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見,看來你終于找到了這個世界那唯一的一點奇跡。”
這個賤兮兮的聲音,有時候讓魏燃很不爽。
“確實是學會了,可惜代價很大,并且還未融會貫通。”
“區區凡人,要掌握超凡的能力,當然得付出一些代價,這很正常。”
“那么,魔鬼大人,我最后要在這個世界做點小事,不知道時間還夠不夠。”
“原來你想打那場比賽,你不說我也想讓你這么干來著。這個世界的意志前段時間做了些讓我很不爽的事,所以你可以把事情弄大一點,讓它也嘗嘗不爽的滋味。”
魏燃愕然,他完全想象不了這個魔鬼是如何跟世界意志打交道的。
“好了,看到你沒死,我的投資沒打水漂就足夠了。等你在實戰中,觸摸到了現在所掌握的力量極限時,我再來接你走。
你自己注意點,你的能力缺陷很大,別打到肉身崩潰了,還接觸不到那個力量極限。那樣的話,你就沒用了,我只能及時止損,希望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及時止損嗎?也就是說如果我在肉身崩潰前,還未能觸摸到俞老將軍說的那個天花板,那我就沒用了,靈魂被回收吞噬,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嗯,既然如此,不能再安逸的待在俞家了,我需要和鄭宏見上一面,為拳愿賽做好準備。
雖然魏燃這么想,但是畢竟年節時分,各行各業都都是關門過年,要這個時候出海前往呂宋,便是有些為難海軍將士。
因此魏燃干脆舒心的在俞家過完正月十五,方才找到俞彥忠,并向他說明了情況。
俞彥忠看了魏燃半晌,有些默然的搖頭,“你確定要去打拳愿賽嗎?”
魏燃自從獲得魔鬼肯定后,對于參賽的欲望就更加堅定起來。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師父你當年也是經過長時間的實戰,方才觸摸到那個天花板。徒兒也想效仿師父當年舉措,就在這個拳愿賽上,看看能否有突破的機會。”
“可你極有可能會死,不是死在對手的拳下,而是自身身體的崩潰。”
“即便不打,我也不過只能活到四十幾歲。既然學都學了,索性為何不轟轟烈烈一點?”
俞彥忠閉上眼睛,片刻之后方才睜開,“你可能是我最后的弟子,所以我和你一起去,即便你死,我也要盡到師父的責任,為你收尸。”
于是在俞彥忠的堅持下,兩人正月十五過完,便啟程前往泉州,到時在泉州乘坐海軍的艦船,直接出海前往呂宋。
魏燃一年沒有出過俞家莊,也是他心性堅定,意志了得,能耐得住這般枯燥。
福建這邊沿海,自不像北方省份,這個時候還很寒冷,甚至猶有雨雪。
晉江這里氣溫已經很是溫暖,乘坐馬車行在路上,能夠聞到春風當中的花香氣息。
出行時,乘坐的是俞家自己的兩輪馬車,雖沒有四輪馬車那么寬廣舒適,但行動更加便捷快速。
行至泉州城郊時,忽見官道上有貨車傾倒,攔住了道路,馬車已難行走。
魏燃和俞彥忠只能無奈的下車準備步行,因為要等前方收拾貨物,也不知要等多久。
二人下車后,看到前面貨車那里七八個人正在收拾紛亂的貨物,場面看起來很正常。
但是對于魏燃和俞彥忠這樣的老手來說,問題實在太多。
收拾貨物的人,一是手腳太慢,顯得并不慌張;二是翻來覆去,毫無頭緒,似乎連自家貨物都分不清類別。
再加上這群人都別著腰刀甚至火器,便知道并非好人。
俞彥忠和魏燃站在自家馬車旁邊,俞彥忠冷笑道:“年前遇到劫道的倒是好理解,但剛剛年后就出來做沒本錢的生意,這還真是頭一遭。”
魏燃笑道:“他們也并非來劫道,可能就是來找弟子麻煩的。畢竟鄭家兩兄弟這不正鬧矛盾嗎?這里又距離鄭家祖業這么近。”
這伙人見魏燃已經將事情說破,索性也不裝了,他們先是看向俞彥忠。
領頭的那人抱拳說道:“俞老將軍,這是我家主上與他家兄弟間的事情,還望您老人家不要插手,畢竟若是動起手來,傷了您老,我等可不好像主家交待。”
“喲,看來沒立刻動手,是看在老夫的份上。”俞彥忠揶揄的對魏燃說道。
對面那群人從腰間拔出手槍,“姓魏的,有膽量的,就別躲在老人家身后,敢出來接招嗎?”
