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未步,你在做什么!”
星見未步聽見自己的全名從星見美琴女士的口中喊出來就知道出事了,身體更是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后背發涼。
“媽媽,你怎么這么快就過來嗎?”
星見未步觍著臉踩著小碎步迎上去,熟練的準備美琴女士的手包接到自己手中。
“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面被欺負了,交不到朋友,才替你報名參加甄選。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你在外面欺負別人。”
“哈?”
星見美琴躲過她伸出的手,徑直的朝著生田繪梨花走過去,順手拽住了星見未步身上的背包帶,連拖帶拽將她打到生田繪梨花面前。
“我家不孝女對您作出如此失禮貌的事情真是抱歉。”
說著,星見美琴將手按在星見未步的脖頸上,強迫她和自己一起朝著生田繪梨花鞠了一躬。
“喂!”
星見未步用力的扭動著身子,企圖脫離母親的控制。
“好痛!”
星見美琴松開壓住未步脖頸的手,卻在她挺直身子的同時拍向她毫無防備的后腦勺。
星見未步捂住被痛擊的腦袋,防備的蹲下了身子,皺著小臉眼角泛著點點淚花望著始作俑者。
“為什么打我!”
星見未步沒有起身,仍舊半蹲在地方,手掌輕輕揉著頭,憤憤的詢問著星見美琴。
“知道痛了嗎?你先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推別人。”
“我沒有推人!”星見未步蹭地竄起來,憤怒地反駁道。
“沒有推人?”
星見美琴松了口氣,轉頭看向身旁一動不動的生田繪梨花與中元日芽香。
生田繪梨花還保持著撲進中元日芽香懷里的動作,兩只手輕輕的環在中元日芽香的腰間。
中元日芽香率先反應過來,對著星見美琴詢問的眼神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星見并沒有推人。”
“對,請我吃飯桑沒有推我,是我一下子沒有站穩而已。”
“請我吃飯桑是什么鬼?”星見未步立即發現了盲點,疑惑地看著她。
“另外,你可以松手了嗎?不會覺得熱嗎?中元桑被這樣抱住也會不舒服吧。”
星見未步伸手抓住生田繪梨花并沒有用力,垂在中元日芽香兩側的手,將她扶到一旁,自己自然的站在兩人中間。
“你這里不是寫著請我吃飯嗎?”生田繪梨花認真的回應道。
“一派胡言。我哪里寫了?”
“那個,星見桑,確實是你寫的。”中元日芽香如實陳述著。
“看來miho交到新朋友了。還沒有自己介紹呢,我是星見未步的母親星見美琴,初次見面,時間剛好,不如一起吃個便飯吧,附近正好有家熟成和牛。”
“不用——”
“多謝款待!”
不等中元日芽香拒絕,另一邊的生田繪梨花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她只好將還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星見未步本想反駁母親的話,告訴她自己和那位欺詐師并不是朋友,但是聽到母親又拋出了吃烤肉的建議,她覺得自己應該寬容得將兩人的私人恩怨丟棄一邊,一切以烤肉為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所謂,地位誠可貴,尊嚴價更高,若為烤肉故,二者皆可拋。
“中元桑需要和父母說一下嗎?可能需要稍晚一些到家,忘記了確認你是否有時間。”
星見未步聽見了中元日芽香方才嘟囔了什么,只是沒有聽清,擔心對方可能有其他安排。
“沒事,我一會給家里發一下簡訊就好。”
“我也沒事!我已經通知媽媽會稍晚些回去了。”
生田繪梨花不請自答,被星見未步自然的略過。
“那就好,中元桑住在東京嗎?一會我們直接開車送你回去吧。”
星見未步說著眼神轉向母親,確認了一下對方是否同意,看見母親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也住在東京!”生田繪梨花搶答到。
“那就麻煩你自己打車回去了,畢竟就在東京,打車很方便。”
星見未步懶懶散散的說著,因為低血糖的緣故,步子有些吃力,手微微發抖。
“低血糖了?”上車等待的星見美琴透過后視鏡看著未步詢問道。
“有一點。”
星見未步搶先一步替身后的兩人打開車門,等待兩人上車后再走上副駕駛,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從車上的儲物柜拿出之前留下的薄荷糖。
“今天出門忘帶糖了?我記得出門前我還特地提醒了你的。”
“沒有,應該是路上不小心從口袋里掉出來了。”
