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她無辜的眨眨眼,“只是讓你知情而已,剩下的,看天意罷。”
他沉默不語,摟著纖腰的手臂收緊。
“殿下,快喘不上氣了。”她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我不會退縮的,不過,感到有些對不住皇祖母,瞞著她老人家這么重要的事…”
可如果不瞞著,哪怕今生彼此的關系頗為親近,也無法改變對方看重皇嗣的觀念。
他抿著唇角,突然起身,她驚呼一聲,攀住寬闊的肩頭。
“皇上,您做什么…”
他踏著重重的步子,往床榻走。
“看來,還是朕,不夠努力!”
她大驚失色,想要反駁。
不,您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但顯然,景元帝不準備給她抗議的機會,扯下帳幔,掩去一室旖旎。
翌日,辛苦勞作了大半夜的男人輕輕起身,沒有吵醒沉睡中的女子。
他微微一笑,在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吻。
青白的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淡淡的照亮內寢。
他跨出殿門,數名隨侍正候在兩側。
余公公無意瞥了一眼,怔了怔,默默的上前為帝王整理衣袍。
“皇上,若不然,安排幾個手腳伶俐的小太監入內殿?”
皇后伺候得總這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著實令人心酸那。
他不在意的擺擺手:“無妨。”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晨光初露,未央宮的琉璃瓦,泛起奪目的光。
“啟奏皇上,蒼縣來報,修葺嘉南壩受阻,內情似乎相當復雜。”
工部尚書此話一出,群臣議論紛紛。
“這蒼縣縣令太無能,如此小事都辦不好?”
“不過一個偏僻小縣,何尚書三番兩次的遞折子,未免小題大做了。”
“銀兩不是早就撥下去了,能出什么亂子?”
何尚書自詡盡忠盡職,未管同僚們的取笑,面色如常的等待圣上下令。
皇甫玥原本平靜的目光,在看到四個字時,起了波瀾。
白澤上神,信奉者堅信將有天劫,不允許官府修堤壩,甚至以命相搏。
十分荒誕且無稽的舉動,他大可以命人強行鎮壓。
畢竟這種情形,嚴重的應執律法處置。
手指敲擊著桌案,視線徘徊片刻,他朗聲道:
“此事,再議。”
上書房。
云國主詫異的接過折子,遲疑著要不要看。
他干脆打開,指著其中一行字問:“覺不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姬云略一思索:“你是說…”
他負著手,來回踱了幾步。
“不敢肯定,但,想走一趟。”
姬云有些吃驚:“你親自去?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苗頭?”
“云國主。”他意味深長道,“以往的經歷告訴朕,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懷疑,如果真是那人膽大到在朕的國土興風作浪,怎能輕易放過。”
“是本王松懈了。”姬云輕扯唇角,“既然如此,一同動身罷,誰都脫不了干系。”
“成。”他爽快的收了折子,“其實朕正有此意。”
姬云失笑:“圣上打算微服,還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