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這一嗓子,隔壁老王跟著一嗓子喊開了。
“豆家的,你是不是人?見天的又打又罵,非得把媳婦打死才行嗎?”
豆包氏又跳腳隔墻和王大叔吵:“我打死媳婦關你啥事?我又沒打你王家媳婦,你管得著嗎?”
外面有人敲門,咚咚的,沒人去開門,豆包氏跳罵了一陣自己去開門。
幾個婦人站在門外說道:“豆家的,罵兩句算了,打壞了你得養著,打死了人不得上衙門?”
豆包氏啊呸了一聲:“我還養著她?賣到窯子里還能落倆錢,我兩個女婿在衙門,我還怕上衙門?”
又一個婦人不忍心說道:“以前你自家人打打罵罵,外人管不著,可一個新媳婦還這樣打,都是爹娘養的,咋那么狠心?”
豆包氏仍舊跳腳:“買來的的賤~玩意,有啥不狠心?~人!~貨!打死她你也管不著!”
偷聽的付昔時心想不用自己宣揚了,胖橫肉這個傻貨自己把自己宣揚出去了,以后我就是打人那也是被逼,人家還得同情我。
笑死!見了活的自己挖坑埋自己的傻貨。
更傻的在后面,豆渣洋洋得意道:“看以后我娘還敢打你!”
付昔時捂嘴樂,豆包氏還在門口發泄,要把買來的媳婦怎么怎么滴,打成什么什么樣,怎么惡毒怎么說。
聽的人搖頭走了,可憐豆家新媳婦,以后見了安慰安慰吧,攤了惡婆婆能怎么辦,只能怪命不好。
圍看的人都散了,豆包氏才進門,看著沒賣幾塊的豆腐,更氣。
拿個盆子,裝起來給四個女兒送去。
豆渣一看他娘出去了,激動的對付昔時說:“快!咱們出去買衣服。”
付昔時白了他一眼,真傻,這會怎么出去?外人都以為她被打的下不了床,等幾天吧。
天冷了,沒厚衣服,豆渣有,還有新的,付昔時毫不猶豫的穿他的新衣服,一個夾襖,渾身暖洋洋。
天天不干活,聽著豆包氏罵罵咧咧,飯不好吃,讓豆渣出去買,每天都有剩豆腐,天天吃豆包氏做的豆腐,難吃。
以前沒對比,有了付昔時做的豆腐,街坊們也不愛吃豆包氏做的豆腐了。
有幾天一個買豆腐的人都沒有,氣的豆包氏在屋里大罵。
罵也沒有,別人不來買你也不能逼人買。
喪氣的豆包氏想讓付昔時做豆腐,可又低不下這個頭,給買來的兒媳低頭,不可能!
付昔時無所謂,每天呆著,好吃好喝,在屋里豆渣胡咧咧,一個葫蘆娃都能讓他跟在你身后,特別是那天給了豆堂侄兩巴掌,雖然沒拿板磚拍,但在豆渣眼里也是壯舉。
蔥白的眼神時刻注視付昔時,讓她有了一種又收了一個小弟的感覺。
付昔時那天打豆堂侄就是為了這個,徹底收服豆渣,不然她吃飽了撐的打一個堂侄干嘛,又沒得罪過她。
在豆家,想要不被欺負,必須快刀斬亂麻,快速立起來,誰跟她們磨磨唧唧斗心眼?沒一個是斗心眼兒的貨,就是珍環來了也得傻眼,她們就配一丈紅,才會服氣。
別人是面甜心毒,胖橫肉是面毒心也不甜,咋橫咋來。
太好玩了。
一定要把豆渣發展成鐵的同盟軍,才能進行下一步。
對待她們,必須比她們還極品,她們才會服氣。
付昔時哈哈哈哈哈,極品滿天飛,最大的極品就是我!
浪里個浪,浪里個浪,閑言碎語不多講,但表表磨坊胡同的好極品…
付昔時得意的哼快板。
豆包氏再生氣也得發愁,豆腐沒人買,小~貨不去做豆腐,罵她當沒聽到,小兔~子護著~貨。真氣人,堵的吃不下飯,瘦了好幾斤。
這時有人敲門,豆包氏趕緊開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是豆家嗎?”
“是,是,你是…”
“我是東街顧舉人家的,十月初八那天要定你家兩板豆腐。”
里屋豆全柱一下沖出來,激動的說道:“顧舉人回來了?”
管家搖頭道:“沒,是我家老夫人前幾天吃了你家豆腐,派小的來定,定錢在這里,一定要和前幾天味道一樣的豆腐,不然不僅是退貨還得賠償。”
豆全柱點頭哈腰道:“是是,肯定讓老夫人吃的滿意。”
那人走了,豆全柱還在激動中,顧舉人都來我家了,當然不是親自來,那也是了不得的事。
豆包氏看著定金,也激動,顧家要是吃了我家豆腐,那整個街誰敢說我家豆腐不好?
要兩板,那就是請客,哈哈!多少人會知道我豆家的豆腐?
可是想想付昔時,暗恨,這會不能罵她,還得去求她。
哎呦!這輩子沒給誰低聲下氣過,大房那一房我不照罵的她們抬不起頭。
哎喲!恨呀,還有那個護著她的小兔~子,偏偏是自己生的。
豆全柱看著老妻的臉色,他黑著臉說:“別的不管你,要是耽誤了顧家的生意,我就去祠堂。”
豆包氏一哆嗦,去祠堂就是要休妻,想罵,沒敢。
老伴一輩子尊敬念書人,鎮上唯一的一個舉人,他恭敬的很。
沒辦法,只好去后面找兒媳。
站在門口聽兒子笑的哈哈的,緊著問:“后來哪后來哪?”
兒媳吃吃的笑,“后來老妖婆被孫悟空打死了。”
豆包氏暗咬牙,推開門進去,笑瞇瞇說:“說書哪?”
付昔時嚇一跳,看看外面,天大亮,使勁盯著胖橫肉看,還是三角眼一臉肉晃悠。
難道她也被人穿越了?
不說話,聽她說啥。
“小昔呀,給你說個事。”
付昔時渾身寒毛豎起,打個冷顫。
豆渣一哆嗦,哎呦了一聲,“我說娘,你吃錯藥了?還是野鬼附身,能不能好好說話?”
豆包氏被兒子氣樂了,拍了他胳膊幾下:“王八玩意,你娘咋不好好說話了?”
豆渣躲開,這才說道:“這樣說話才是娘,剛才我以為娘病糊涂了,學祖母說話。”
豆包氏翻白眼,仍舊笑瞇瞇說:“那個…那個…”
豆渣不耐煩道:“那個啥?快說,我還聽小昔講故事哪。”
豆包氏閉著眼一口氣說完:“十月初八東街顧舉人家定了兩板豆腐,要和前幾天一樣的,那天的豆腐小昔來做,你爹說了,壞了顧家的買賣,他就去出家!”
付昔時明白她為何變得這么和氣說話,原來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