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聞聲走了出去,外面站著個40多歲的男人,雖然已經面染風霜,但從五官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帥哥。
他舉手投足的氣質顯得有些卑微,對未來不停點頭哈腰:“未來老師,你好你好。”
未來打量著這人,覺得他五官有那么一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便問道:“你是?”
“你叫我阿華就好,大家都是這么叫我的。”男人縮著頭,賠笑著問,“未來老師,你以前是不是撿到過一個小女孩?喏,就這個。”
阿華拿出手機,指著dk夏季賽奪冠照片上的喵。
未來皺起眉頭:“你找喵有什么事嗎?”
“原來她現在叫喵啊。”阿華訕訕笑道,“我,我是她親生爸爸。”
這一刻,未來只感覺腦海中響起晴空霹靂,意識雷擊火焚。
阿華眼看未來不說話,趕忙說:“我們已經找她很久了,最近才打聽到,她養在你家,能帶我見見她嗎?”
“我去你馬的!!!”未來突然暴起,一拳打歪阿華的門牙,破口大罵道,“你他馬算個什么東西,生個女兒扔到大街上,害得人家差點死在街頭,十幾年不見她。現在女兒出名了,你知道來找她了?”
現在是課間,走廊上有不少學生,一聽到動靜紛紛過來圍觀。
阿華似乎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心理準備,沒覺得意外,只是用紙巾擦了擦嘴里的血,縮著頭帶著哭腔說:“未來老師,你真的別這么說,我也是沒辦法。最開始把喵生下來的時候,我是想好好養的。但后來生意困難,破產了,家里還有個兒子要養,我實在養不起兩個,就只能把她放到紙箱里,指望哪個好心人撿走。她這不是后來遇到你了嘛,平平安安長大,也算是和你的緣分了。”
未來聽得怒火中燒,在學生們的驚呼下,他猛地一腳踹在阿華胸口:“滾你馬的,畜生東西,有兒子要養?你怎么不把你兒子扔了呢?!啊?!你特么知道喵吃了多少苦嗎?她從小跟流浪貓一起長大,每天的生活就是翻垃圾桶,大冬天連件厚衣服都沒有,要靠墊報紙取暖!”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在那翻垃圾堆找吃的,那些東西特么的都爛了,臭了,但她為了活下去,就趴在那一口口吞!后來我給她買了一袋零食,她就一路跟著我,在我家門口哭了一夜,直接在門口凍暈過去!”
“我帶她去醫院做檢查,7歲的孩子,只有特么的15斤!渾身上下除了皮就是骨頭!!醫生檢查完跟我說:大大小小的毛病太多了,治好了也容易落下病根,能活過10歲的概率不超過20,你自己考慮下,要不算了,別治了,趁年輕再要一個吧。”
未來說到這里,眼睛都紅了,抓著阿華的頭就往墻上撞:“草泥馬的,不養她,你生了干嘛?!”
阿華被打得滿頭包,不停縮著脖子,喃喃念叨著對不起。
未來冷眼看著他,毫不留情地說:“我告訴你,現在喵養在我這里,我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生活很幸福。你不需要去見她,也沒臉去見她。”
阿華哆哆嗦嗦哀求道:“老師,你不能這么絕情啊。我們家縱使對她有千般不是,那也是她的親生家庭,骨子里的血緣是扭不斷的。退一萬步說,見面總要讓我們見一次吧?”
未來冷酷地說:“滾!”
阿華嘀咕道:“我真的很想見她這樣,我現在也不打擾你工作。改天,我去你家拜訪,跟她說說話,這總可以吧?”
阿華話音剛落,在同學們的驚叫聲中,他腦袋突然被板凳砸了。
洛奇不知何時聞訊趕來,聽到了對話的全過程,她扔掉手中沾血的板凳,一腳踢歪阿華的鼻梁,唾棄道:“你這種人獸不如的畜生!垃圾!敗類!你也配當父親?!”
未來走上前,單手將阿華按到墻上,眼神冷酷如鐵,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是敢私下去找喵,打擾她的生活,我特么直接殺了你。”
阿華聽得心驚肉跳,雖然他不覺得一個老師敢殺人,但不知為何,他覺得未來不是在開玩笑,整個人嚇得腿都軟了。
“滾。”未來推開阿華,冷漠地說,“別讓我再看到你。”
“老師”阿華擦掉鼻血,默默地說,“我知道您現在很憤怒,但還是請您冷靜一下。您討厭我,反感我,這不要緊。但喵現在長大了,你是不是該問問她的想法?萬一她也很想念父母,很想見我呢?”
“我知道,我們一家人對不起喵,拋棄她的事無法被原諒。但至少,請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哪怕彌補不回來,我們也會盡力去做的。”阿華顫著手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塞到未來口袋里,“這是我的名片。我不會來主動打擾你們,但如果哪天你想通了,或者喵想見我,請打上面的電話。”
未來什么話都不說,將名片掏出來撕碎,丟進垃圾桶,關上辦公室的門。
阿華也沒繼續留在這里討打,對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深深鞠了個躬,顫巍巍離去。
不多時,未來打人的消息就傳遍全校。
老師當著學生的面使用暴力,本該重罰,不過校董事會受洛天雄囑咐,把這事壓下來了。
今天是周五,放學后大家都嬉嬉鬧鬧離開校園,準備回家看明天的dk對陣kr的總決賽。
未來把今天的教案整理完,走出辦公室時,發現洛奇正等待外面。
“洛奇,你怎么還不回家?”
洛奇抿了抿唇,睜大眼睛問:“老師你現在要去哪?”
未來的表情很平靜:“哦,準備去dk基地,接喵出來吃個飯。”
洛奇挽住他的胳膊:“我能一起去嗎?我爸不久前痊愈出院,又開始整天加班了,我媽今天同學會,就我一個人,我不想回家吃飯。”
“可以啊,那一起去,我請客。”
“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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