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芳看樣等待這樣的機會太久了,她在家不知演練過多少次,她真的像個導演一樣,開始布景定演員。
陳秀芳露出得意的神情說:“唉,你說關總進去了,誰最難過?”
池會計聽她這么說,覺得特別無聊,轉身就要離開,陳秀芳死死把她按到座位上說:“你走什么走?難道最難過的人是你?”
林琳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黃小仙和李春紅不僅一點沒笑,連表情都沒有,林琳的笑聲落在了半空中,人就顯得有些尷尬。
池會計沒辦法,坐了下來說:“你要是這么說的話,也沒錯呀,現在群龍無首呀,這一天一天的,原來忙得腳不沾地,現在…”
陳秀芳怕她把話題扯遠了,就說:“我怎么感覺是李主任是最難過的人呢?我看你精神狀態都不太好。”說完還裝模作樣的仔細打量起李春紅。
李春紅坐在里面,無處躲,只好回過頭去。
自從關總出事之后,李春紅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很多人都用諷刺的目光看著她,也只有黃小仙不離不棄地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陳秀芳可不想讓她躲得過去,眼光直視著李春紅,眼里全是仇恨。
李春紅笑笑,避開她的目光,什么也沒說,低頭看著辦公桌上玻璃底下壓著的照片。
陳秀芳今天就是來找茬的,她說:“關總這人呢,早晚得有這么一天,就沖他好色這一點,他早晚也得進去。”
誰都知道是王玉娟所為,她卻跑到這說風涼話:“咱們單位這女人呀,真有不要臉的,跟上關總不說,還要把屎盆子往別人的腦袋上扣。”
李春紅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聽她這么說,就想出去,陳秀芳站在外面的椅子上說:“別走呀大主任,難道我說的是你?”
李春紅說:“你愛說誰就說誰,反正我不想聽。”
“哎呀,我就是說給你聽的,你要是走了,那還有什么意思?你是怕了?”
面對陳秀芳赤裸裸的挑戰,李春紅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說:“我怕什么?我不像有些人,做了也不承認。”
“要是沒做被人誣陷呢?”陳秀芳不依不饒。
李春紅坐回椅子上說:“愿聞其詳。”
“這就對了。”陳秀芳本就不好看的面容,更丑陋。
林琳奇怪地說:“有這回事?就算真扣也扣不到你的腦袋上呀?”
林琳的話里也有諷刺的意味,因為陳秀芳怎么也算不到美女的行列里,跟李春紅更不是一個檔次的女人。
陳秀芳接著林琳的話說:“可不,咱先不說自己這容貌不佳,就說我這一輩子大姑娘的名聲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嗎?”
林琳好奇地說:“我聽說你連男朋友都沒處過?”
陳秀芳得意地說:“我這輩子連男人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可就有人往我臉上抹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這話就是說給李春紅的。
據可靠人士透露,這位所謂的大姑娘,不僅有過男人,而且還差點做了母親,但這些事,她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
但李春紅連頭都沒抬,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陳秀芳越看她這樣越解氣,她說:“人就是這德行,自己做了,就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林琳故意大驚小怪地說:“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調走的吧?”
陳秀芳委屈地說:“你以為呢?我是真呆不下去了,人家就是排擠我。”
黃小仙簡直暈了,她不明白這個陳秀芳這是要干什么?她要趁這個機會打擊報復李春紅嗎?難道她真的以為李春紅什么都不知道嗎?可惜的是,李春紅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什么也不說。
事情來得有些突兀,黃小仙絕對沒想到她會如此。
賊喊捉賊,說得可能就是她這樣的人。
林琳別有用心地說:“媽呀,這可是我們都不知道的事,你要是不說,這可是千年的秘密。
人就這樣,自己臟,就必須往別人身上潑點什么,要不怎么顯出自己?你就像有些人,自己連對象都找不到,偏偏找個二婚的,還掖藏著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火什么時候又燒到自己身上了?黃小仙聽出林琳開始指桑罵槐了。
陳秀芳完全不知道黃小仙的事,所以還怪林琳幾次三番地打斷自己。
黃小仙也為了給李春紅解圍說:“林姐,你別一口一個二婚的,我要是跟張林說一個字,他要是能給你好果子吃,我就不姓黃。”
林琳氣憤地說:“你嚇唬誰呀?我告訴你,我不是被嚇大的。”
黃小仙一指林琳說:“好,咱們誰也別嚇唬誰,我今天晚上就告訴張林,你對我對他種種惡毒的咒罵,別到時候他找上你,你再來求我,那可就晚了。”
黃小仙想了想說:“哎,為什么要晚上呢?咱們單位現在又沒什么事,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
張林脾氣雖好,但名聲可不好,而且他身邊總帶著三、四個保鏢,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事,林琳終于口氣軟了下來,說:“小黃,你別誤會,這類事跟他說干嘛,我也只是開玩笑。”
黃小仙想,這樣的玩笑她可沒少開,就說:“林姐,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如果再有一次,我可真的不忍了。”
林琳終于住了口。
陳秀芳很反感被她倆打斷說:“你們還記不記得上次,關總要去上海出差的事?”
池會計可能是這幾個女人當中最不知情的人,所以她說的所有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說:“記得呀,最后不知道為什么沒走成,還把關總氣夠嗆。”
陳秀芳添油加醋地說:“別提了,你們都還蒙在鼓里呢,那次他本來是要和李主任去了,但李主任家里有事走不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關總在早上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說有一些數據要核對,我一聽,咱也不敢不服從呀,當時我還以為有李主任呢,哪曾想,一上車,只有我和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