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黎笑云聽趙定理介紹過。
知道三老爺子現在腿腳不靈便,所以多以輪椅輔助。
所以雖然之前沒見過,但黎笑云也猜出來了。
這位坐輪椅的老人家,應該就是三老爺子。
果然,就聽趙定理介紹:“這位是我父親。”
黎笑云有些掙扎,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她跟葉緋是平輩論交,跟趙定理也是平輩論交。
感覺怎么叫三老爺子,都不太合適。
跟著趙定理的輩分算,她應該叫伯父。
可叫伯父,黎笑云怎么都覺得更不合適。
不過馬上,黎笑云就靈光的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稱呼,忙叫道:“三老爺子。”
剛剛從黎笑云進門,還沒來得及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三老爺子就在觀察黎笑云。
他一個閱歷豐富,目光毒辣,在商場上翻云覆雨了大半輩子的人,看人自然很是準。
聽趙定理說黎笑云工作能力強的時候,三老爺子腦補的是個職場女強人的形象。
總覺得會是世故的,氣場強,精明,又精于算計的那種。
他還嘀咕,沒想到趙定理是喜歡這種類型。
兩個都那么精明的人湊到一起,互相精明,不累得慌嗎?
按正常思維來說,還是互補一些比較合適。
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黎笑云,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三老爺子甚至產生了疑問,趙定理跟他說的關于黎笑云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看著黎笑云本人,跟趙定理說的那些,一點兒都不像啊。
小姑娘看著簡簡單單的,眼里一點兒精明勁兒都沒有,完全是要被趙定理給套的死死地樣子。
三老爺子笑著跟黎笑云打了招呼,便問她:“你是定理的女朋友吧?”
趙定理:“…”
他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自從上次趙顧深跟三老爺子告了一狀之后。
三老爺子就每天早晨都要給趙定理去個電話。
問他追上黎笑云沒有。
趙定理簡直要崩潰。
哪有那么快的!
前一天還沒有,第二天就能追上了?
就算火箭速度快,也得有個造的時間吧!
今天早晨,老爺子沒打電話問他。
趙定理還松了一口氣。
要不然在路上的時候,跟黎笑云一同在車里,三老爺子突然來了電話,又問他這個問題,就很尷尬了。
趙定理還猜測,說不定是因為今天就要見面了,所以三老爺子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
誰知道,三老爺子竟然在這兒等著他呢。
黎笑云驚得臉都漲得通紅,耳朵都要冒煙兒了。
她簡直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擺手,拼了命的拒絕:“不是的,您誤會了!”
這誤會可大了!
這讓她多不好意思啊!
要是弄得趙定理尷尬,覺得跟她走的太近了,所以才引人誤會。
搞得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多不好。
黎笑云一想到,跟趙定理連朋友都做不了,心里就是一堵,特別難受。
趙定理也沒想到,黎笑云竟然反應這么大。
她就這么不想當他的女朋友?
趙定理很是心塞。
三老爺子頓時就瞪了趙定理一眼。
總跟他說什么快了快了,敢情兒連這“快了快了”都是忽悠他的!
真是沒用!
黎笑云尷尬極了。
誰知一進門,就遇上了這個問題。
越發顯得她這次來,好像是隨著趙定理見家長一樣。
其實黎笑云也覺得,自己這次登門,有些勉強。
好像不是很名正言順的樣子。
這時候,老太太笑著說:“可別在這兒站著了,快進來。”
黎笑云跟著趙定理一起,隨老太太進了客廳。
葉緋倒是有些理解黎笑云的意思。
畢竟還沒有在一起,怕被誤會,反而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越是這樣,越說明黎笑云已經在乎了。
“聽說你最近在給定理煲湯熬粥,給他養胃。”老太太笑著說道,“還是你細心,定理自己獨居,又不喜歡外人在他家里晃蕩。我們離得遠,年紀又大了,不能總往他那兒跑。想讓阿姨注意著照顧他吧,他又不喜歡家里有外人。”
“有你這么細心地在他旁邊監督著,提醒著,我們就放心多了。”老太太提醒三老爺子,“三哥你說是吧!”
“對對對。”三老爺子趕緊點頭。
在趙定理和黎笑云來之前,他們就商量過了,今天老太太說什么,三老爺子都說對對對。
畢竟,老太太可是成功解決掉趙顧深單身問題的人,比他有經驗太多了。
這事兒交給老太太,就沒錯。
趙定理難得聽老太太說話聽得這么舒服。
聽聽,老太太這話術就比三老爺子強多了。
說他不愛外人在家里晃蕩,可是卻讓黎笑云住到了家里來。
不就是說,對他來說,黎笑云不是外人,是內人嗎?
而且,既然沒有別人盯著為他養身體,就只有黎笑云來做。
那黎笑云豈不是更加無法撒開手了?
瞧瞧老太太,短短幾句話,就有這么多重點。
三老爺子可得學著點兒!
“老夫人,您怎么知道的?”黎笑云想到,自己給趙定理煲湯這事兒,趙家長輩們都知道了。
那是不是也知道了她住在趙定理家這事兒?
長輩們會不會覺得她這樣太隨便了?
明明跟趙定理沒什么關系,卻又隨意住進男人家里。
“還不是定理,說你給他煲湯,把他感動壞了,也高興壞了,就忍不住跟我們說了。”老太太笑著說,“還說了你被前同事威脅的事情,可真是太危險了。”
“一個女孩子獨居,就是這點兒不好。真遇到危險的時候,女孩子還是處在弱勢地位。首先在力量上,就弱了太多,這就太叫人擔心了。”老太太說道。
三老爺子接收到老爺子使得眼色,馬上接口道:“是啊,有定理在,我們就放心多了。這次定理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沒想到,他還是挺有紳士風度,不是無藥可救。”
黎笑云沒想到,長輩們不止知道她住在趙定理那兒,甚至還很支持,一點兒沒有覺得她住在一個異性家里,有多么不合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