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兩天食指削傷,痛得不得了,無法碼字,兩本小說同時斷更,昨天忍痛碼了一些更新老書,今天又碼了一小段更新這本,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住各位書友。
將病人的遺休收拾妥當,給殯儀館去過電話,約定對方前來的交接的時間,等關怡填寫好患者的死亡報告之后,時間又到了接近晚上八點。
今天已經增加了新的醫護人員,有兩名新的隊員到位,關怡用不著連續三個六小時的工作,雖然有些疲倦,但是她還是趕緊的走出醫護室,前去與殯儀館的人員交接,想著早去早回,早些交接早些下班。
只是完畢,等她回來之后,剛剛回到醫護室,就聽到醫護室里有哭人,一位穿著藍色防護服的醫護人員蹲在地上痛哭。
“嗚嗚…”
“嗚嗚…”
哭聲很是壓抑,時斷時續,因為哭泣的人把嘴唔著。
她蹲在墻角,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著嘴巴,嘴巴上還戴著兩個口罩,哭聲斷斷續續,時隱時現,顯然也是在自我克制。
關怡看見,趕緊的趕了過來,站在她的對面。
“郝姐,你在做什么?”
“莫非是不舒服?”
“您病了嗎?”
關怡問著對方,對方的防護服赫然寫著郝秋云的名字。
郝秋云看到關怡現象,顯然是有些意外,這個時候關怡應該已經下班,沒想到還在這里,會回到醫護室里來。
“沒,我沒有,我挺好。”郝秋云搖著頭,淚水噗嗤噗嗤的往下流,兩眼通紅。
關怡心里又驚又乍,看到郝秋云只是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就把頭扭過去,看著她自己面前的墻壁,關怡趕緊的轉過身子,接著看到了對方手里拿著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正在亮著,屏幕中有一位看著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在對著屏幕不停的叫喊。
“媽媽,媽媽,你在哪?”
“你好沒久沒有回來陪我了,我好想你,好想看到你!”
在孩子的身后,是一位只有寸長頭發的男子,長著國字臉,他的手里攬著一位似乎不足周歲的嬰孩,嬰孩頭上載著虎頭帽,看著虎頭虎腦,挺有生氣,兩眼眼巴巴看著屏幕這邊的郝秋云,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男子另外一只手似乎是舉著手機,兩眼含淚,眼眶里全是淚花,只是他的嘴里卻是始終不說話,沒有只字片語,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笑盈盈的看著屏幕這邊的郝秋云。
關怡曉得,這是郝秋云的愛人和她的兩個孩子,最大的不足四周歲,最小一位的還不夠整歲,在她膠前來江漢市的不久前才剛剛脫了奶水。
此情此景,夫妻情深,母子關愛!
關怡的心里一片酸澀,感動的無以復加,眼眶里一下子就濕了,淚眼朦朧,郝秋云更是又是哭了起來。
“嗚嗚…,我也想你們,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沒有看過你們,已經半個月了。”
“嗚嗚…”
郝秋云對著屏幕在說話,但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語,她雖然時而的捂著嘴,但是關怡還是將她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然而對面的孩子顯然不知情,好像沒有聽到母親的哭聲,她依舊的高聲喊著,對著屏幕這邊的郝秋云說道:“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媽媽,你早點回來好不好?”
小女孩拼命的喊著,唯恐母親再次消失在屏幕外。
郝秋云有意的將手機舉高了半截,鏡頭朝上,屏幕中只露出她的半張臉,一旦她傷心哭泣,低下頭顱,屏幕中就會消失她的全,讓孩子以為她在忙活,只有他的丈夫心里明白,曉得妻子在哭泣,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掉淚,始終笑盈盈的看著妻子。
可惜的是郝秋云戴著面罩,又戴著護目鏡,她的孩子和丈夫根本看不到她的面部,看不清她的表情,看不清她眼眶中的淚水,他們看到只有一身到頂的藍色防護服,被口罩、護目鏡和頭罩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面框。
“媽媽,你說話啊。”
“嗚嗚…”
小女孩不停的喊、催促,郝秋云不停的哭泣,捂著自己的下巴。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還回過神來,雙手持著手機,讓它對準自己,然后松開按住麥克風的手指,對著屏幕中的女兒說道:“媽媽正在打怪獸。”
“等打完了怪獸,媽媽就會回來陪你們…”
郝秋云很想多說幾句,問問孩子可好,可曾聽話,問問自己的丈夫是否掛念,心里有沒有想著自己。
然而話到嘴巴,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這些話說出來,只能不停的哭泣。
“嗚嗚…”
“嗚嗚…”
哭的有些突然,想到再次捂住麥克風已經來不及,郝秋云情急之下左手疾點,直接從手機側邊的物理按鍵上鎖上了手機的屏幕,讓屏幕上不再有她自己更不會將她的哭聲傳到對面。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