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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應讓夏青和紀淵都愣住了。
南琴見他們不回答自己,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先前紀淵問自己的問題是什么意思,她有些驚訝的反問:“杜承澤…難道也死了?”
“這件事對于你來說,算是新聞么?”夏青有些懷疑的端詳著南琴,她承認因為南琴之前策劃的巧妙和她前后表現出來的狀態之間存在比較大的差異,導致她現在對南琴有一種本能的不信任。
“當然是新聞了!你們不說我怎么會知道杜承澤死了!你們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我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對他下手!”南琴一臉震驚。
“因為柳丹揚,她不是對杜承澤一直余情未了么?”
“就是余情未了,所以我才沒有必要對杜承澤怎么樣啊!柳丹揚要是跟杜承澤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我可能還心里面不平衡,覺得恨,她倒貼杜承澤,人家都不想招惹她,看她受挫的樣子我開心死了,感謝杜承澤還感謝不過來呢!”南琴咬著牙說,說完之后,思及自己的處境,神色又黯淡下去,“再說了,殺一個也是死,殺兩個,難道你們還能給我槍斃個來回?我何苦要撒謊呢?”
處理完南琴那邊的事,從審訊室回來,羅威和齊天華都孩子等著結果,一看兩個人回來了,羅威趕忙迎上去:“怎么樣怎么樣?都撂了?”
“撂了一半兒。”紀淵回答。
“紀老大,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幽默感,這個笑話還挺好笑的!”羅威以為紀淵在和自己開玩笑,嘿嘿笑了幾聲才發現紀淵的一臉認真,“不是吧?真的?”
齊天華看到一旁夏青的表情也并不好看,意識到這肯定不是結案之后喜悅之余故意在和他們逗樂子的狀態,連忙跟著追問:“怎么回事?”
夏青和紀淵簡單的把當時的情況向他們做了一下介紹。
關于柳丹揚的部分,南琴算是徹底放棄了僥幸心理,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個一清二楚,整個作案過程也和他們之前的推測出入不大。
案發之前南琴就已經在積怨越來越深之后產生了想要讓柳丹揚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念頭,尋找合適下手機會的時候,恰好同學當中有人張羅同學聚會的事情,南琴便意識到這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立刻積極促成。
從聚會前幾天,特意給柳丹揚發語音信息,約她,讓柳丹揚給出一個合適的見面時間開始,布局就已經開始了。之后選擇吳甜,正是因為吳甜是一個不懂得拒絕的老好人,并且酒量奇差,南琴將她作為自己的時間證人。
案發當天按照之前就制定好的計劃,在聚餐的時候南琴故意找一些戳柳丹揚心窩子的話題去進行影射,成功激怒柳丹揚之后,二人爆發了一次眾目睽睽之下的爭吵,南琴也借此把自己從謀殺犯的典型形象中剔除出來。
之后晚上為了顯得效果逼真,南琴不惜自曝家丑,向吳甜訴苦,拉她喝酒,按照計劃灌醉了吳甜之后,按照柳丹揚平日里的作息習慣,南琴認定此時她應該已經準備入睡了,這才悄悄流出房間,本想著先查看一下院子里的情況,然后繞到屋后,從柳丹揚房間那扇壞了,鎖不住但是能拆下來的窗口進入屋內,沒曾想一出來便發現柳丹揚的房間門沒有鎖住,只是虛掩著。
南琴便改變原計劃,直接溜進屋內,見柳丹揚正在沉睡,又深知柳丹揚所謂睡眠不好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實際上睡眠非常的沉,所以在屋內將房門鎖死之后,便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直接走到床邊,用雙腿壓住柳丹揚蓋著的被子兩側,讓她無法伸出手來掙扎,之后為了能夠盡快悶死柳丹揚,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襯在枕頭下面,壓在柳丹揚臉上。
悶死柳丹揚之后,她將塑料袋收起來,按照原計劃從窗口離開,全程佩戴手套避免留下指紋,又從自己和吳甜住的房間事先留好的窗口進屋,收拾好之后,靜靜等待,等到聽見了高偉茂去找柳丹揚的聲音之后,才又給自己灌了一些酒,倒頭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若無其事的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南琴對于前一天晚上杜承澤曾經到柳丹揚的房間里面去過的事情并不知情,她也表示如果自己知道杜承澤前一天和柳丹揚私會過,就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去設計高偉茂了,在離開農家樂之后,除了來公安局配合調查,其余時候南琴都刻意的沒有去和同學聯絡,避免自己一不小心露出破綻,欲蓋彌彰。
南琴一口咬定,自己確實蓄意謀殺了柳丹揚,但是卻和杜承澤的死沒有一點關聯,甚至連知情都不算。
“合著這兩個人的死,還真的是巧合了?”羅威聽完也有些傻眼,“柳丹揚和杜承澤,兩個人借著同學聚會,又舊情復燃了那么一回,然后女的先被人殺,隨后男的也遇害,偏偏兩個案子還一丁點關系都沒有?這合理么?”
