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原因,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涉及到的一些成分可能會略過不進行具體表述,大家多多包含,理解萬歲!
紀淵和夏青的視線隨著羅威的介紹,也轉向了那個在一旁抖得篩糠的人。
“怎么稱呼?”夏青開口問,在這種事情上,她和紀淵向來很有默契,分工明確,像眼前這個已經都成這種幅度的,自然是夏青來負責開口會比較好一點。
一個年輕漂亮,又笑容可掬的女警察,無論如何帶來的心理壓力也會小很多,那個一直在篩糠的二房東有些局促,但總算沒有咬到舌頭的開了口。
“我…我叫陳郁,這個房子是我租的,景永豐死是我發現的,報警電話是我打的…別的…別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陳郁緊張得語速飛快。
“你放松一點,我們現在是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景永豐這個人生前的一些情況。”夏青趕忙開口安撫他的情緒,“你當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你什么都能知道,那還用我們在這里忙活查什么案子呢?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美女說的特別對!”陳郁連忙點頭,雞啄米一樣,甚至語氣里面還帶著一種諂媚,倒不是因為夏青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看樣子主要是期盼著警察能夠對自己留一個相對比較好的印象。
陳郁慌成這樣,夏青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平日里雖然不管電視里還是網絡上,總有很多關于各色各樣刑事案件的新聞報道,但是那種距離很遠的旁觀者心態,和自己真的親眼目睹了一個死亡現場,感受絕對不一樣。
如果陳郁還只是湊巧發現了死者,那還罷了,問題在于他是這個房子的二房東,又和死者住在門對門的兩個房間里,這就意味著他和死者的關系絕對不是尋常的陌生路人那么簡單,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本能的有些心虛害怕,擔心自己因為某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警察給懷疑上。
“你跟這個景永豐熟悉么?”夏青問。
“還可以吧,怎么說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們這個房子里頭一共就住了三個人,而且這都有快一年沒有換過人了,說是不熟你們也不能信不是么。”陳郁苦著臉說,“不過我跟他沒有什么特別深的交情,平時也就是做飯遇到了,聊幾句,或者是誰站陽臺抽根煙,另外一個過去了遇到,就遞一支,說話聊天有過,都是有一搭無一搭那種,我不太喜歡刨根問底查戶口,景永豐也差不多。”
“你知道他活著的時候是做什么工作的么?”紀淵在一旁開口問。
紀淵比夏青看起來就要顯得嚴肅不少,他一開口,陳郁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然后趕忙把臉和身子都轉向了紀淵那一側:“他好像是一家那種什么兒童教育機構的人吧,我也沒具體問過,就有一次倆人一起抽煙,在那里站著又不好不說個話,要不太尷尬了,就那么閑聊了幾句。
他先問的我,問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說我就是一個公司小職員,朝九晚五那種,然后我說跟他休息時間好像不太容易遇上,問他是干嘛的,他說他是教小孩兒的,住這兒就是因為上班方便,連坐車都不需要,直接腿兒這就能走到,具體是哪里,他也沒跟我說,我也沒告訴他我是哪家公司上班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好意思追著去問人家那么多。”
夏青一邊聽一邊回憶方才她和紀淵過來時候,臨近到達這個居民小區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似乎這附近都是以居民住宅小區為主的,寫字樓、辦公場所相對比較少,一般這種地方住戶多,家里有孩子的就多,因此接踵而來的就是專門針對各年齡段孩子的各色各樣的補習班和興趣班。
雖然說陳郁知道景永豐是一個少兒培訓學校的老師,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忙鎖定一個范疇,只不過這個范疇在這附近還是顯得有些大。
“在你的印象當中,你覺得景永豐這個人怎么樣?”夏青問。
陳郁擺擺手:“沒有什么不好的,他那人平時我遇到的次數有限,偶爾遇到的時候,他都挺和氣的,笑瞇瞇,不過話不是很多。要不是他那個人一直在這里住得還挺不影響別人的,我也不會一直租給他了。”
“那屋門框上的釕铞是誰給裝的?”紀淵又問。
“不是不是,那東西是他自己給釘上去的!那事兒也就我,換成是別人的話,估計都得急了。”陳郁搖頭,“我租房子下來的時候,房東就說,別的都好說,不要搞壞了墻壁的衛生,還有屋門啊門框啊那種,不要往上面釘釘子什么的,會留下孔,不好看,我答應好好的,等景永豐搬進來啊,我這邊還沒等跟他好好的說清楚房東的交代呢,他就自個兒在門上釘了個釕铞。
我當時還跟他說這樣不行,回頭房東押金不退給我,那我不就虧了么,這種事我又不好跟房東說有幾個人跟我合住,是別人弄出來的!
好在這件事景永豐態度還是挺好的,他說釘都已經釘上了,就算是弄下來也還是會留下釘孔,還不如給他留著,然后他多給了我一個月的房租,說是讓我回頭交給房東,就算是賠償人家了。我后來主動給房東聯系說了一下,我沒說是我有租給別人弄的,就說是自己因為需要,釘了一下,之后把景永豐給我的錢轉給房東,房東一看釘了個釕铞賠給他五六百塊錢,那肯定也沒什么脾氣。
我覺得景永豐應該是不缺錢吧,不然的話也不至于需要掛個鎖,為了釘釕铞一出手就賠人家那么多錢,當然了,有錢歸有錢,他人也還是性格不錯,這種事兒他要是就硬梗著脖子不愿意出錢賠,我不也是沒有辦法么!”
