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蹙起眉,不甚友善的目光掃向一旁手足無措的少女。
與那雙黑眸對上,蘇曼立即想起那天他是如何滿臉陰鷙,以薄刃劃開女奴脖頸的。
寒意蔓延至全身,不禁瑟抖了下,結結巴巴道:
“皇后娘娘,我、我先走了,有空再來…”
“來”字未落,人已消失于帳外。
她一頓,笑得更歡了,不忘一手輕拍著小包子,以防吵醒。
他面無表情的換了一件干凈外袍,洗凈雙手,才坐落于榻邊。
“說吧,那女人胡言亂語了些什么?”
他狀似不經意的瞥了眼嬰孩,矜持一瞬,沒忍得住,伸出修得圓潤的指尖,勾住軟乎乎的小手。
方才議完事,梟陽幾個族老居然試圖尾隨而來。
道是什么尚有條款未說清楚,被他的冷笑嚇退了。
他的皇子,哪是旁人能隨意逗弄的。
揩去眼角泌出的淚花,她一本正經道:
“皇上,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您還擔心人家小姑娘胡言亂語?”
他意味深長的低哼:“前車之鑒,朕是憂心皇后你胡思亂想。”
視線移向開合的淡色薄唇,思及蘇曼所言,她喃喃自語:
“的確…挺美的。”
“嗯?”他似乎聽到什么不該出現的詞,桃花眼微微瞇起。
“皇上,您考不考慮…嗯,蓄個短須?”她好心的建議。
他摩挲著光潔的下巴,有些不悅:“朕離而立之年尚遠,皇室叔輩,皆自不惑方開始留髯,本就比你年長五歲,再蓄須,彼時囡囡年輕貌美,朕豈不是顯得…”說著說著,竟還委屈上了。
簡直啼笑皆非,敢情這人是怕遭她嫌棄,正欲揶揄幾句,他倏地湊近些,輕聲道:
“況且,你肌膚如此細嫩,有短髭,會疼的。”
她茫然不解:“疼什么…唔?”
溫熱相貼,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頜,慢慢廝磨。
內寢無人,僅有一名呼呼大睡的嬰孩。
從最初的淺嘗輒止,到攻勢洶洶的恣意掠奪。
之前二十多天,視她如易碎琉璃,連碰一下都小心翼翼。
如今一開了頭,他決定先把利息好好索取一番。
輕吮至脖側,一陣淡淡的幽香自微敞的領口散開。
他垂著眼,一邊忙于留下紅痕,一邊含糊不清的問:
“什么味道?有點像酥奶茶…”
“啊?”此刻腦子不太靈光,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臉頰漲得通紅,掩住衣襟,羞澀道:
“我…早上哺喂過…小包子。”
幽暗的眸光自然而然落至豐盈處,他輕咳了聲,盡量端起嚴肅的表情:
“不是說好,交給乳娘,專心調養身體的嗎?”
“我已無大礙了。”她辯解著,“也只是白日喂幾次,夜間會好好休息的。”
“哼,不聽話,該罰。”黑眸閃爍。
還能怎么罰?
她很干脆的送上嫣紅的唇。
由于是懲罰,他加重了氣息,使得她招架不住,逸出低吟。
“啟稟皇上,娘娘未出月子,身嬌體弱,無法承受恩澤,要不您今晚另宿其他氈帳?”
靜候于石屏外的陶嬤嬤,忽地盡職提醒,深怕男人不知其中利害。
按祖制,本不該同帳的,偏偏這帝王任性得很。
短暫的寂靜后,內寢響起低沉嗓音:
“朕,自有分寸。”
語氣里的惱意,令陶嬤嬤縮了下肩。
繼而,男人悶悶的嗓音再次傳來,這回,是對身旁女子抱怨:
“只不過想多親會兒…她們好煩…”
被指責多管閑事的陶嬤嬤,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