“倒也沒有什么不合理的。”齊天華對于這樣的一個結果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比較客觀冷靜的,“就像咱們都覺得這樣一個時間節點上面發生的案子,再加上兩名死者之間又關系不太單純,所以兩個案子肯定是有關聯的一樣。
從這個思路里面跳出來的話,其實想一想,也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杜承澤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兒上遇害,或許并不是和柳丹揚的案子一個系列,卻也是有一定關聯的,是因為柳丹揚的遇害,引發了他的死亡結果。”
羅威一下子還沒有辦法從之前先入為主的思路當中抽離出來,現在聽了齊天華的話,一下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我怎么有點沒聽明白呢?”
“羅威吶,不是我說你,你平時是真應該多吃點核桃,以形補形一下了!”
羅威正等著齊天華給自己個解答,忽然聽見有人調侃自己,轉身一看,是康戈從外面回來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臉上甚至帶著點青青的胡茬兒。
“康老大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好久沒見到你,一回來就這么擠兌我!你叫我名字就叫,能不能把后頭那個‘吶’去了!跟叫狗似的!”羅威有些哭笑不得的表示抗議,“你這一回來就知道我們這邊聊得什么?你消息也夠靈通的!”
“唉,捎帶著也知道一些,你們這次的案子不就是走迷宮么,范圍不大,只不過就是兜兜轉轉的比較消耗精力,也比較考驗心理素質!”康戈哈哈一笑,“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就是進門正好聽見齊天華的話,所以從他的那個話里面推測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來罷了!你們談你們的,我歇會兒!”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自己桌上的水杯,沖紀淵遞了一個眼色,便去飲水機那邊接水,先是一通牛飲,然后回到座位上,一邊歇著一邊聽他們談事情。
紀淵收到康戈遞過來的眼色,只是垂下眼皮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繼續接著方才康戈插嘴的話題對羅威說:“齊天華說的對,杜承澤的死,在時間點上絕對不會是一個巧合,他和柳丹揚的事情應該是有泄露出去,因為從后續我們收集到的信息來看,他在得知柳丹揚遇害身亡之后,因為自己在最后那晚曾經與柳丹揚私會,似乎是非常的不安,一直在找尋遮掩的方法。
所以之后在他多方周旋,試圖把自己從嫌疑最大的明顯位置轉移走的時候,有人借著這件事除掉了他,殺死他的人,要么是趁火打劫,要么是借題發揮。”
“杜承澤在外面有一間‘進屋’,里面不僅僅藏了嬌,那個女人似乎還有了杜承澤的孩子,并且兩個人還因為孩子的事情產生了矛盾。
杜承澤會在這個問題上和外面的女人鬧矛盾,應該說他本人還算是識時務的,要知道,杜承澤的妻子這邊可是還沒有任何動靜呢,這種時候鬧出來他不僅出了軌,而且還讓外面的女人先有了孩子,這種背叛加上羞辱,帶來的打擊可就實在是有點大,他岳丈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外頭的那個女人,咱們是不是得留意一下?”羅威問。“有了孩子,以為自己可以風光上位了,結果杜承澤不認賬不買單,非但不打算讓她上位,還不想讓她留住孩子!假如說,這個節骨眼兒上,讓那個女人知道杜承澤還和柳丹揚有那么一檔子事兒,你們說她會不會惱羞成怒,干脆送杜承澤上路?”