夏青越聽越覺得有些納悶,她實在是不覺得在那名叫做景永豐的死者臥室里面能夠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個經濟條件比較優渥的人,并且恰恰相反,夏青覺得那屋子里面很多陳設都過于簡陋,死者的個人物品,包括遇害的時候身上的衣著,看起來都不像是條件很好的人所穿所用。
可要是說景永豐的經濟條件不怎么好,那為什么三個人合租的房子里面,只有他一個人寧可賠給房東錢,也要在自己臥室的門上掛上鎖頭呢?
這實在是有那么一點矛盾,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你對他掛鎖頭這種事怎么看?”紀淵問陳郁。
陳郁訕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二房東了,說是室友也好,說是房客也好,遇到的人多了,就見怪不怪了,有的人就是那樣的,也沒見得真有多少錢,但是成天到晚對誰都跟防賊似的,所以我也沒啥想法。”
“客廳里那個人在你這邊住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羅威問。
陳郁想了想:“哎喲,冷不防這么一問,我一下子還真有點懵住了,原來住在客廳里的是兩個人,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什么,也沒多想過,就以為可能那倆人本來就很熟,為了圖便宜,為了省錢,所以倆人均攤,湊合湊合,這樣就每個人又能省幾百塊錢出來,畢竟不想省錢誰找人合租啊。
結果后來住了幾個月,我發現不太對勁兒,那倆人好像…是一對兒…我倒不是說對那種有什么看法,我這人其實還聽看得開的,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只要別招惹我,愛怎么著怎么著,橫豎人家的人生也不關我的事。
但是…他們住客廳,你看,就一個簾子隔起來,進進出出的吧,甭管他們在干什么,我也還是覺得有點別扭,所以后來我就跟他們聊了聊,他們倆就搬走了,搬走之后現在這個人住進來的,才住了兩個月吧。”
說完他摸出手機來,從里面翻找了一會兒,遞給羅威:“喏,這是他住進來的時候我存的聯系方式,具體他是做什么的,我還真不知道。”
羅威接過他的手機,把上面的姓名和聯系方式給記錄下來。
“平時你們三個住在一起,相處的怎么樣?彼此之間都還算融洽?”夏青問。
“我跟客廳里那位還不太熟,就是遇到了點個頭的事兒,他那人好像有點蔫兒,回來的時候少,在外面的時候多,回來以后也沒有什么聲音,靜悄悄的,所以表面上跟我還有景永豐都沒有過什么不愉快,至于其他的,那我就不敢給他打包票了。”陳郁講話還是非常謹慎的,生怕給自己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也不太清楚咯?”
“嗯,這個確實不太清楚,景永豐我知道個大概,是因為我們做飯或者抽煙遇到,隨便聊聊湊巧提到了一點兒,不然的話我估計也是一無所知。這年頭誰稀罕被人有事兒沒事兒的查戶口啊?都不說我覺得他們是不是好人,我這個二房東跟他們也是萍水相逢,他們從心里頭也不一定不防備著我不是么。”
“景永豐出事之前的一段時間,一切都正常么?有沒有什么反常舉動?”
“沒有啊,好得不得了,他最近挺高興的,我有一天打掃公共區域的衛生的時候,還湊巧聽到了他在屋里跟人打電話,聽那意思好像又要漲工資了什么的,說是領導看中他,覺得他受歡迎,人氣高之類的,所以單位離不開他,沒記得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兒啊!
今天早上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都心情挺好的樣子,還主動跟我打招呼,出去買了一趟早餐回來,我問他怎么沒去上班,他那種工作一般到了周末是最忙的,他說他這兩天開始休年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陳郁想了想,搖搖頭。
“那景永豐有帶過朋友到你們這個房子里面來么?”
“沒有沒有,我往外租房子的時候就明確都跟房客談過了,我跟他們要的房租也不算多,沒指望從他們身上把房租錢賺出來或者怎么著的,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別有事兒沒事兒的往家里頭呼朋喚友,吵吵嚷嚷的,又是喝酒又是大聲聊天,太影響別人的休息了,沒有公德,這樣不太好,他們是都答應了的。”
“那據你所知,景永豐有沒有什么交往的對象?”
“這個好像真的沒有,他搬進來的時候我也問過他,怕他一個人租下來,回頭沒過幾天,女朋友帶回來一起住了,那我這個二房東真的很虧,所以這種事要早點問清楚比較好,他說沒有女朋友,工作太忙了,而且他眼光又有點挑剔,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打算著急這種事,這么長時間確實沒見他帶人回來過,也沒聽到過他有那種跟女朋友打電話聊天,我估計是真的沒有。”
“景永豐是本地人么?有沒有親戚在這邊?”
“沒有吧,他口音一聽就不是咱們這邊的人,估計也是一個人出來打拼那種。”陳郁回答,“當然了,他也沒跟我怎么聊起來過這些,平時我白天上班傍晚下班,休周末,景永豐是下午上班晚上下班周末最忙,我們倆都同時在家的機會不多,溝通有限,可能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準。”
陳郁這樣小心謹慎的一回答,夏青心里也就明白了,想要了解更多關于這位景永豐的事情,就只能根據陳郁對他有些籠統的執業范圍著手,爭取乍到他的工作單位,然后在從他身邊的同事朋友那里打聽起來了。
這邊正說著,那邊門外傳來了爭執聲,夏青他們趕緊出去看看情況,陳郁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不知道是為了顯得配合度比較高,還是自己臥室對門的地板上就躺著自己房客的尸體,所以讓他感到有些害怕。
“這是我住的地方,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憑什么讓我等?我就不等!”剛走到門口,幾個人就聽見了門外洪亮的吵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