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后,立即換了一身衣裙,然后才奔著昨晚的小院而去。
她不知道,她覺得自己做的很隱秘,但是幾路人都已經發現她了,暗中跟著她。
小院里安靜極了,她推開門,屋內床上躺著昨晚的那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個時候來了,難道是哪里出問題了?”
“我讓你在方家祖宅里做的事你做了嗎?”方安若根本沒有時間計較他的態度,趕緊問道。
“我答應你的兩件事都做了,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你們方家祖宅的事現在應該正好被發現了,怎么了?你又有什么主意?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先把答應我的事做到了再說。”男子翹起腿嘲諷的道。
方安若的心一沉,完了,這次的計劃恐怕又要砸了,她計劃的這么周祥,全都因為姬長君不按常理處事給打亂了,現在事情根本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回去天羽宮就辦。”這人她是不能得罪的,以后應該還能用到他,而且人她現在也得罪不起,她轉身就往外走去,急匆匆的腳步讓她身形有些搖晃。
男子從床上坐起來,瞇了下眼睛,這女人顯然是把事情搞砸了,昨天晚上跑了那么多男人的臥房,結果還砸了,她的點子是有多背啊,這樣的女人真的能幫自己的忙?
他想了想,從床上起來,出去了,他要看看,到底外面怎么了?這女人的計劃他是知道的,這么周祥怎么還會出問題,這問題出在哪里?他很好奇。
此時,姬長君已經祭天完畢,從宗廟里出來,看到自發來的百姓,特意施禮感謝他們,百姓頓時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用他們的方式敬仰著他。
離開宗廟,回到宮里,立即有人來稟報。
“殿下,昨晚查到一名穿白衣的女子跟燃燈人有來往,之后,這名女子還去了陶丞相的府邸,又去了三位一品大員的府邸,沒查到女子的身份,但是今天,方安若從行宮里出來了,換了身衣服去了那個燃燈人住的地方,打扮正是昨晚的那名女子,離開那院落她有些慌張的往方家的祖宅而去。”
果然是她參合了,還真是小看了她,居然跟一品大員都有來往,陶彥洵那自私自利的老狐貍她都敢招惹,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方家祖宅有什么事發生嗎?”姬長君問道。
“已經有人去查了,消息一回來就稟告殿下。”
姬長君頷首道,“三位宮主有什么動靜?”
行宮那是他的地盤,有什么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線。
“云木宮和金木宮的兩位宮主很淡定,說長帝國誰掌控對他們天羽宮都一樣,盡到責任就可以,云木宮的宮主特意提醒銀木宮的宮主不要做什么有辱天羽宮的事,不過,屬下看,那藍枝好像并不以為意,有自己的主意。”
姬長君鳳眸劃過一道犀利的暗芒,“無妨,天羽宮一直太順遂了,給他們些打擊也好讓他們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藍枝和方安若就是那個突破口。”
“屬下明白了。”來人又道,“剛剛京城又有流言傳出。
“什么流言?”姬長君不意外,雖然天羽宮的預測很可能是真的,但是這件事肯定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有什么流言出來他一點也不稀奇。
“流言,殿下必須娶天羽宮的圣女為妻,才能遏制長帝國的運道繼續衰敗,因為只有天羽宮的圣女是命格最純潔的女子。”
姬長君冷笑了一聲,“這應該是方安若放出去的話吧?”
“是那個燃燈人安排人放出去,但是肯定是為了方安若。”
“既然流言已經傳出去了,不用理會,繼續盯著他們。”姬長君并不擔心,方安若這是想用輿論讓自己娶天羽宮的圣女,而她是圣女競爭最有力的一位,所以她其實就是變相的想讓自己娶她,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是。”來人退了出去。
在姬長君眼里,方安若就是跳梁小丑,想要對付她簡單的多,轉身去御書房了,只是這個跳梁小丑還有些用處,就讓她先蹦跶著吧。
到了御書房一看,果然,自家父皇還在批奏折,看到他立即一臉苦相的道,“父皇好長時間沒見到你母后了。”
姬長君嘴角一抽,“父皇,午膳我們跟母后一起吃的,現在估摸母后的午覺還沒睡醒呢。”
姬永璽白了他一眼,指指剩下的奏折道,“父皇年紀大了,累了,剩下的奏折你來批吧。”
四十多歲就年紀大了?這是明著耍賴了,姬長君無語,苗總管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肩膀卻顫抖著。
姬永璽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憋過去誰來侍候朕。”
“是。”苗總管笑著道。
姬長君走到御案前,苗總管趕緊搬來一張椅子放到對面,姬長君坐下,開始看奏折,邊看邊批邊說著話。
“父皇,我該如何跟千雪坦白心意?”
