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樁樁真相被揭露,在場人的情緒似一鍋熱水,沸騰了。
懊惱自己的輕信,更憤慨于對方的裝神弄鬼。
要不是官差們攔著,那張家阿大,估計已被踹了上百腳。
“害得我們驚慌度日,戴大人,必須治他的罪!”
“張無賴,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啊!”
“呔,瞧他平日趾高氣揚的樣子,就知道不對,真有神,也不會挑他做信徒!”
有一人插話道:“可是,另外好幾家也說曾見過白澤上神啊…”
但此刻群情激奮,無人去多加深究,紛紛把罪都怪在了張阿大一人身上。
瘦小男子蜷縮著求饒:“不是我,有人指使…”
戴縣令一凜,急道:“誰?”
“我、我看不清長相,每次丟下銀兩和東西就消失了…”
思及貴人的交代,戴弘沒再當眾追問,命衙役們先押解回府。
一出荒唐戲碼,鬧得眾人唏噓不已。
“你們這幾天,在忙著解惑?”蘇迎春小小聲道。
他與姬云對視一眼,攬著她,慢慢往回走。
“解惑不難,難的是順其自然的設個局,讓幕后之人跳進去。”
“張阿大,便是幕后之人?”
他緩緩搖頭:“此事,剛剛開始。”
姬云環視一圈,未發現值得留意之人,招呼著阿南也隨之離去。
巷口,一高大的男人掩身其后,猛地握緊了雙拳。
“良大人真是博學多才,什么詭計都逃不過您的厲眼啊。”
燕夫人盈盈推開院門:“請隨意。”
他悠然坐落,余公公立于一旁。
“江湖騙術罷了,不足為奇。”
燕夫人一愣,嘆道:“唉,看來,還是奴家目光太過短淺,沒能辨得出。”
他淡淡道:“獨自打理整個村莊的事務,作為女子,已算得上能干。”
“謬贊了,奴家覺得尊夫人才厲害呢。”女子一邊踏進里屋,一邊笑道,“這沒幾天,就和村子里的人混熟了,老人小孩的,連最東邊的鄭鐵匠,都知曉來了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嬌人兒,對了,您要尋的,是近一年的登記冊子?”
聞言,黑眸微閃,他抬眼望去,屋門沒關,房內的情形一目了然。
燕夫人正四下翻找著,天氣漸熱,穿了一身薄薄的碎花夏衫,水綠色的緞帶束著曼妙的身姿,更顯凹凸有致。
當她彎下腰時,從肩頭到背部,拉出一道完美動人的弧度來。
搜尋半晌無果,略一思索,恍然:“差點忘了,明明擱在柜頂的小箱子里。”
轉而對庭院喚道:“良大人,可否幫奴家一把?”女子的嗓音十分婉轉,帶著一股說不清的韻味。
余公公正欲上前,被他抬手攔住。
邁開長腿,幾步來到里屋,他問道:
“哪個箱子?”
嬌媚的婦人高指著木柜:“麻煩了。”
本就單薄的夏衫因為這個動作,稍稍松垮,竟露出光潔圓潤的右肩,可她仿佛不曾察覺。
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他輕松取下那只箱匣。
“這一冊記載了村里去年發生的大事。”女子站在他身側,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神色和語氣并無不妥,可濃郁的馨香及依稀可見的兜衣花式,又似乎在誘惑著面前這位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