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外門技法確有上限,即便你有天份,也斷然不會是后天大圓滿這個境界武者的對手。所以為父希望你以后,將眼光放到如何帶兵打仗這一項來,就像你曾經說過的那樣。”
然后帶著魏燃看向書柜上的兵書,隨手拿出一本。
“這些是為父征戰疆場的畢生心血,日后你每日上午苦讀,不懂的就問!”
魏燃張開嘴巴,“爹,一柜子全是?”
李承業自豪的點頭道:“不錯,為父寫得極為細致,今后每年,你要將一排柜子上的書背得滾瓜爛熟,這里總共有五行,你至少要五年時間全部記住,那時你正好成年,足可為一軍都尉!”
魏燃嘴角抽抽,這比讓他練武更加糟心,他前世一輩子都沒念過這么多書。
“怎么,你不愿意?”
“孩兒當一先鋒將足矣,就如項羽那樣。”
“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只從史書上知道項羽一騎當千,武勇非常。卻根本不知道兵家四勢當中,項羽起碼精通了兵技巧,兵形勢,是個極善臨陣指揮的名將!根本不是什么匹夫之勇!總之為了讓你能成為大唐名將,這些書必須不打折扣的背誦下來,嗯,就從現在開始吧!”
魏燃心中那個臥槽,“爹,下午時分,不正是練功習武的時候嗎?孩兒還有武藝未精…”
“你身體才剛恢復,練什么武,再說你鮮于叔叔又沒來,沒人教你長兵重兵技法。這些明日再說,先好好讀書!”
魏燃心底無限哀嚎著看起了李承業自著的兵書,屢屢要睡著時,就是一個暴栗磕下來。
最后李承業發展這個孩子打瞌睡的次數實在太多,干脆學起古人,給他來了個頭懸梁錐刺股,綁在椅子上盯著那厚厚的兵書…
魏燃心中的哀嚎持續到了晚上,才正式結束。吃完飯后,無精打采的回了自己房間,這種死記硬背的感覺,要比連續練功兩個時辰累得多。
阿離竄上他的桌子,下午魏燃跟木林森打完后,阿離便找個機會,催眠了府上采買的人,去了趟平康坊,打聽了一下那個名叫流離神劍的劍客。
此人是近期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年輕高手,去年關中武林,各大宗門于五丈原舉辦揚刀大會。
此項盛會最早是由關中刀客為了切磋刀法舉辦的,然而逐漸發展擴大,成了三年一度的關中武林盛會。
各大宗門年輕高手登臺亮相,切磋武藝,以排名獲取各大宗門取出的神兵寶甲、武功秘籍、金銀珠寶等彩禮。
這個賀天成出自關中一個叫做天極劍派的宗門,不過這個宗門有些名不見經傳。賀天成實力極強,力壓諸多大小宗門,甚至連關中最富盛名的純陽派都壓了一頭,拔得頭籌。
由于劍法虛實難辨,似煙雨流離,因此被稱作流離神劍。
阿離還利用被控制的車夫,向騰云樓內經常喝酒的游俠打聽過賀天成在揚刀大會上的比武經過。
倒還真有人親眼見到了,阿離為了防止對方口上吹牛,尋了個修為較低,且明顯酒色過度的人催眠一番,再控制車夫詢問。
這也是阿離目前使用幻術同時催眠人的極限,倒是問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流離神劍本身內功修為已經貫通了兩路奇經,但是實戰中與純陽派的那名精英弟子打得難解難分。純陽派那名年輕弟子的內功還強些,不過這個賀天成似乎有些別的手段,以一手奇招擊敗了純陽派弟子。
魏燃這次脫了那套花花綠綠不正經的二世祖服裝,換了套紫色束身錦衣,搭配短下擺,牛皮靴,整體顯得干凈利落,甚至沒到及冠年齡,還給自己悄然束了冠,裝成一個成年人,然后再撕了件黑布藏在口袋中。
取出床邊掛著的新配橫刀,之前那把在戰斗中已經被砍廢了,沒辦法,短兵就是比較容易損壞。
尋常橫刀連柄約三尺長,換算成公制,就是1.2米左右,重逾三斤,重心于護手前一指寬位置,刃口為單側切刃。
魏燃由于天生神力,一般的橫刀相較而言就顯得太輕,反倒不適合發揮他自身優勢。
因此他的橫刀是專門定制的,長1.4米,重逾五斤,重心于護手前兩指半的位置,刀背較厚,刃口較短為斧刃。劈砍勢道要比尋常橫刀大得多,且因斧刃的緣故,不怕拼刀導致刃口崩壞,因為斧刃不是依賴鋒刃傷人,而是依賴重量殺人。
這樣的橫刀也不可能像尋常橫刀那樣配在腰側,只能拿在手上才方便隨時拔刀。
他有意躲開養父和養母的房間,悄悄出門,直接前往平康坊騰云樓。
在知曉流離神劍賀天成與純陽派新一代弟子,在武功上也就是個難分伯仲,僅以奇招勝出,魏燃就覺得自己不會弱他多少。畢竟今天才教訓了一個純陽派年輕弟子中的翹楚,覺得也不過如此。
他想起拳愿世界擊敗的云,云的修為在這個世界標準來說,已經是后天大圓滿。但他是在靈氣枯竭的世界中達到的這個層次,相比較這個世界后天大圓滿的武者,缺陷還是有不少的。
比如云本身的肉體素質,就遠及不上這個世界的武者,然后內功深厚程度,也及不上同境界的武者。這些東西不能怪云的天賦和努力,而是缺少了天地靈氣的溫養。
畢竟這個世界就連普通動物,身上的靈都要比拳愿世界的多很多,因此也非常強壯。
今天擊敗的木林森,修為和戰斗意識便是比云都要差得遠,雖然魏燃的實力也沒達到拳愿世界的層次,不過經驗和實戰意識卻更加甚之,自信對付貫通兩路奇經武者問題不會很大。
流離神劍賀天成與平日的習慣一樣,喜歡坐在騰云樓三層靠窗邊的座位。
在這里喝至微醺,能夠很愜意的享受晚風吹拂的感覺,飄飄若仙。
醉眼迷離的往外看去,夜晚的長安城,艷麗的燈市,穿梭的人群,販夫走卒的吆喝,江湖豪客的喧鬧,五陵少年的豪爽,藝人雜耍的表演,這里充滿了濃郁的市井生活氣息。
也是混跡于灰色地帶的賀天成最為向往的人生。
只是現在,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為一個殺手,本就沒有那么多的自由。
不錯,所謂的流離神劍不過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實際上只是服務于某些不知名權貴的殺手,還是所在殺手組織最底層的那種。不過因為能在揚刀大會上獲取頭籌,組織倒是賞了他一枚有利于提升修為的藍田玉腰墜。
他摸了摸這塊腰墜,溫潤的手感當中可以感受到一絲絲獨特的靈氣。
賀天成飲下最后一杯西鳳酒,長長吐出一口酒氣,在晚風吹拂的愜意感中,悄然拆開方才收到的密令。
密令上的首行寫了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縣侯府李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