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蕎和青羽兩個,坐著小馬車就逛起了揚州城。
“揚州城里的橋很多咧,一共有五座,現在我們經過的這一座還不是最長的。”趕車的衙役姓單,大家都叫他“小扇子”。
兩個姑娘打起簾子來看橋下的河。花蕎問道:“扇子哥,這條河叫什么?”
小扇子嘿嘿笑道:“我們都叫它小秦淮,不比應天府的秦淮河差咧!到了晚上,滿河的燈光,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你們要真是公子哥,晚上少不得要去快活一番。”
“那易大人和呼延大人他們會去快活嗎?”青羽也搞不清楚,為啥公子哥才能去快活。
“那是當然啊,兩位大人血氣方剛,煙花三月下揚州,他們去了還能不流連忘返?”小扇子只當花蕎也是來公干的,說話也是口無遮攔。
青羽拽了拽花蕎袖子,小聲說:“他們要去快活,咱倆也去,不能讓他們甩下咱們。”
花蕎比青羽小一歲,聽青羽姐姐這么說,哪有不同意的?
“揚州城呢,現在正在擴大,咱們現在這邊,是老城,還有一塊新城在對面,不過你們逛街看熱鬧,還是在老城......”小扇子話沒說完,只見路邊一群人圍著個人,鬧哄哄說什么。
“扇子哥,快停車,地上坐著那個還是個孩子呢!”花蕎忽然叫到。
扇子拉了韁繩,他也這下也從人群縫隙中看清楚了,被人圍在中間的,是個臟兮兮的小叫花子。
“姑娘,是個叫花子,這個不好管的,叫花子有叫花子的幫派規矩,只要事情不鬧大,我們官家一般不管的咧。”小扇子回頭向車廂里的花蕎解釋道。
“可是圍著他的人不是叫花子啊!”青羽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一個幫派的。
扇子笑道:“你們姑娘不懂,叫花子分成南北兩幫,南方的呢,就干干凈凈,只要錢,不要吃食;北方的呢,就臟兮兮的,不要錢,只要飯。南方的花子勢力比較大,他們經常拐了孩子,打斷手腳替他們去要施舍,落單的北方花子在揚州肯定是要被欺負的嘍......”
“南方花子拐孩子官家也不管?真是豈有此理!”陶青羽想也不想,掀起簾子就跳下了車。
花蕎也跟在后面,氣呼呼的說:“我們不是官家,我們可以管!”
小扇子急得直冒汗:我的姑奶奶哎!你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我一邊等著,若是真出了事,希望我這身皮......能有人給臉買個賬......
花蕎跟著青羽走過去,只聽站著的一個人說:“不懂規矩不要緊,叫你家大人來,否則你得留下來為我們干三個月活。”
坐在地上的小叫花子小聲說:“我沒大人,我家都死光了,就剩我一個!我只不過給了他一個饃,又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不讓人吃飯,這叫什么規矩?”
花蕎這才看見那群人腳邊還有一個人,手腳都被從中間關節處砍斷,頭發亂蓬蓬的結在一起,仿佛這一輩子都沒洗過頭一樣。
背對著花蕎站在她前面的一個男人冷冷說到:“你給他吃了東西,誰還會同情他、給他錢?你這不是擋我們財路嗎?明明錯了還嘴硬,把他拖回去,讓他也嘗嘗需要人喂飯的滋味!”
“你敢!大明幾時變得這樣無法無天?”陶青羽氣得肺都快炸了,她是個火爆脾氣,哪容得在自己眼皮底下拖人?至于自己能不能罩得住......那再另說吧。
她這一聲吼,把前面剛才說話的男人給嚇了一跳,側過身來一看,不過是兩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
“喲!難得,今兒來倆跟我們打抱不平的!”那男人是個天花臉,“嘎嘎”怪笑兩聲,面容就更猙獰了:“小姑娘,若是來施舍銀子的,小爺我謝謝您,若是來多管閑事的,您就找錯人了。我王大麻子雖說愛女人,卻不愛潑辣刁鉆的!”
“呸!你給姑奶奶看門,姑奶奶還嫌你不會叫!今天這閑事姑奶奶我是管定了,地上這小乞丐我得帶走。”陶青羽管他三七二十一,叉著腰說到。
花蕎暗暗數了一下,圍站著的一共七人,今天閑著沒事,在梧桐書院里撿了四塊帶顏色的漂亮石子,還剩三個人,自己干掉站得最近的一個,青羽姐姐不知頂不頂得住兩個?不行就......
花蕎還在算賬呢,圍著小乞丐的幾個人,都一臉淫笑的朝她倆圍過來:街上難得見十六、七的大姑娘,平時見個小寡婦都流半天口水,來了兩個細皮嫩肉的,過過手癮也好啊。
路邊店鋪的老板見有乞丐鬧事,早早都跑回柜臺里邊躲起來了,若是招惹了這幫人,估計店鋪也就得永久打烊了。
青羽暗暗咽了咽口水,若是真打,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自己最拿手的就是三十六計最上的那一計,從小住在山莊里,上上下下一雙腿,滿山追麋鹿抓野兔,肯定要比兔子跑得快啊。可現在身旁有花蕎,小乞丐還坐地上,總不能自己腳底抹油跑了吧?
只聽花蕎說到:“你們男人欺負女人,算什么好漢?”
眾人面面相覷,笑得見牙不見眼:“哈哈哈哈......我們是乞丐,誰敢說我們是好漢,我們跟誰急!”
“你們人多欺負人少,算什么男人?”花蕎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我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那幾個穿得干凈、自詡英俊的南方花子,笑得更放肆了。
“好!”花蕎把青羽拉到身后,大聲問到:“先試哪一個?”
“兩位姑娘,你們快走,他們都不是好人!”地上的小乞丐站了起來,沖了過去,想去護在花蕎的前面,忘了自己還比花蕎矮一個頭呢。
花蕎沒接他的話,卻把他也拉到身后,氣定神閑的繼續問道:“沒想好嗎?先試哪一個?”
幾個乞丐倒被她的氣勢給嚇住了:這姑娘手上沒武器,難道是拳腳功夫?你看我,我看你,終于,站花蕎對面,離得較遠的一個齙牙乞丐道:“我!我先讓你試試......”
“那就是你了!”花蕎話音未落,都沒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見她一抬手,“啪”的一聲爆炸聲,和著對面那個死齙牙“啊”的一聲大叫,他就干脆的抱著褲襠倒下了。
神火霹靂彈?
幾個乞丐嚇得都往后退了幾步,離花蕎遠點。
“哈哈哈哈......”
花蕎、青羽一陣頭皮發麻,這又是誰?
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