星見未步嘴里含著薄荷糖小聲的解釋著,透過反光鏡可以看見后面生田繪梨花正熱情的騷擾著中元日芽香,連對方的星座血型都問了個遍,無奈的勾唇笑了笑。
她懶懶的靠在座椅上,左手枕在腦后,懶懶的看著玻璃窗上的反射出的自己。
素面朝天,整齊的劉海貼在額間,純白的T恤,簡單的過膝牛仔裙,一副乖巧天真的樣子。
等等,星見未步貼近了玻璃窗,又將頭上的擋板放下來,對著鏡子再三確認。
“媽媽,為什么我的原本純白的衣服上面會突然多出這八個字,你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星見未步啪嗒一聲將擋板推上去,滿臉陰郁地看著對方。
“早上你走得太急了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昨天晚上我看你睡得那么晚就知道你早上可能來不及,便提前為你準備好了。”
星見美琴解釋道,轉彎燈亮起,車內隨之出現有節奏的嗒嗒聲,和星見未步沉重的呼吸相互照應。
她想到自己穿著這樣一件衣服在舞臺上招搖過市,八個大字下面還畫著她的迷你版,跪坐在地說著拜托拜托。
車內空調溫度正好,她卻覺得燥熱極了,恨不得馬上伸手將這件衣服撕的粉碎,然后扔在星見美琴的臉上。
只可惜,她的人設是從不搗亂,熱愛學習,對母親言聽計從的乖乖女,她只能憤怒的捏住車把手,直至感受到車把手那一瞬間害怕極了才勉強松開。
“媽媽的書法不錯吧,多虧了這句話,miho果然順利的交到了朋友呢。一會的烤肉費用,就由miho的零花錢負責吧,當是報酬了。”
星見未步只覺得心如刀割,玻璃窗上折射出慘淡的白光,無情的撒在她的臉上,她將右手蓋在臉上,企圖阻擋星見美琴得意的笑容。
只是魔鬼的微笑最終還是穿過指縫落去了她的眼睛,刺眼極了。
身后傳來了生田繪梨花爽朗的小聲,星見未步覺得相識一場皆是緣分,一會不如麻煩美琴女士送她一程,也是極好的。
“哎,應該中午來吃的,中午的套餐更劃算一些。”
星見未步仔細的核對著手里的收銀條,看見過了五點加收的服務費心疼的喃喃著。
“好撐啊…”
星見未步回頭看見生田繪梨花在中元日芽香的攙扶下,顫顫悠悠地走出來。
“烤肉雖好,也不至于吃成這樣吧?”
而且你居然一個人點了三份special套餐,你這是在吃我的肉啊!星見在心理譴責著此刻行動不便的大胃王。
星見將收銀條放到瞬間癟了的錢包中,走到生田身旁,伸手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
“好重…”
“嗯?”
生田繪梨花的眼神中暗藏著一絲兇光,久經沙場的星見未步憑借著身存本能調轉話題說道:
“好重的烤肉味。”
“嗯。”
生田繪梨花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半個身子都壓在星見未步身上,略矮于她的星見未步靠著剛好。
星見未步沒有在意,盡力挺直身子讓對方能夠稍微舒服一些。
“你那里還有薄荷糖嗎?”
星見未步想起自己全數上繳的補給又是一陣痛心。
“啊,在口袋里,剛才就準備還給你的,結果因為烤肉的事情忘記了。”
說著,生田繪梨花將攬住中元日芽香的手收回,開始在口袋里摸索著。
“找到了。”
清脆熟悉的聲音響起,作為常年糖不離身的星見未步來說,只聽這聲音她就知道還剩幾顆。
星見未步空出手按住額頭深深嘆一口氣,
“一整盒糖就剩兩顆了?你是什么無情的吞糖機器嗎?”
“咦?未步醬怎么知道還剩兩顆?”
生田繪梨花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一邊的中元日芽香也專注的等待著星見未步解釋。
“當然是因為——當然是因為我有特異功能了!”
星見未步像是傷腦筋似地輕輕撩起額間的細發,嘆息道:
“沒想到這么快就暴露了我是一個能力者的事情。其實,我具有一個特異功能,就是透視。”
說著,她翹起嘴角,攬著生田繪梨花的手輕輕用力,讓對方靠近自己,輕輕貼在她耳邊說道:
“比如,今天生田桑的內衣,是——”
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幾乎快要消失,星見未步刻意把重音放在“是”上慢慢頓住,偷偷打量著她的神色,看見對方的耳尖染上淡淡的紅色,接著說道:
“當然是——騙你的!”
“呀!”
反應自己遭受到欺騙的生田繪梨花惱羞成怒,顧不上難受的肚子一拳打在星見未步的肩膀上。
意料之內的疼痛感,星見未步并沒有在意,反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相比剛結完賬的時候精神倍增。
“我可是才請你吃了烤肉呀!你怎么可以打我?這是霸凌!”
話音未落,一記直拳毫無預警地從她身后揮過來,漂亮的掠過她的后腦勺。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