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下午就聯系上沈城那邊的醫生,他在那里有認識的人,很快就將沈澤花轉入了圣光醫院,這也是沈城最好的醫院,聚集了最頂級的醫學技術及人才。
林鹿也坐著大巴,踏上了回沈城的路。
她望著窗外快速閃過陌生又熟悉的景色,距離上次回沈城已經過去七年了。
久到林鹿已經忘記了,她曾經是沈城人。
四個小時后,大巴到達目的地。
司機對著身后零星散散的幾個人喊道:“都醒醒,到了圣光醫院了。”
林鹿下車了,抬頭望著權威又神圣的醫院,醫院裝潢是屬于英式建筑,頭頂耶穌雕像散發著淡淡的光圈,耀眼璀璨,像是在注視著她,不容侵犯。
林鹿壓低了頭頂的鴨舌帽,抬腳走了進去。
沈澤花被轉入圣光醫院后,當時就立刻做了全身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顯示是心臟衰竭,現在住院部三樓普通病房。
負責接手的是圣光醫院的內科醫生徐海僑,他拿著資料單簡單記錄了下沈澤花病情,取下聽診器對林鹿說道:“林小姐,老人已經八十歲的年紀了,做換心手術意義確實不大,再說老人也沒有幾年的生命折騰,而且手術風險極大,術后恢復也是個未知數,若是采取保守治療的話,還能有個一年多的生命,不建議實行手術。”
從韶鎮轉上來的時候那邊醫生就聯系過他,說是家屬想做換心手術,讓他幫忙看下能不能做。
七十歲的老人了,心臟開始慢性衰竭也是屬于正常范疇。
但實在沒必要花這么大的代價,手術恢復也要看病人身體恢復能力,說難聽點,老人能不能撐過去都是個問題。
即使手術成功,也還有個觀察期,并不是所有人的心臟都是匹配能夠融合,這期間醫生不能夠保證會不會發生意外。
林鹿認真的聽完,抬眸露出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問道:“那術后恢復的好,還能有幾年的壽命?”
徐海僑的話她也聽進去了,可沈澤花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她終究不愿沈澤花死,她想把最好的給沈澤花。
徐海僑對上那雙眸子時,頓時愣了愣。
林鹿的瞳孔帶著淡淡的灰色,像是晶瑩璀璨未經過雕琢的瑪瑙石,饒是徐海僑見過那么多雙眼睛,也沒有見過這么純粹干凈的眸子,不染一絲的雜質。
徐海僑意識到自己失神了,輕咳下掩飾自己的尷尬“恢復好的話,應該還有個十年的時間。”
林鹿點點頭,嗓音淡淡似隨風而過。
“那就麻煩徐醫生先安排吧。”
徐海僑俊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理解林鹿為何這樣堅持手術,打量了眼林鹿的穿著,仍舊好心勸說道:“林小姐,手術費用以及后續的藥物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恐怕…..。”
你負擔不起。
后面的話徐海僑沒有說出口,這一筆錢開支正常的小康家庭都有些夠嗆,更何況還是個小姑娘。
林鹿沒有錯過他眼中的質疑,堅持問道:“是不是我找來了秦九笙,手術就能成功?”
徐海僑撓了撓短發,有一瞬間的驚愕,這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這個也不一定,只能說能增加手術成功率,不過他可不會輕易做手術,算了,林小姐你再仔細想想吧,明天給我答復。”
真是個奇怪姑娘。
非得讓老人做換心手術。
徐海僑回到辦公室,這個點到了他下班的時間點。
脫下白大褂,忽然腦海想到剛才遇見的小姑娘,一邊脫一邊說道:“九笙,我今天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小姑娘,非得讓老人做換心手術,看那身穿著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再說了這玩意可不像割個雙眼皮那么簡單,這是換個心臟,一不小心人就沒了,小姑娘這不是作死嗎?”
窗戶旁靜靜坐了一個人,秦九笙。
秦九笙也被人稱為秦九爺,有一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皮囊,一雙狹長幽深的桃花眼,水氣氤氳泛著迷人的晶澤,他側顏鼻梁極高,皮膚白皙,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窗外陽光的視線無聲的裁剪出他俊美的五官輪廓,偏偏,生的如此的美,卻沒有一絲的娘氣。
一身的矜貴從容,雅人至深。
修長的手指放在厚重的梨花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名貴精致的銀色腕表在他動作間灼灼生輝。
“哦?”
清貴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說大夏天穿長袖還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是不是有什么傳染疾病?”徐海僑突然想到問道。
“是挺怪的。”
秦九笙懶洋洋伸了懶腰,換了個姿勢躺在老爺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望了眼悠閑自樂的秦九笙,徐海僑癟了癟嘴,都是同一大學畢業的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他就每天忙到暈頭轉向,秦九笙跟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