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貧民窟的女孩 7
輪流背著產婆，王家兩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把產婆帶了回來。
“熱水，用力…”黝黑又蒼老的老婆子到達后立馬指揮了起來，“用力，深呼吸…”
聲嘶力竭喊叫著，王家媳婦顯然已經盡力了，身下那是一股股血水，但是這孩子就是出不來。
生了半小時，眼看著王家媳婦臉色越來越蒼白，聲音也越來越輕，接生婆急得滿頭大汗，又咬著牙堅持了十幾分鐘，發現孩子一點都沒出來后，接生婆遺憾的嘆了口氣。
出了隔間沖著就等在隔間之外的老大王川和老二王山擺了擺手，無奈道，“不行了，這是生不出來了，你們做最壞準備吧。東西我就不收你們，送我回去就行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王川直接傻了，王山則是當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孫婆婆，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
“哎，求我也沒用，我真的盡力了，這是保不住了。”不顧王山的苦苦哀求，孫婆婆直接繞開他，意圖往外走。
“不是，孫婆婆，你就這樣走了？”林小滿同樣有些傻眼的開口。
“不然怎么辦？女人生孩子，那都是命坎，她顯然是過不去這道命坎了，沒辦法的。這種事我見得多了，都是命，只能說她命不好。”見慣了難產而死的女人，除了稍微有些感嘆外，孫婆婆并沒有過多的觸動，此刻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白跑一趟不說，還攔著不讓她走，該不會是想訛她吧？
“我看她這個情況啊，把朱醫生請過來，說不定還能保住命。”帶著幾分推卸，孫婆婆建議道。
說罷，趁著兩人在思考，孫婆婆趕緊逃也似的出了門。
看著那飛快離開的背影，林小滿納悶了，所以要個接生婆有何用？
好吧，接生婆不是接生醫生，這里的產婆很明顯只是僥幸活成了老人的女人，因為有著豐富生孩子的經驗，就充當起了產婆這個角色，賺點外快。
“大哥，這可怎么辦啊？”王山依然跪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抱著腦袋。
“這…”王川咬著牙，臉上露著絕望的茫然，不知希望在哪里。
朱醫生是他們整個一片地方唯一能算上醫生的人，他們這些底層人物根本就請不動他，而且這時間上也來不及，一個來回至少一小時。
“叔，剛才孫婆婆說的我都記下了，我們再試試，說不定就生下來了。”林小滿弱弱的開口建議，“剛才孫婆婆有說過一句，如果有止血的藥就好了，實在請不到朱醫生，弄點藥回來總比沒有強。”
一來這里就貿然開口，他們肯定不相信，而現在這情況，那就是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肯定會放手讓她試試。
“行，小螢你照顧著點，繼續生。”王川一咬牙，下了決定，“老二，你和老五留下幫忙，我帶老三老四一起去請朱醫生。”說罷，王川飛快的從柜子里卷上大部分家當，出去在外面簡單的說了兩句，三兄弟就出發了。
原本在門外的老五王良把兩個孩子交給田豪看顧，進了門，焦急擔心的詢問，“怎么樣，情況怎么樣？我要做什么？”
“熱水，繼續燒熱水。”
在這種簡陋條件下，熱水或不可缺。而顯然是有過兩次經驗，王家備著足夠的水。
在修真界當神醫的時候，林小滿也會兼職產婆，胎位不正這種事，她還是有經驗的。
雖然條件簡陋了點，但是她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深呼吸…用力…”
半小時后，孩子成功出生，林小滿用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消了毒的刀子利索的割了臍帶，抓著娃的腳對準屁股一拍，“哇！！”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OK，娃會呼吸了，接下來只要擦干凈就好了。
只是，女娃。
原本的未來中，王媳婦和三娃，一尸兩命，在野外那片‘墓地’挖了坑埋了，王家五兄弟傷心了那么一陣，這事也就過去了。
林小滿記得的沒兩年，這五兄弟又湊了一大筆的東西，從別人家換了個看著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養大了就做了幾人的新老婆。
這個女娃，現在雖然活了下來，但是也不知道命運如何。
嘆了口氣，林小滿不予評論。
在生存都不能保證的地方，談何道德？能保持做人基本的人性就不錯了。
簡單快速地給女嬰擦了擦，用準備好的軟布包好，林小滿直接遞給守在外面的王山，“二叔，是個女兒。”
對于王家五兄弟來說，孩子就是大家的，不分你我，當然，他們也分不清。
“女兒？”王山明顯閃過失望，接過孩子后只看了一眼就繼續追問道，“周周沒事吧？”
王家媳婦，原來姓周，后來換給王家后，就叫王周，而王家換出去的那個女兒在隔著好幾百米的周家，叫周王。
對于這敷衍的名字，林小滿不想說什么，大環境就是如此。
“不知道，我給嬸子擦擦，如果不再流血了，應該能挺過去。如果能帶回點藥來，那就更好了。”說罷，林小滿又回了隔間，同時喊了聲，“五叔，熱水，熱水。”
“來了來了。”王良趕忙端著一大盆熱水進來了。
檢查了剝落的胎盤，確定是完整的沒有殘塊留在子宮，林小滿一邊用熱毛巾給王周止血，一邊按著止血的穴位。
如果有金針，以她的醫術，肯定沒問題，但是這里屁都沒有。
“小螢，沒問題吧，這個我拿出去洗洗，煮爛了給周周吃。”換水間，王良拿了胎盤。
“嗯。”林小滿點點頭，這種艱難條件下，胎盤就是大補，吃了說不定就熬過去了，畢竟這次王周血流的有點多。
雖然醫術高明，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么都沒有的條件下，林小滿也不能保證王周能度過這關。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在林小滿的努力下，孩子出生后沒幾分鐘后，這血是止住了，但是能不能熬過去，就只能看個人了。
一個多時候后，王川三人回來了，很顯然他們請不動朱醫生，不過王川帶回了幾顆藥，不到十顆的止血和補血藥。
有了藥，林小滿覺得王周熬過去的幾率應該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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