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道:“不命人拘了楊逸么?放任這等膽大包天之徒…”
“別急,好戲還沒上演,你乖乖待在院子里,再過幾日,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回來了,嗯?”
他看了眼窗外,松開懷抱,準備起身。
“好…”嘴里應諾著,指尖卻緊勾著他的衣衫不放。
俯身吮了下細嫩的唇角,他笑了笑:“果然還像個小孩子呢。”
“哼。”這話一出,倒是激得她撒了手,順便恭送一句,“老爺慢走。”
門扉輕響,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淡淡的月色中。
她擁著薄被,側臥躺下。
依然是孤枕一人,可心情完全不同。
連投在地面的婆娑樹影,都仿佛變得美妙動人起來。
她闔上眼,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足足睡到辰末。
用膳時,她與余公公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瞬,后者揶揄道:
“奴才昨晚可是聽了足足一刻的訓斥那。”
當然是夸大的言辭,事實上主子只道了一句:“久不做暗衛,該去重新歷練歷練了。”
言下之意,反應太遲鈍,實在失職!
想他余四,自幼年入宮凈身,先后經歷了奸人迫害,被主子搭救,甘愿為暗衛,后轉至貼身內侍,直到如今風光的御前總管。
相較于暗二他們的任務,還是比較喜歡目前的身份,能陪在主子身邊盡忠,順便見見世間百態。
待有一天,看到可親的女主子為大祁添上一名小主子,也就圓滿了。
遂以,失職的事兒,決不能發生第二次!
“一刻的訓斥?”她皺了皺眉,“他在我房里,連一刻都沒待到,就走了呢。”
余公公頓覺,往日那位迷迷糊糊的蘇小姐,真是一去不復返了。
別院,戴弘脫下官服擱在一旁,端起涼茶咕嚕了好幾口,堪堪喘過氣來。
楊逸從門外走近,不動聲色的打探:“姑父,可撈到什么?”
“呔,別提了!”戴縣令疲憊的擺了擺手,“亂七八糟的一堆,什么都有,唯獨沒有良大人的物件,連件外袍,都撈不著!真是活見鬼了!”
提到“鬼”字,楊逸莫名膽顫了下,到底害了條人命,倍感心虛,現下又見不著尸首,更是雪上加霜。
午夜夢回間,不禁在想,良大人,到底有沒有死。
不,今晚就去找那人,將這事兒徹底解決了。
兩清之后,遠離蒼縣,搬去京中備考。
至于良夫人,待他考中狀元,當了重臣,再下手不遲。
是夜,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溜進村子,直奔山腳下的那間小屋。
叩叩!按約定的暗號,屈指敲響破舊的木板。
須臾,門開,赫然是村里最不起眼的韓啞巴。
老實巴交,默默的接一些補鞋底的活兒,勉強糊口。
楊逸左右查探一番,擠進雜亂的屋內。
剛一站定,立即低囔:
“解藥,快!”
“親眼見著他被洪水沖走了?”韓啞巴不緊不慢的問,習慣性的縮在暗處,整個人顯得陰森森的。
“當然。”楊逸不耐的回道,略微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