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又笑了,說:“那看我們點什么了,就這個地方,別說二千,八千也花得出去。”
“那你請!”黃小仙頭一昂,立時想開了,無論自己怎么花錢,在他眼里都是九牛一毛,還不如讓他痛痛快快地花。
再者說了,吃個飯要花這么多的錢,實在太不合算了。
“這就對了,你就踏踏實實吃,別的事不用管,這才是女人應該享受的生活。”
張林對待別的女人肯定也會是這樣的,黃小仙腦子忽然就一閃念。
張林說:“既然你來過這里,你喜歡吃什么就點。”
黃小仙的小臉又紅了,說:“我喜歡吃水果披薩,上次只吃了幾口,太好吃了。”
張林雙手一拍,說:“妥!這就對了,就應該如此。”
黃小仙又點了一些清淡的小菜,然后說:“剩下的你點你喜歡的吧?”
“你怎么不喜歡葷的?海鮮也不喜歡嘛?至少得上個牛排吧?”
黃小仙實在記不得上次到底吃了什么,除了水果披薩之外,她什么都沒敢動,回家還吃了兩碗大米飯。
為此媽媽問:你這是出去吃飯了?回來跟餓狼似的。
黃小仙點點頭,表示牛排可以。
張林要了牛排和海鮮。
在等服務員的時候,張林打開一瓶紅酒,用鼻子聞了聞說:“這酒真不賴。”
他把紅酒倒在醒酒器里,慢慢搖晃了兩下。
黃小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這酒到底多少錢?”黃小仙想起她和關總那次,也是開得這樣的紅酒。
張林看了一眼標簽說:“1998元。”
“我不想喝了。”黃小仙想起母親為了二千元難過的樣子。她的心情低到了谷底。
“你呀,到什么地方說什么話,你說他們為什么有市場?就說明有需求。”
“可我不是過這樣日子的人。”
張林想了想說:“那偶爾過一次怎么樣?”
黃小仙這才緩過來。
一瓶酒下肚,兩人的臉上都飛上了紅霞。
喝酒的感覺真好,黃小仙第一次喝得這么暢快。
張林絕對是照顧人的高手,他不停地為黃小仙講解西式牛排的吃法,不時給她切下一小片一小片的牛排。
喝酒的時候,也讓她慢飲,注意多吃蔬菜,黃小仙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被他照顧的感覺真好。
好像現在,他們面對面地坐在餐桌上,無論吃什么,張林都欣喜地看著她,好像她是他的女兒。
張林抬手叫來服務員,又要了一碗湯。
他把小匙放在小仙手上說:“燙,別急!小心點,要不我再吹吹?”張林不光說,他還動手把不及青花瓷碗小心端過去,認真地吹了起來…
黃小仙有一瞬間的感動,無論怎樣,他都是一個會照顧人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多見了。
男人多數都是特別自我的人,武娜就曾說過周勇,無論吃什么,都按自己的喜好,結婚前還行。
表姐曾說表姐夫就是一個技術男,他把所有的好都奉獻給了女人,他每天最喜歡的事,就是讓女人感動。
莫非張林也是。
他們吃了兩個小時,黃小仙也有點喝高了,她還唱了一首歌,這是她自信的地方。
原來她什么都不敢,現在,在張林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而張林也確實把她當成孩子一樣寵愛著。
黃小仙把二千元給張林的時候,是他們離開的時候。
張林說:“如果你真的當我當朋友,就別提錢的事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了自己的錢,再還我也不遲。”
黃小仙想說寫欠條,但看張林對她溫柔體貼的態度,她一時也說不出口。
“到底花了多少錢?”黃小仙本不想問,但還是問出了口。
“不到四千。”
黃小仙吐了吐舌頭,心里‘媽呀’了一聲。
張林拉著她,給她打開車門,還特意用手扶著上面的門框,好像她是公主一樣。黃小仙不明白,為什么把她放到了后座。
張林坐進來后,她才明白,原來他的司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車里。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黃小仙看著他成熟的面孔,想起一句話:男人三十歲以后的長相是由閱歷決定的。
這個道理,是四十多年人生經驗換來的。這里面不光有閱歷,還有經歷過人生風雨后的歷練。
這樣的男人適合做朋友,但他是這樣想的嗎?
黃小仙知道了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找一個如葛達這樣的男人,木訥,卻專一。
真找張林這樣的,基本上就是桃花滿天飛了。
黃小仙到底要怎么樣呢?一個她不愛的男人,真心地愛著她,一個她無比熱愛的男人,他們沒有姻緣。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第三種選擇嗎?
黃小仙的眼前又出現則止,她想與他肌膚相親,靈魂相守。
時代的變化好像在這個時候顯得尤為突出。
商品房開始突顯出來,而先進的設備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青睞。
關鵬宇在上海進了一套先進的外國系統的設備,并通過專家的手把手的傳授,已讓很多的工人掌握了了這項技術。
原來的手工操作,用時長不說,耗費大量的人員,而這臺設備的上馬,工人從原來的十二人連續加班,變成兩個人只要看好機器就可以了。
下崗這個詞,越來越讓人們人心惶惶。
公司機關也面臨著轉崗的危險。
尤其從政工口,從辦公室的職能人員開始,而那些有技術、有專業技能的人,則安安穩穩沒有后顧之憂。
江秋妹被精減到了下屬單位,她一萬個不愿意,但又有什么辦法呢?
政工口調離是最嚴重的,錢亮嘮嘮叨叨,但一點用也沒有,原來他還打算設置一個副手,但現在連想都不要想了。
黃小仙也有點慌,她跟李春紅說:“李姐,你跟關總說一下,讓我去財務吧,我想好好學一門業務,這樣以后也心安。
李春紅想了好久,才說:“這樣吧,我把辦公室的小金庫交給你,這里的財務知識不比他們差,關鍵的一點就是你什么都不能說,你要是說了,別說你待不下去了,甚至有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