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傳言在陽川界民間飛快傳播。
傳言:大昊皇后娘娘,林小嫻是魔族,并非來自神界的神女。
傳言:大昊皇帝穆冽宇已經被林小嫻控制了,穆冽宇只是個傀儡。
傳言:在穆冽宇與陽川諸國帝皇談判時,大魔女皇后娘娘以邪魔手段控制了陽川帝皇們。
陽川的王公貴族們看不出木冽宇的虛實,可陽川并非沒有高人,他們有人看出來了,木冽宇不似人身肉軀。
是以,陽川修真界的高人們正在積極策劃起義軍,準備對抗大昊陽川聯合公國,從惡魔手中奪回陽川界。
這就是穆冽宇要以浮生名義去請司空嘉楠來的緣由。
這也是司空嘉楠一直避而不見的緣由。
司空嘉楠這次來了,完全是因為浮生的面子,才肯給木冽宇一個面談的機會,當面聽穆冽宇解釋。
木冽宇和司空嘉楠的密談,自然很不愉快。
木冽宇希望司空嘉楠能出山在大昊陽川聯合公國任職,木冽宇給的,可不是普通職務,而是首輔之位!
可以說,木冽宇一走,司空嘉楠就是陽川界的最高長官。
但是,司空嘉楠不接受。
司空嘉楠代表的是陽川修真界,代表的是陽川昊天廟,是實至名歸的武者領袖。
司空嘉楠若肯在大昊陽川聯合公國任首輔,陽川民間起義就不攻自破了。
首領都降了,余者要么追隨,要么就原地解散。
司空嘉楠要的是:大昊人完全退出陽川界,木冽宇這個皇帝最多只能掛名,不能插手陽川界的一切事物。大昊公民手環必須作廢,陽川界人自己管理陽川。
木冽宇就氣笑了。他苦心費力把陽川界一統了,拱手讓人?摘桃子也沒這樣摘的!
司空嘉楠也覺得這樣很無恥,但是,司空嘉楠并不打算讓步,所以,那就戰吧!
二人正談到要掀桌子開打的地步,外面突然有了這么一出動靜。
神靈顯靈,抓走了玉媱。玉媱顯化本來面目,居然是帶翅膀的妖人!
陽川界人可不知道什么天族不天族,帶翅膀的,那就是禽獸!禽獸就是妖!妖就是妖,怎能是天帝之女呢?
此前大部分關于林小嫻是魔的傳言,都是從玉媱、燕詩蘭和燕詩玉口中傳出去的。
眼下,陽川民眾卻親眼目睹了玉媱、燕詩蘭和燕詩玉是妖。那么,自然而然的,陽川民眾就選擇相信林小嫻了。
林小嫻不是魔,她是神。
玉媱是妖,不是神。
道理就這么簡單!
哪怕智者們有萬千理由來論證“即便玉媱真是妖林小嫻也不一定是神”這個命題,但老百姓不聽。
木冽宇震驚之后是滿心歡喜。
司空嘉楠震驚之后是滿嘴苦澀。
這一場動靜太大了!
前幾日泰寧等神靈出現,只有朝堂王公貴族看到了,陽川修者沒親眼看到。
司空嘉楠也沒看到。
所以,陽川界修士們一宣傳,說是王公貴族們怯懦怕死,賣世界求榮,為掩飾丑態,編的慌,民眾們就信了。
今日這一出,全陽川界人都看到了。
神靈顯威!
何等震撼!
木冽宇這下不擔心那所謂的陽川義軍了。
司空嘉楠憂心了,陽川界的民心在大昊這一邊了!
自古征戰,最難征服的就是人心。
夏箐雪高聲喊道:
自是萬勝,連神靈都親自下凡來斬妖除魔,還能不勝?
夏箐雪這個一直與赫連珊珊打對手戲的人,一直作為陽川界本土居民,在抵制郝連珊珊。
現在,夏箐雪這桿旗幟也倒了。
反對大昊的勢力,等同于崩塌了半壁江山。
人民在內心里鄙視夏箐雪,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和夏箐雪一樣,選擇宣誓效忠皇帝?不不不,作為有尊嚴的陽川人,不能像夏箐雪這樣沒節奏。
不過,為大昊吶喊吶喊,完全可以!
此時若是不站隊,接下來,就該被大昊皇帝陛下清洗了。
連神靈都愿意被大昊驅策!
連玉媱那樣的 這區區凡胎肉身,有何不可為大昊所用?
一時間,喊聲響徹天地。
全場振奮,人心激蕩!
新任命的大昊陽川聯合公國國務長彭銀方跪了下來,“我彭銀方在此宣誓,效忠大昊,為大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看來今日是必須要宣誓效忠。
夏箐雪宣誓的是效忠皇帝,彭銀方宣誓效忠大昊。二者擇其一,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絲尊嚴,必須得選后者啊!
效忠帝國,不丟人!大昊,也可以是陽川的大昊。
效忠穆冽宇個人,太狗腿了,會被人詬病。不管怎么說,木冽宇不是陽川人。
全場呼啦啦就跪下了一大批。沒跪下來宣誓效忠的,就只有司空嘉楠等少數幾個修真界強者。
木冽宇微笑著,走到林小嫻身邊,拉著林小嫻在御座上坐了,擺擺手道:“諸位愛卿快快請起。”
等所有人都起身站好,木冽宇朗聲道:“爾等忠心可見,我大昊必定恒泰永昌!鑒于諸位對大昊的信心和忠心,朕特別嘉獎陽川界傳承神級文明的昊天學宮一座。”
林小嫻依舊處于莫名懵圈狀態,不過,她只是個擺設,只要保持微笑就好。
浮生心里是茫然的,但他表情很到位,持續冷酷地盯著全場就好!大將軍么,任何時候都是威嚴冷酷,絕對不笑!
司空嘉楠苦笑了。一個大昊公民手環,就已經讓陽川民眾把陽川本土文明拋諸腦后了,再來一座昊天學宮,陽川本土文明的根都該被刨空了。
可司空嘉楠沒法反對。他可以反對大昊公民手腕,但他不能反對昊天學宮。
因為,司空嘉楠屬于昊天廟,屬于昊天。昊天學宮,是陽川昊天廟,是司空嘉楠心心念念要搬到陽川來的。
陽川昊天廟、昊天一系修真者,都該高興了!
他們什么都沒做,就輕松地打敗了所有對手,獨占陽川,成為陽川界最強修真門派!唯一擁有神級文明傳承的修真門派!
司空嘉楠心情并不輕松,望著木冽宇,心底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