姬永璽往后一靠,看著自家兒子道,“著急了?”
“這么多人算計著太子妃的位置,兒子覺得還是給千雪占上的好。”姬長君道。
姬永璽眼皮都跟著一顫,還帶這樣的,你給人家占上,人家不喜歡也白費啊,特別是他爹是烏景松,你父皇唯一可以信任的兄弟了,總不能搶啊!再說了,也不一定能搶的過啊!
“你準備怎么坦白?”姬永璽反問道。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父皇啊,畢竟父皇比兒子有經驗啊。”姬長君說話間已經批閱完了兩本奏折,苗總管在一旁幫他規整,把批閱完的拿走放在一起,再拿一本放到他跟前打開,這樣速度更快了。
“父皇也沒經驗。”姬永璽一張老臉都要紅了。
“怎么會,那母后父皇是怎么娶到手的?”姬長君不相信的瞥了眼自家父皇。
“我就直接跟你母后說我喜歡她,想讓她嫁給我,正好你母后也喜歡我,所以就去你外公家提親了。”跟兒子談論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他還必須實話實說。
姬長君想著自己要是跟烏千雪直接說喜歡她,讓她嫁給自己,烏千雪會怎么樣,不會直接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吧?
搖搖頭,他又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姬永璽看了眼苗總管,“有沒有辦法?”
苗總管苦笑道,“陛下,我這一輩子沒有經歷過兒女情長的人,那里有什么經驗。”
姬永璽也知道他問錯人了,可是他也沒什么人能問啊。
苗總管小心的道,“殿下,不如去問問皇后娘娘,都是女子,皇后娘娘也許知道該如何討的女子的歡心呢。”
姬長君看了眼苗總管笑道,“好主意,謝了,父皇,兒子去給母后請安了。”
第一次看到兒子如此風風火火的,果然愛情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姬永璽再看看還沒批閱完的奏折,嘆口氣搖搖頭,繼續批閱,好歹兒子的動作快,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批閱出七八本了,省事多了,就該使喚他。
姬長君從皇后寢宮出來覺得輕松了很多,母后什么也沒多說,只告訴他,無論你怎么說,真心實意就是最好的方式。
心里豁然開朗了,鉆什么牛角尖,把真心擺在她面前就好了。她不答應,自己就繼續努力,總有一天她會看到自己真心的。
想了想,直接出宮去護國候府了,既然決定了,他不喜歡拖延,今天他就要跟千雪說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如今有人算計他的太子妃位置了,他的妻子只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委屈自己,也絕對不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無論為了什么。
這是他唯一守著的底線,這也是父皇的底線,他和父皇是同一種人,如果這個底線被打破了,對于他們來說,這個世界就沒有什么意義了。所以整個皇宮母后住的寢宮是保護的最嚴密的地方。
此時護國候府里,烏蘭成正在自家爹娘那里說著他查到的事。把方安若跟燃燈人接觸,然后京城里太子要娶天羽宮的圣女的流言,還有方家祖宅發生的事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個方安若簡直是心如蛇蝎。”溫可顏氣憤的道。
“總而言之罪魁禍首是姬長君,如果不是他妹妹也不會被方安若記恨上。”烏蘭修憤憤不平的道。
烏蘭成看了弟弟一眼,說了句中肯的話,“就算姬長君不喜歡妹妹,就憑當年皇上想給妹妹和姬長君賜婚的事方安若也會記恨妹妹的,再看到妹妹的容顏,她絕對不會放過妹妹,畢竟妹妹的容貌太出挑了,別說是長帝國,就是魂元大陸我也沒見過比妹妹好看的女孩子。”
自家弟弟跟姬長君同歲,比姬長君還大上一個月,但是跟姬長君比起來,還是稚嫩的多,不過姬長君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他自然成熟的要早,但是自家弟弟可是要用心提點一下了。
就在這時,王管家親自來稟告,“太子殿下來了。”
一家四口互視一眼,不是中午剛走,現在祭天結束才多長時間,怎么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