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暢安將溫雪柔送到了圣光醫院后,就接到年薄的電話,告訴他林鹿被云亦淼接走了,還讓他以后不要輕易招惹林鹿,她背后的人是云亦淼,曾經讓帝都所有人都聞風色變的男人。
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深,林鹿與云亦淼認識?
林鹿是溫家繼女失蹤七年才認回來,而云亦淼遠在帝都,他們絕無認識可能,云亦淼從不是插手閑事之人。
可究竟為什么他會出手.....
他再回到病房內,溫雪柔已經處理好了頭上的傷口,她臉頰依舊蒼白,明媚的小臉失去往日的光鮮亮麗,看得傅暢安心里更加心疼幾分。
溫雪柔見他接了電話進來后臉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問道:“暢安,出了什么事?”
傅暢安抬眸看了她一眼,略帶歉意:“抱歉雪柔,警察局打來電話,林鹿被云亦淼保釋了。”
說好的替她報仇,卻沒能幫上任何忙。
別說是傅家,恐怕放眼整個帝都都沒有人愿意跟云家為敵。
溫雪柔莞爾一笑:“暢安,沒關系,我本來就不怪林鹿,她可能是對我心中有怨恨吧,之前七年前的事情和許姨的事,她都將錯算在了我頭上。”
說完,溫雪柔明媚的小臉黯淡了下去,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這幅楚楚可憐模樣,惹得傅暢安心中更加愧疚。
“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你,你不用擔心。”傅暢安望著她焉定說道。
無論如何,他也會守住溫雪柔,林鹿再強,也不敢在紅嶺學校亂來。
溫雪柔揚起一抹蒼白的笑意:“謝謝你,暢安。”
她表面維持風輕云淡,內心卻早已嫉妒發狂,憑什么林鹿怎么能這么好命,每次總能化險為夷。
不過云亦淼和她似乎走的太近,他們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傅謙始終不見后座男人命令,便謹慎開口問道:“九爺.....”
他們已經在這里停留了半個小時,林小姐和云亦淼已經離開了,這番話他不敢說出口。
身后男人散著冰冷的氣息,壓得車里溫度都降低了幾分,傅謙不敢轉頭,生怕殃及無辜。
秦九笙腦海里始終倒映的都是她那張如花似玉的笑顏,他知道那不是林鹿,可是他的心還是被刺生疼。
腦海里突然閃出云亦淼那天的話,他與林鹿五年前就認識,他們的過往他遙不可及,對林鹿一無所知,他像個身外人一樣,束手無策。
他一生高傲矜貴,唯有在林鹿身上嘗到挫敗感。
傅謙透過后視鏡看到身后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眼中也閃過一絲心疼,在他心中秦九笙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何時見過他這副模樣。
“回秦家。”秦九笙淡淡說道。
傅謙默默啟動發動機,往秦家方向駛去。
秦家。
秦九笙一身冰冷就抬腳往秦川房間走去,他一腳直接將房間門踹開,彈在墻壁上發出巨大響聲。
秦川心中一驚,看著門外風塵仆仆的男人,心里閃過一絲不好道:“小叔叔…。”
秦九笙走到他面前,臉上冷若寒霜,淡淡問:“林鹿…她怎樣才能回來。”
秦川猶豫了下才緩緩回答:“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她第二人格太過于強勢,林鹿心軟她將所有的錯都歸咎于自己的身上,主人格意識薄弱才給了第二人格機會。”
“催眠…能有辦法嗎?”秦九笙眼底劃過一絲幽深。
秦川搖搖頭:“沒辦法,除非第二人格愿意,否則一點半法也沒有,第二人格是為了保護林鹿繁衍而生,她見證了極致的黑暗,性格暴戾。”
秦九笙抬眸望著他,陰沉問:“你救了林鹿之后,她失蹤去了哪里?”
他調查過林鹿之后的行蹤,只有顯示她之前到過黃金三角洲,后面的行蹤一片空白,包括當年的同一批實驗專家也同一時間失蹤,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沒有具體的線索。
秦川望著他俊美的臉,這個秘密終究還是藏不住:“被研究院抓去做了人體基因實驗,林鹿體格強悍讓研究院看見了希望,想要再人與基因實驗上有更好層次的突破。”
他眼眸微微閃爍帶著點濕潤,繼續說道:“小叔叔,你知道她有多疼嗎?將全身的血液抽盡再輸入雪狼王的細胞,這也是為什么林鹿身體不能受到太陽照射的原因。”
聞言,秦九笙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是呀!將全身的血液抽盡,身上就只剩了一層皮,如何能抵抗住灼灼烈陽。
當年她才十二歲,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而且進行活人實驗在法律上是禁止。
“那些人是為了林九矜而來?”秦九笙眉頭緊蹙。
“嗯,只有林鹿的第二人格才具有研究價值,所以林鹿對于他們而言一點用都沒有。”秦川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在他心中,若不是他將林鹿帶回了研究所,林鹿后面也不會遭受折磨。
秦九笙沉默片刻,眼里是濃濃化不開的冰霜,這也是為什么溫家會做這一系列的原因,是為了刺激林鹿,當主人格意志消沉時,第二人格就會蘇醒甚至取代主人格。
“他們想要消滅主人格?”秦九笙轉頭問道。
秦川搖頭否定了他:“主人格不會消失,只會沉睡或者永遠沉睡…”
永遠沉睡…
秦川也知道秦九笙對林鹿的情意,有些猶豫開口道:“小叔叔,所有的實驗都會伴隨著后遺癥,只是林鹿還沒有全面爆發,林鹿又是首批實驗人…”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相信秦九笙也明白其中道理。
“最壞的結果是什么…”秦九笙低沉問道。
“心臟壞死。”
秦川離開后許久,秦九笙一人靜靜呆在房間內,碩大的空間寂靜無聲,只有風吹動窗簾沙沙作響。
傅謙推開門,對著秦九笙恭敬道:“九爺,江院長約您舒望閣一敘。”
他轉身,望著傅謙道:“告訴他,我明天會去。”
今日,他才知道林鹿的過往,緊接著江盛南就約他見面,來的真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