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須菩提
孫悟空跪在地上，面前是須菩提祖師曾經講道的地方，以前的場景至今仍歷歷在目。
眼神中滿是傷感與懷念，一切都過去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頭磕在地上，久久不愿意抬起，此時他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終于明白了當初他究竟犯了什么錯，也明白了為什么須菩提祖師要趕他走。
其實趕他走恰恰是因為不想他走。
這個邏輯很繞到他現在卻想通了，其實祖師對他可謂用心良苦。
大劫即將開啟，出了靈臺方寸山便會落入大劫之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祖師一直不想他出山。
可看到他學會七十二變后在同門面前炫耀，祖師便知道他的心留不住了。
因此這才驅逐他出山，并且不讓他說出師門，以免因果糾纏之下，牽連同門。
雖然都是猜測，但孫悟空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應該就是真像了。
跪在地上沉默了很久，他也想了很多，很多以前沒想明白的事情現在也理順了。
他本想繼續待一會，哪怕一會也行，可惜他身上還扛著責任。
鎮元子只給了他三天時間，三天過后雖然三位師父沒有危險，不過唐僧卻會念動緊箍咒，到時候受苦的可就是他了。
心中就算有再多不舍，終究還是要走的。
就在此時，講道的高臺上突然出現一位古樸、消瘦的身影，正是消失不見的須菩提祖師。
祖師神色很是復雜，盯著孫悟空看了很久，然后才緩緩說道：“悟空，你可知罪。”
孫悟空先是震驚，然后眼中滿是驚喜，猛然抬頭往高臺看去。
心情激蕩之下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無數花絮堵在胸口，卻說不出來。
只是低頭說道：“弟子知錯了，求祖師教我一個醫樹的方吧。”
菩提祖師的聲音很久沒有響起，令孫悟空越發惴惴不安起來，不知祖師愿不愿意再次幫他。
畢竟他欠缺祖師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就算用生命來還，他也還不起。
“茫茫南海，必有醫樹仙方。”
須菩提祖師的聲音虛無縹緲，說完最后一句話后便消失不見了。
孫悟空愣了很久，最終還是確定祖師已經離開了，不會再見他。
只得重重扣頭，然后便轉身離開了，唐僧等人還在等著他呢。
只是出了斜月三星洞的他神色清明，再沒有之前的迷茫，甚至還帶有一絲絲淡定與沉穩，似乎任何困難都已不放在心上。
等孫悟空離開之后，須菩提的身影再次出現，不僅出現了，而且還搖身一變，變成了陸言。
“唉，作為靈明石猴，竟然還需要我來點撥，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啊。”
陸言嘆了口氣，對于孫悟空的感情他還是很復雜的。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很欣賞孫悟空的，只不過這欣賞是建立在對方的深情上。
當一方對人掏心窩子，就算是再鐵石心腸，恐怕也不能無動于衷。
“孫悟空終究會長大的，但你絕不會愿意看到他長大，難道你想他知道你偽裝成他父親嗎？恐怕那時候該難受的便是你了。”
驚悚的一幕出現了，須菩提的聲音竟然真的出現了，只不過洞府內并沒有須菩提祖師的身影。
陸言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不然他何苦要在斜月三星洞洞中演這一套呢？
果然如他所料，須菩提真的沒忍住開口了，證明他的計謀成功了。
接下來他便能窺視須菩提祖師真正的身份，證實心中的猜想。
因此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孫悟空天生地養，多一個父親有什么不好，畢竟這個世界如此冷酷，只有感情才是最寶貴的。”
說完便靜靜等待著，沒有再說什么，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似的。
“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只是你以謊言迷惑孫悟空，得到的也終究是假象。”須菩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仿佛對陸言的話很是不屑。
其實說到這里，陸言已經有些把握了，正要繼續引須菩提祖師繼續說話。
沒想到須菩提祖師率先開口了：“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猜一猜。”
其實三界之中，想要知曉須菩提祖師身份之人何等之多，各種猜測也很多。
尤其是孫悟空無意之中也曾泄露過師門的秘密，就是在觀音禪院之時。
只不過須菩提太神秘了，就算猜測的再多，也無法進行證實，因為須菩提祖師已經閉門謝客了。
陸言想了想，問道：“祖師身份相當神秘，既然想要我猜，總得給點提示才好。”
“也是！”
須菩提祖師停頓了片刻，隨后笑吟吟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首詩在本世界還沒出現過，唯一一次出現則是出自于陸言之口。
當時陸言為了抱大腿，一夜之間丟出三百首詩詞，可依然沒有打動須菩提祖師。
觀西游世界中，名字中能夠帶“祖”的可不多，比如說道祖太上老君，佛祖如來。
通過名字就可以看出，菩提祖師的實力絕非小可，那么菩提祖師到底是誰呢？
祖師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教會了孫悟空，之后就囑咐孫悟空不能說出自己的師傅是誰。外人根據猜測，得出了菩提祖師可能是準提道人，不過可信度不高。
因為他傳授給孫悟空的都是道家神通，這就很沒必要了，而且須菩提祖師在封神之戰后杳無聲息了。
不然《西游記》不可能沒有一點記載，所有準提的可能性太小。
從名字上來說，菩提祖師第一次出現來看，菩提祖師的名字叫做“須菩提”，可是“須菩提”是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
“菩提”二字是佛教用語，意思是說覺悟、智慧的意思。可是須菩提只是羅漢，但是在等級制度森嚴的情況下，羅漢是不會用祖師二字的。
可是菩提祖師講道時，與道教有很多相似之處，因此陸言對于須菩提祖師的身份也大致能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