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日后,一切又回歸正軌。
轉眼一個月過去。
水性訓練終于結束,這幾日教官正傳授格斗技巧,過段時間,應該就要進行水上格斗訓練了。
無論什么樣的訓練,對陳斌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他仍保持著凌晨四點起,晚上十點睡的作息。剛開始執行的時候,每天都累得不行,但堅持一段時間下來,也就慢慢適應了。
何君堯和江書寧不出意外地成了一對。
不過正如陳斌所料,何君堯不僅沒有因此喪失斗志,反而變本加厲,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拿來訓練。
陳斌沒好氣地說:“何班長,你說你身為班長,不日理萬機就算了,身為男友,怎么連女票也不陪呢?”
“陪啊!我們說好了,一個月見一次面。”何君堯說得理所當然。
“呃,這頻率,江書寧沒意見?”
“這有什么?我知道她心中有我,她知道我心中有她,見不見面,有什么重要?”
這話從這個訓練狂魔嘴里講出來,讓陳斌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想不到,你倆也能玩柏拉圖。”
“啥?什么圖?”
“沒啥,夸你牛逼。”
終于等到何班長去陪女票的這一天。
陳斌站在空無一人的綜合訓練室里,張開雙臂,舉頭望著天花板,放聲高歌:“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
獨占訓練室的感覺,真他娘爽!
遠海某處,東方三號。
指揮室里,除了艦長左牙和副艦長孫承繼,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扎著個小辮,穿一身滑稽的藍白色緊身衣,跟船艙里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
“艦長,標記附近兩百海里都搜索過了。”孫承繼說,“也許,噬魂島已經離開了。”
左牙搖了搖頭說:“噬魂島,應該從沒在這里出現過。這附近,沒有任何它殘留的氣息。”
“那,西行者四號遭遇的噬魂海怪是?”
左牙之所以匆匆結束休假,從岳安飛往吉姆港,正是因為一份來自西行者四號幸存者的報告。
可事實證明,報告中提及的噬魂海怪,不是他尋找已久的噬魂島。
“小孫,”中年男人說,“你真想知道的話,把船停下來就行了。”
“嗯?”孫承繼滿臉疑惑。
左牙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對孫承繼說:“莫艦長說的沒錯,停船吧。咱好不容易出一趟海,總不能空手而歸不是?”
孫承繼恍然:他們被海怪盯上了。他吩咐操舵手停船,同時凝神感知了一下,卻什么也沒發現。
左牙當然不會信口開河,他感知不到,只能說明,跟蹤他們的海怪,實力遠在他之上。
但他卻沒有任何慌張。
有海王榜兩大高手坐鎮,東方三號不說固若金湯,也絕對是一座小型的海上堡壘,即便遭遇S級海怪,也有一戰之力。
莫艦長說:“是條大魚,實力不弱。”
左牙嗯了一聲:“靠你了。”
“啥?”莫艦長眉毛一挑,“你的船我的船?”
“我的船。但你上。”
“憑啥!”莫艦長跳了起來,“我出力,功勞記你船上?”
“我上也行。”左牙微笑,“那你把魚刃還我。”
莫艦長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什、什么魚刃?你這小子,怎么總說些難懂的話——我上就我上,這么多廢話干嘛!切!”
他一邊說一邊朝門邊退去,話音一落,轉身溜出了指揮室。
孫承繼萬沒想到,堂堂東方一號艦長,第三區第二高手莫語冰,竟然是這副德行。他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問:“他一個人,真沒問題嗎?”
“放心,”左牙說,“捕魚的話,沒人比他更靠譜。”
在綜合訓練室一直練到八點,陳斌才戀戀不舍地從基地出來,一想到下一次獨占訓練室,要等到一個月以后了,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他現在有點明白,何君堯為什么這么拼命訓練了。
因為訓練這件事,真的會上癮,尤其是,當你感覺到自己在一天天變強之后。
夜色籠罩下的星海港,依舊忙碌。
路上行人倒是少了不少,畢竟海邊風大,除了游客,當地人誰會大晚上跑這來,吹著冷風看工人裝卸。
陳斌悶頭趕路,忽然聽見前方一陣騷動。
他抬頭,只見一群人聚集在街道拐角處,倚著護欄爭相眺望。
看他們望的方向,應該是協會的專用港口。
“怎么了?”
陳斌走近幾步,隨便問身邊的一個路人。
“東方三號回港了!左艦長厲害了,抓了條超級大魚!”
“什么大魚!”另一個路人糾正道,“那是海怪!我在星海港這么多年,頭一回見這么大的海怪!”
海怪?
陳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遠海里棲息著無數海怪,這他是知道的,網絡上也有一些圖片,看起來就像變異的海洋生物。
他還從沒親眼見過海怪,更別說左牙捕捉回來的海怪,肯定非同一般。
憑借遠超常人的體質,陳斌無視周圍人的白眼,強行擠到最前排。
他憑欄遠眺。嗯,視野不錯。
東方三號停泊的港口離得很遠,他目測一下,至少有三四十公里。
如此遠的距離,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多辨認出東方三號和身軀龐大的海怪,遠航的船員們在他們眼中,就只是一個個黑色小點。
陳斌瞇起眼,這個距離對他來講,不算極限,但也要費點力氣才能看清。
“左牙…嘁,還一副假正經的模樣呢!”
“這就是海怪——真他娘大!”
海怪形似八爪魚,體型巨大,比之東方三號也不遑多讓,八根長長的觸手,每一根都和岸邊那些卸貨的機械臂一般粗。它躺倒在海岸上,一動不動,任由駐守在港口的深航船員切割它的身體。
可是——
這突如其來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要用異能看一下嗎?”
他咬著指甲蓋,有些猶豫。倒不是怕被人發現,事實上,他的異能不是對人的,人類不可能察覺。
只是他從未對海怪施展過,還是如此巨大可怖的海怪,不免心有惴惴。
“不過,”他轉念一想,“遲早是要在海怪身上嘗試的,擇日不如撞日,反正是具尸體,難道還能跳起來咬我不成?”
他心意已決,深吸一口氣,隨即定下心神。
兩秒鐘后。
“干!竟然沒死!?”
他驚呼一聲,忽然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