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張兄,快說說吧,到底要怎樣做?”求人之姿,不得不低聲下氣些,趙武斂著眉眼,道,“家中娘子已嚇得發起高燒,今晚可不能再出事了!”
“這就是那個被關押過一陣的張家老大?”她嘀咕,“不像什么正經人。”
他輕嗤:“容易掌控。”
張阿大從隨身布袋抽出一張黃紙遞上:“回去先燒了這符,然后每日早晚各供奉三支清香,記住,一定要誠心,白澤上神可是能輕易探知你的真實想法,若敢欺騙它,到時候沒人幫得了你。”
“多謝,多謝!”趙武小心翼翼的接過,遲疑道,“不知,需要多少銀子?”
這話似惹惱了眾人,不等張阿大出聲,圍觀的村民紛紛斥道:
“你當上神是來坑蒙拐騙的嗎!”
“才不稀罕凡間的俗物!”
“心無雜念,方是正道。”
如此一來,趙武頓時連最后一點懷疑都抹去了。
不求財,只為供奉,果真是活神仙所為啊。
“燕夫人。”
一道低沉的嗓音插入,大伙兒狐疑的打量著這對款款而至的陌生男女。
男的俊美無儔,女的仙姿玉貌,在這小村落里如天人下凡般惹眼。
“良…”美婦頓了下,改口道,“良公子,良夫人。”
繼而解釋道:“是我京中的朋友,特來蒼縣游玩。”
這話一出口,大家隨即緩了緊繃的臉色,甚至露出幾分示好來。
“原來是燕夫人的朋友。”
“難得看到村長夫人有客來訪,你們可得多留幾日。”
她暗自感慨,此女在村里的聲望果然很高,定是做了不少善舉罷。
“好,一定。”他順勢而為,和善得不見半點架子。
寒暄了幾句后,走到暗色的木門前,好奇的問:“敲的便是這扇門?”
小縣城的百姓大多質樸,一旦扯上點關系,就熟稔起來。
趙武收妥黃符,踏實了幾分,遂知無不言:“正是,唉,一開門什么都看不見,除了呼呼的風聲…”
“風聲?”
“仿佛有人在頭頂吹氣。”趙武比劃了下,“一陣一陣的,想想就脊背發涼。”
燕夫人忙安撫道:“好了,別多想,嫂夫人喝藥了么?”
“剛服下第二帖…”
他凜著眸,視線快速的溜了一圈,定在一小塊污斑上。
比門板的顏色稍深一些,不仔細看,會當成普通泥土。
伸手輕輕一撇,捻在指間。
“那里也有。”她倚于身側,悄聲提醒。
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明白,定是有了重要發現。
順著看去,屋檐下四五寸的地方,確實沾了一處同樣顏色的污斑。
他噙著笑,偏頭貼近白嫩小巧的耳垂,道:
“你猜,是什么?”
她微蹙柳眉,誰留下的痕跡?亦或…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美婦人搖曳著腰肢盈盈走來,壓低嗓音問:
“良大人,可有不妥?”
他垂下衣袖,掩去指尖,淡淡道:“門前沒有半點腳印,著實奇怪。”
燕夫人苦惱的附和:“不錯,類似的情形還有許多,奴家別無他法,頂多約束著些張阿大,讓他不至于借此招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