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與那紈绔斗上幾句。”柳蓁蓁忽然想到什么,摩挲了下手臂,“二公子雖說瞧著不嚴肅,也不曾板起臉,可就是覺得冷,從骨子里透著的那種,我是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怔了怔:“有嗎?”
“反正若要交朋友,還是紈绔合適些,吵個架也起勁啊。”
她失笑:“別總這么的叫,人家有名字的。”
柳蓁蓁不在意的揮揮手:“等他哪天改了性子,我就喚一聲瀾少爺。”
她無奈嘆息,唉,不知者無罪。
傍晚時分,柳衛歸來,拉著皇甫玥進了屋子,聊到華燈初上。
今日的晚膳更加簡單,不過誰也沒嫌棄,而皇甫瀾則一直未出現。
“辦點事,不必等他。”
做哥哥的這么說了,眾人便先行用飯。
皇甫玥慢條斯理的吃著饅頭,神情并無半點不愿,仿佛桌上擺著的依然是山珍海味,她偷偷的看了幾眼,忽然想起之前那句“因為你啊”,躊躇片刻,輕聲道:
“其實你不必屈就于此,這些吃食…”
他偏頭望著她,桃花眼彎起:“沒關系,再等兩日。”怎么可能讓他的囡囡一直受苦。
她被這笑晃了神,愣愣的低下頭,也沒多在意他口中的“再等兩日”是何意思。
陽城的夜晚格外安靜冷清,大家各自回屋早些歇息。
夢槐勤快的燒了熱水,喚她沐浴。
“小姐沾了滿身的藥味。”
她笑道:“夢槐嫌棄我啊?”
夢槐幫她褪下衣衫:“哪敢,就是心疼小姐。”
她拭了拭水溫,跨入桶內,熱水漫過圓潤小巧的肩頭,舒服得嘆喟一聲。
半晌之后,她趴到桶邊,將下巴擱在纖細的手臂上,低低道:
“忙點挺好的,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小姐說什么?”夢槐正收拾著衣物,一時沒聽清。
“沒什么。”她的臉頰被熱氣熏得嫣紅,眸里氤氳著些水汽。
忽地將臉埋入掌心,她還是決定逃避,不去深究心里的任何想法。
她不敢,也不能。
夜色深了些,城內幾乎聽不到什么動靜,只有兩三只貓兒在叫喚。
皇甫玥一向淺眠,是以當屋頂傳來窸窸窣窣的異響時,他立即睜開了眼。
瓦片的摩挲聲漸漸遠處,消失在墻頭。
他隨意披了件外衫,將房門推開一條寬縫,側身而過。
院子里只有樹影在晃動,月光被薄云遮住,夜色微暗。
他貼著走廊,正欲翻過圍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某間屋子里傳出——咚!
像是凳子被碰倒了。
臉色倏地一變,那是蘇迎春所住,房內有別人!
直接撞開門扉,黑暗中,他只來得及分辨出立在床邊的那抹熟悉身影,似乎正努力掙扎著。
顧不上多想,一手探去用力摟住纖細的腰肢,順勢撲倒于床榻,快速旋身,另一手準備去擰住那不速之客的脖頸——
預想中的情況沒有發生,倒是聽到嘶——一聲,然后有什么輕薄的東西飄落,覆上他的手臂。
蘇迎春被轉得一陣眩暈,鼻尖也撞得生疼,稍一清醒,便喝道:“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