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春款款走近,心疼的為兒子拭去點點汗珠,問男人:“結束了嗎?”
“嗯。”他微微頷首,召來候于場外的隨侍。
那人手捧一長形錦盒,挑開搭扣,他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劍。
“木劍不適合你了,這是玄鐵打造,十分輕巧,往后用它吧。”
皇甫致驚喜萬分,躬身道:“多謝父皇!”
“好了,快些回殿吧,我備了點心…”
“母后,孩兒想再多練會兒。”小太子掂了掂新劍,滿臉躍躍欲試。
不等她回應,即跑去角落,兀自耍起招式來。
“哎!”她無奈,只得轉向男人,“你…”
然而剛開口,余公公疾步而至,面色緊繃,附耳幾句。
他冷哼:“賑災銀子也貪,朕倒要看看,能吞哪去!”
匆匆甩袖離開,獨剩她一人,欲言又止。
直至亥時,皇甫玥方回到承明宮。
沐浴完,帶著一身水汽步入內寢,瞥見側臥小榻的纖影,思及白日情形,忙湊近些道:
“囡囡想說什么的?”
她擱下手中宮冊,嘆了口氣:
“你上個月,哦不,是上上個月,就答應臣妾,會出宮游玩的,先去洛瀘州郡,小恬兒三歲了,正是可愛的年紀,然后去陽城,聽說表嫂有孕在身,送點補品,陽城的桃花快開了,肯定很美,再去后梁,夢槐的小兒子該學走路了,我們許久未見,甚是惦念,最后我想去南兗州,聽說那里…”
“行,行。”笑望著她侃侃而談的模樣,他連聲應允。
一骨碌爬起身,雙眼發亮:“何時出發?準備三四天,足夠了,我現在就讓珠夏她們…”
“下個月,好不好?”他歉然低語,大手安撫性的撫了撫順滑青絲,“近來政事繁忙,實在脫不開身,何況你不是要整理宮規名冊,這樣下個月…”
她頹然趴回小榻,咕噥:“君的戲言,如滔滔江水…”
他哭笑不得,把人摟進懷里,往床榻走。
“看來得讓你累一些,省得胡思亂想。”
“不要不要!臣妾拒絕侍寢!”
細嫩的腿兒拼命踢動,她義正言辭的抗議。
不給好處,還想獲得回報,沒門兒!
顯然君王是個沒皮沒臉的,笑吟吟道:
“原本后宮佳麗三千,如今唯你一人,于情于理,該把這三千的份兒補齊吧。”
她氣呼呼回:“哼,年紀輕輕,也不怕虧空了身子!”
帳幔垂落,掩去他低沉的嗓音:
“虧不虧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不要試…唔!”
啊,為何每次都以這種結局收尾!
皇后娘娘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像與誰暗中較著勁兒,處理起事務來,愈發雷厲風行得多。
手段之利落,各宮各殿皆感受到了。
上書房。
景元帝正批著折子,余公公瞥了眼擦拭書架的宮人,隨口道:
“小安子,最近清掃做得不錯。”
小太監耷拉著腦袋,實話道:“謝余總管夸贊,其實是皇后娘娘管得嚴格,條條框框分得可細了,一旦做的不好,要扣月俸的。”
語氣里透著些許可憐,余公公微微一愣,揮手讓其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