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清一開口,柯放等人自是噤聲危坐,不敢再扯淡了。
“昨晚動靜不小,該有的打點都別漏下。”楚云清看向眾人,道:“出力賣命的弟兄好生對待,縮了頭的,你們也知道該怎么辦。”
柯放幾人皆是神情一凝。
“幫主盡管放心,縮頭烏龜不用咱們說,底下的兄弟們就唾棄死他們了。”柯放道。
幾人紛紛稱是。
楚云清點頭,“行了,都別閑著了,回吧。”
一眾人便告辭離去。
柯放是住在總堂口的,美名其曰方便給楚云清打下手,其實是被先前陸景等人的死駭破了膽子,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如今每次出行,必是要帶幾十號弟兄。
此時,他看了眼喝茶吃早點的楚云清,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楚云清看他一眼。
柯放連忙道:“那個,經過昨晚一戰,金錢幫那幾個幫派算是徹底完了,那他們掌管的生意?”
“放著,別動。”楚云清道。
柯放一愣,有些不解,“咱們不吃下來?這可是送到嘴邊的肉啊。”
楚云清搖頭,“那些買賣本來就不歸咱們管,以前是金錢幫那些人的,今后也不會是咱們的。”
柯放還是有些舍不得。
楚云清道:“江湖道上的買賣就那些,咱們要是全拿了,你讓其他人怎么活?他們活不下去,就得反你。”
“可是,他們惹了咱們,活該被咱們搶了生意啊。”柯放還是不死心。
“但咱們已經殺了他們的人了。”楚云清開口道:“他們的人死了,生意空了出來,那誰有本事誰去搶就是,可唯獨咱們不能拿。”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柯放還是似懂非懂,在他以往的觀念里,那就是拳頭大的人享受一切,弱小的則什么都不配擁有。
楚云清不會這么想,點心,總得分一些給其他人,這樣大家才能相安無事,太貪婪了不行。
他擺擺手,道:“聽我的就是。”
柯放也懶得多想,便抱了抱拳,退下了。
楚云清吃著點心,想著淵行幫今后該是安穩下來了,但這太淵城暗里,可該是有些日子不平靜了。
時間過了小半個月。
在這段日子里,太淵城里每隔幾天就要死一些人,都是江湖道上的,皆是因爭斗被殺。
而城里的醫館藥房的生意,則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淵行幫也因此賺了不少銀子。
死的人多,涌進太淵城的人更多,金錢幫等一些小幫派或被徹底打散,或被趕走,其他郡縣的一些幫派就伸進了手來。
太淵城是州城,在這里做生意置辦產業,肯定是要比在其他地方賺錢,而且若能在州城立足,所帶來的好處自然是巨大的。
但無一例外,進出的江湖人,不管如何爭斗,都要事先給淵行幫送一道帖子,也絕不會動淵行幫的生意。
因為他們都知道,像金錢幫原本的這些生意,是誰給他們的,這就是道義啊。
黑虎幫的沙通天也明確表示,今后唯老槐街的清兒哥馬首是瞻。
太淵州江湖上,這些日子,都在流傳‘楚狂人’的名頭,淵行幫這位新上任的幫主,也逐漸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楚云清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他能揚名,更多的還是淵行幫的威勢,靠的是這三千多幫眾的支持。
這日,他在靜室修煉,將「金光罩」和「御氣雷化」的氣血與真氣,在運轉時嘗試性地融合。
門口掛著一個鈴鐺,此時突然響了幾聲,這是有要事喚他。
楚云清收功,平復內息,起身出去。
“何事?”
這是楚云清先前吩咐過的,而能來找他的姑娘,也就只有艾小舟了。
楚云清心中莫名有些復雜,終于到了她要離開的時候了么。
閣樓里,午后的光透過窗,艾小舟手里捧著一卷書,安靜恬然,坐在那頗像是飽讀詩書的女博士。
“你這摸刀的手,拿起書來倒還真像做學問的。”楚云清走過來,給她倒了杯茶。
至于值守的手下一眾,自是被屏退了。
艾小舟一身文雅保持不了三無息,當即就把書一丟,端茶就喝。
“大白天躲起來不見客,難不成是金屋藏嬌?”她嘴一張,就是惡劣毒舌。
楚云清無語,哼了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艾小舟一炸,就要去撓他。
也不知怎的,每回兩人相處,她總有種想撩撥對方,又恨得牙癢癢的感覺。
楚云清端茶來擋,嘴上道:“怎么,你這是要走了,來跟老朋友告別?”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里滿是不在意,可眼神卻不由看向對面那人的眼睛,實在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情。
艾小舟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轉著茶杯,“可不是嘛,再不走就入冬了,路上再遇幾場雪的話,怕不是要耽擱更久。”
“你回京城有要事?”楚云清問道。
“當差啊。”艾小舟隨口道:“等回去,我就升任百戶了。”
“當官有什么好的。”楚云清道。
艾小舟笑著看他一眼,“那也不知道是誰,早些時候老想著要恢復官身,怎么,這當了幾天的幫派老大,樂不思蜀了?”
楚云清咳嗽一聲,道:“這自由自在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如何不好?”
艾小舟點點頭,“也是,這些日子你都待在這樓里,就跟坐牢似的,果真自由自在。”
楚云清先是一噎,繼而眼神一瞇,“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待在這里,監視我?”
話是這么說,可說這話的語氣,竟像是親近之人那般的斗嘴。
艾小舟心竅玲瓏,自是能聽出來,她心神未嘗不是一動,卻借著一低頭,不露出分毫情緒。
“誰稀罕啊,我這是聽你的手下說的。”她撇嘴道。
<aonclick防采集自動加載失敗,點擊手動加載,不支持閱讀模式,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aonclick</di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