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漁市
齊寒此行的目的便是加入漁市，其實他之前也算是半個漁市的人，只不過地位不高，也不了解漁市的實情罷了。
漁市其實每年都會從這些少年撈魚人中挑選出有資質的人，加以培養，把他們培養成為漁市殺手為煙雨莊分舵增加新鮮血液。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單打獨斗，但就他現在的情況來說，一沒財力、二沒人脈、三沒實力，想他這種三無選手，加入殺手組織也不失為是一條可行之路。
齊寒并沒有急著去找錢正，而是先找了一家煙雨莊的裁縫鋪子，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可不想這么邋里邋遢的就出現在錢正的面前。
這家店鋪的衣服都不便宜，齊寒足足花了三兩銀子買了一件黑色的織云錦袍。
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身著墨黑色織云錦袍，腰間還系著一個靛青色的蓮花荷包，在配上齊寒那恢復了健康的血色，青澀稚嫩的俊俏容貌，倒還真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公子有空常來啊！你要是愿意可以留在我們小店做模特啊！”
齊寒婉言謝絕了裁縫鋪老板娘的好意，在她灼熱的目光下離開了裁縫鋪。
他根據記憶中的路線向著煙波灣快步走去，這個時間點煙波灣早已人滿為患，往來的船只繁多，還有不少船工在搬貨。
燕老七依舊站在煙波灣的碼頭上遙望著水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錢正也難得在煙波灣遛彎，看上去極為的清閑。
“錢老板，我聽手底下的小崽子說，馬強被人給殺了，您看這事該如何是好？”
一個漁市的攤主在錢正經過的時候，小聲稟報道。
“奧？”錢正饒有興趣的停住了腳步，目光移向了那個攤主，“說來聽聽，誰殺的？”
“稟報老板，是住在土地廟的齊寒殺的馬強。”
“齊寒，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昨天那個撈魚的少年？”
“正是那個少年。”
“嘖，這倒是有意思了，救他上岸的時候，我以內力探查他的身子羸弱也沒有內力，竟然可以殺死馬強，雖說那馬強是個廢物，但那個齊寒能夠殺了馬強，也確實算是一個好苗子了。”
錢正雙眼微瞇，他對面的攤主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板，馬強可是馬刀的弟弟，要是讓他知道他弟弟死在咱們的地界上，會不會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要不咱們把那個小子交出去？反正只是一個撈魚的小子，無傷大雅。”
那個攤主小心翼翼的看著錢正，小聲的嘀咕道。
錢正聽了這話，原本瞇著的眼睛頓時睜的溜圓，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狠辣，“他馬刀算個什么東西！在煙雨莊這一畝三分地，我錢正就是規矩！”
“既然那個小子是咱們漁市撈魚的，不如就招進來培養培養，至于那個馬刀要是再來找你買他弟弟的消息，你盡管說是被咱們漁市的人殺了，晾他一個馬賊也不敢來咱們煙雨莊造次！”
漁市的攤主見到錢正態度如此堅決，他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別看他們這個舵主平時笑嘻嘻的，要是真的生氣了，怕是自己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舵主放心，我曉得，只是這個齊寒在咱們的人離開之前就跑了，咱們要上那里找他那？”
“不用找他，那小子不是來了嘛！”錢正沒頭沒腦的說來一句，那個攤主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轉頭順著錢正的目光望去，正巧看到齊寒正緩緩向著他們走來。
看著齊寒的那一身裝束，以及那一張俊俏的面容，臉上不由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那人是齊寒？”
“不然那，沒想到這小子換了身衣服，還挺像個樣子的嘛，不然咱們把他安插到青樓去做個龜公倒也不錯！”錢正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知在算計著什么。
齊寒走到錢正面前，抬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露出了一個清澈的笑容，“老板，我不想撈魚了，不如讓我去收魚吧！”
微風吹過煙波灣，錢正帶著齊寒向著煙波灣不遠處的一處老宅走去。
那處老宅十分的破舊，邊上還曬著一些破舊的漁網，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殺手組織的大本營。
錢正帶著齊寒站在老宅門口，望著后邊的汪洋，“你為什么殺了馬強？”
“他想殺我，自然也應該做到被人殺死的覺悟，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我殺他很奇怪嗎？”
齊寒迎著撲面而來的微風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好似他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頭豬。
“你倒是看到很通透嘛，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吧！”錢正詫異的看了齊寒一眼，他還真沒想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能說出這么通透的話來。
老宅的大門被推開，里邊只有一排酒架和一張竹床，齊寒默不作聲的跟在錢正身后，同時觀察著屋內的動靜，老宅中到處都布滿了灰塵，可里邊的床上和酒架一邊的立柱上卻沒有一絲灰塵。
“既然入了我漁市，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每個人加入漁市不論身份武功高低，都要用一個人頭來作為投名狀，換言之，就是你的第一單任務必須完成，任務的收入也全歸漁市所有。”
“當然，你從被殺者的身上扒下來的東西，漁市是不會要的，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錢正悠閑的在不大的屋子里打轉，也沒有催促齊寒的意思，一副你想怎么樣都可以的態度。
“可以。”齊寒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其實不用錢正問他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漁市說是一個殺手組織，可管理也相對松散，像他這種完成任務加入的殺手，基本上不會受到什么限制。
除了每月必須做一次任務之外，其余的時間，你接任務殺人就有錢，不接自然就沒錢，相對是比較自由寬松的。
“好！爽快！既然如此你跟我來！”錢正轉動酒架邊上的圓柱，屋中唯一的一張竹床緩緩則移，露出了一條漆黑的通道。
錢正帶著齊寒走入通道之中，待到兩人進入竹床有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兩人進入通道，兩邊亮起了一排火把，他們緩緩向下走去，墻上掛著一排形態迥異的面具。
“挑一個吧，作為咱們漁市的殺手，總是不好以真面目視人，要是被發現了以后這賣魚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那就這個吧。”齊寒隨手從墻壁上，取點了一個一半是哭，一半是笑的黑白臉譜戴在臉上。
“好不錯！”錢正打量了一下齊寒臉上的臉譜，隨后又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張惡鬼的臉譜，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后帶著齊寒向通道的盡頭走去。
穿過通道，一處明亮空曠的空穴浮現在他的眼前，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此時還深處地下，他一定會以為這是一處世外桃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