他們人多槍多,又是江湖上的老油條,并不懼怕魏燃本身的實力。
“師父,我聽說吳雷禪他們家,有人在非洲當雇傭軍,曾以一人之力,全滅百人的英軍軍團,弟子也想試試我有沒有這本事。”
“意要思是,你一個人對付他們?”
俞彥忠看到魏燃躍躍欲試的神情,很干脆的坐到馬車上,示意他隨便表演。
魏燃看到俞彥忠上了馬車,對面前的殺手一聲冷笑,忽然繞著他們跑了起來,速度非常快。
對面八人都嚇了一跳,朝著魏燃瘋狂開槍,同時招呼埋伏在道旁的十幾名同伴一起向魏燃開火。
魏燃現在的速度很快,但依然快不過子彈。他能躲開子彈的射擊,是因為他的移動速度要快過這群殺手的極限反應速度,在他們瞄準射擊時,就跑開了槍口的鎖定。
當然,如果這樣一直奔跑,三面環繞他的敵人,進行覆蓋式的射擊,不以鎖定為目的,那樣到處亂飛的流彈反而更容易擊中魏燃。
因此魏燃跑起來后,便立馬竄入到道旁的樹林中,這里正好也有鄭澤的殺手。魏燃沖進樹林,借助草木的掩護,更加得心應手。
他沖進去,先閃入一顆樹后,避開幾發子彈。
然后猛然做了個左突的假動作,實則從右方突入,而后感受著子彈從耳旁掠過,才殺入到幾名殺手中間。
先是一記飛踢,將正面一人踹飛,胸骨塌陷吐血的同時還撞翻了一名同伴。魏燃跟上一腳踩死倒下的那人。跟著擒住邊上一個槍手,以他為盾,擋住幾發致命的子彈。
再將其拋飛,以其尸體為掩護,瞬間以人眼難以反應的速度沖近前方三名槍手面前。摟頸絞殺,手刀斷喉,炮拳窩心,一套連環動作仿佛瞬間完成,再度擊殺三人,被擊殺者眼中滿是茫然,竟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接著一個翻滾,躲開遠處瘋狂射來的子彈,鉆入草木最密集的地方,這些殺手自然瞄準草叢拼命射擊。
但魏燃速度不減的從另一側沖了出來,趁著殺手更換子彈的間隙,虎入羊群般撲入這五名槍手中間。
這幾名槍手素質略高,懂得丟槍拔刀,但凡人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魏燃現在的動作。
他擒住一人手腕,借著他的劈砍力往側方一推,這一刀便刺死了自己的同伴。這人愕然驚慌時,魏燃手指抹過他的咽喉,再次收割一條性命。
再兩腳將這兩具尸體踢到邊上兩人身上,中間一人揮刀砍來,魏燃俯身突進,便入了他懷中。這巨大的身體行動間有著巨大的動能,直接將這名殺手撞散了胸骨,當場氣絕。
另外兩人這才推開同伴的尸體,魏燃閃步上前,左右拳同出,正中面門,將二人面部打的塌陷下去,當場了賬。
他身上雖然也帶著把苗刀,甚至還有左輪槍傍身,但為了體悟實戰,便只用拳腳作戰。
殺光這邊樹林的殺手,也不過只消耗不到兩分鐘功夫。令其官道上和另外一邊樹林中圍上來的殺手都是一陣心虛膽寒,他們何曾見過這樣非人般的力量。
即使鄭家內部培養的頂級高手,也絕不可能在這么多把左輪槍的瞄準下,擊殺這么多人。
這些人知道拼刀劍拳腳,絕對不可能是魏燃的對手,因此都緊緊攥著手槍,只有槍械才能給他們一點安全感。還不敢進入魏燃所在的那片樹林,因為樹林的陰影中,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藏著殺機。
但魏燃用他的舉動,告訴給了這些殺手一個道理,不要仗著有槍,就能招惹超出人體極限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