“不太可能,”紀淵搖頭,“一方面夏青已經嘗試過,憑一般女人的力量想要按照法醫的檢查結論那樣徒手用背的方式吊死杜承澤,這是非常難以完成的。
另一方面,那個女人恐怕是現在杜承澤身邊所有人里面最最不喜歡他死的,對于別人來說,杜承澤不管是哪一種背叛,都可能讓人恨到覺得死有余辜,唯獨那個女人不會,因為杜承澤就是她行走的銀行卡,只要杜承澤在,她就可以有富足的物質生活保障。
哪怕因為要不要孩子的事情起了分歧,杜承澤或者依舊比死了對她更有好處,杜承澤死后,他岳丈家的財產依舊是岳丈一家所有,他妻子的婚前財產依舊是妻子所有,兩個人的婚后共同財產,無論怎樣分割,都輪不到那么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HX人。”
“據我們已經了解到的情況,杜承澤的岳父對他一直都不放心,所以他和他老婆兩個人的婚后共同財產實在是不怎么多,和岳父的家業比起來九牛一毛。
基本上可以理解為杜承澤只要還是他岳父的女婿、他老婆的丈夫,他就可以吃穿住行樣樣奢華,手頭的零花開銷也比大部分人都豪氣很多,但是一旦脫離了這一層關系的話,他的經濟水平…恐怕還遠不如康戈呢!”夏青說。
原本在一旁一邊喝水一邊有一搭無一搭聽著的康戈忽然被點了名,微微一愣,然后笑著沖夏青拱了拱手:“承讓承讓!”
“所以就算杜承澤不打算留那個女人的孩子,對那個女人來說,處理掉不受人期待的孩子,再索要一筆不菲的分手費,遠比殺死杜承澤要劃算很多!”紀淵替夏青把方才的結論說完,“所以和那個女人比,就連杜承澤的岳父恐怕都更具有作案嫌疑,畢竟他一直擔心杜承澤在外面有對自己家不忠的行為,并且會因為這些讓自家在生意場的圈子里面淪為笑柄,成為別人的談資。”
“聽你這么說,我都覺得杜承澤他岳父有嫌疑了!”羅威皺眉,“之前他那么百般阻撓杜承澤身邊的員工、家政等等給咱們提供信息,怕的不就是泄露了杜承澤在外面的那些爛事兒么,人都已經死了,如果壞名聲依舊傳了出去,那豈不是白死了?從這個角度考慮,他岳父還真的是有足夠的動機。
一個在外面就沒有真正老實過的女婿,多活一天,就可能在外面做出更多背叛自己女兒,并且讓自家在外面蒙羞的事,反正自己這邊財大氣粗,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一些事情放在別人,比如南琴那種人身上,需要早早就開始一點點的謀劃,找機會膽戰心驚的實施,在杜承澤岳父這邊,估計出錢就夠了。”
“那倒也未必,雖然以前一演什么警匪片就都愛說什么這個世界上能守住秘密的就只有死人,實際上真的是這么回事么?”夏青不太同意羅威的看法。“如果杜承澤這一次沒有遇害,我們頂多知道他和柳丹揚的那么一檔子事兒,還完全可以用一時糊涂來掩飾過去。
就是因為杜承澤死了,我們發現了他在外面另外安了個小家的事兒,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認定他的死與柳丹揚的死有關,單純從杜承澤這邊下手,說不好還能挖出他多少不為人知的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