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你有風韻,但也沒你老啊。
她在心底默默嘀咕一句,翩然轉身,迎面碰上楊逸的視線。
青年略為尷尬的行了一禮:“良夫人。”
別院之事,被姑父訓叨了半個時辰。
深知,怕是被良大人記恨上了,才會搬離。
她不冷不熱的回了一拜,進屋闔緊院門。
楊逸望著前方那兩道人影,思及剛剛娉婷女子注目的姿態,陰郁難解。
這等薄情男人,為何她就是看不清?
良善又絕美的仙子,明明值得更好,更溫柔的對待。
倘若是他,根本舍不得離開半步!
一定時時刻刻守著,日日為她描眉梳妝,夜夜陪她賞盡星辰。
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可是,他目前沒辦法與那男人相爭。
權勢、地位,似乎差了一大截,最重要的是,對于恪守婦德的她來說,眼中只有夫君。
妒忌的種子扎了根,漸漸長成參天的樹。
他不禁開始臆想。
如果,良大人不在了。
她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了?
葡萄藤架下,姬云負手而立。
迎面拂來微微燥熱的夏風,清雋的面容比之前多了些許血色,可依然要比正常人蒼白得多。
曾經飽受毒物侵蝕的身體,即使處于烈日下,也流不了幾滴汗。
忽然,風中隱約飄來一長兩短的鳥鳴,他隨手摘了片葉子擱在唇邊,流出清脆的婉轉之音。
須時,一名身著布衣的精瘦男子從后墻翻入,跪地叩拜道:
“參見國主。”
“何事,不能以密信傳訊?”
“如您所料,后梁境內也出現異常,屬下認為,須得您親自回國處理,特率一列云家軍于五里外候命。”
他微微頷首:“知道了,今晚出發。”
“另外,您所說的毒,我們抓了兩名曾幫姬維做過事的太醫,正在配制,預計這幾天就能做出解藥。”
男子話音剛落,側耳聽了一瞬,匆匆道:“屬下告退。”
一個鷂子,消失在墻角。
輕微的腳步聲停在院外,遲疑片刻,推門而入。
夢槐對上姬云若有所思的目光,面露歉然:“打擾了。”
他笑了笑,抬手觸碰藤蔓上的青色果子,問道:“這是什么?”
冷清的眸子頓時浮起詫異:“葡萄…云國主,沒吃過?”
“后梁不種這種果子,更別提蒼城了。”他的笑依舊,卻沒有暖意,“事實上,蒼城連稻子都極難生長。”
她沉默半晌,道:“葡萄得秋天才成熟,到時候…您可以再來大祁。”
這話其實毫無意義,千里迢迢趕到,就為了嘗一串葡萄么。
說出口,就后悔了。
他一愣,笑意深了一些,正欲開口,雙膝傳來熟悉的刺痛。
“唔!”蹙著眉,急忙去扶木架。
幾乎同一時間,她足底輕點,以極快的速度上前,撐住了他。
隔著薄薄的衣衫,她感到一股涼意驅散了夏日的悶熱。
這位云國主的體質,還真不是普通的差。
“多謝。”
他莫名有些悵然,好像自打相識,就經常對這名女子道謝。
她不語的搖了搖頭,盡力攙著他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