忙和丈夫跑過去,聽到女兒說要離開豆家,她上前拉女兒走。
來到包家,聽女兒說話,咬牙切齒的模樣,這個女兒不對頭。
包姥姥送了大夫回來,把付家人帶到東廂房,又找了柴火生爐子。
付昔時父親付二棟站起來幫手,包姥姥坐下對付溫氏說:“小昔她娘,何時到的?住在哪里?”
她是看付家人空著手沒拿行李包袱,就知人已經在石河鎮住下了。
付溫氏回答:“大娘,大前天到的,想著過年,不好打擾,在附近客棧住下。”
“我聽我閨女說,你們一家人投奔親戚,怎么…,沒找到人?”
付溫氏嘆口氣道:“是呀,我男人有個表哥在富陽,我們去了后,他表哥一家早些年離開富陽,去哪街坊也不知,只好回來,順便看看我家小昔過得如何,過得好,當爹娘的也能放心離開,可如今…”
付溫氏拿出帕子擦淚,“如今這樣,讓我們怎么放心走?讓小昔留在這,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