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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說她煎的藥有毒?

夢想島中文    調香大佬的吸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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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城醫院病房區。

  孫梓芹喜笑顏開地把飯碗遞到老人手里,又輕聲叮囑著:“爸,你也太性急了,這剛剛恢復呢,手上還沒力氣,你要是覺得吃飯麻煩,還是我來喂你啊?”

  老人已經能輕微幅度地張嘴,雖然說話還不怎么利索,但是已經能夠反抗女兒了:“走…走開!”

  那副烏頭桂枝的中藥方,吃到第五天,上肢關節松動,老人已經能勉強自己端著飯碗吃飯。

  雖然還不能下床走動,可雙手能動,總比全身關節阻塞,癱瘓在床不能自理要好太多了。

  余年成在病房巡查了一圈,見病人身上的灰色硬皮開始軟化,又給他加了一劑藥膏,用來涂抹在灰皮上,加速死皮脫落。

  孫梓芹拿著藥方去中藥房取藥,正看見云染不在倉庫,反而在藥房里幫忙煎藥和磨粉。

  最近倉庫的活都被她干完了,鄭淑珍見她基本功實在扎實,就讓她到前面去幫忙。

  藥劑師掃了一眼孫梓芹遞過來的藥方,轉手就給云染:“這種藥膏沒有存貨,交給你了。”

  經過幾天相處,藥劑師們對云染已經相當熟悉了,知道她就是一本行走的藥典百科,他們或許還會有記錯和分不清的藥材,可是云染絕對不會有。

  云染把藥方放進竹筐里,按照方子上的藥材抓藥,拿回藥之后就開始親手研磨。

  孫梓芹走到她身邊,一邊看她干活,一邊小聲感謝:“阿姨真的太感激你了,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哪,我爹才吃了十帖中藥,今天已經能端著碗自己吃飯了!”

  云染聽到這個好消息,一點都不驚訝。

  她一直都在關注老人的病情發展,藥是完全對癥的,硬皮病屬于罕見的怪病,可到底不是重病,只要用對了藥,自然很快就能有起色。

  云染在心里計算了一下藥量,又道:“等喝到四十劑的中藥之后,恢復得快的話,應該就能下床走走了,就算恢復期特別漫長,應該也能自己翻身。”

  孫梓芹激動道:“誒,小云啊,阿姨絕對相信你的!”

  她帶著父親跑過這么多家醫院,看過這么多醫生,別說是病情有起色了,沒有加重都是好的,差點就要像個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等死。

  現在還能治,別說才四十劑藥,就是四百劑都好。

  “云染,你手上沒用完的便秘丸嗎?給我來兩顆!”一個藥劑師突然端著茶杯跑過來,遞給她一張開好藥方,還壓低聲音道,“就要你改過方子的白術便秘丸,別按著余醫生開的藥方來。”

  云染一聲不吭地到藥柜邊上,拉開一個小抽屜,從里面包了兩顆藥丸遞給她。

  藥劑師打開藥包,聞了一聞,笑道:“多謝啦!”

  孫梓芹心中一動,問道:“小云,你這醫術好像非常好啊…”

  余年成已經是位名中醫了。

  別的不說,這資歷,這年紀,就明晃晃地擺在臺面上,足夠秒殺云染十條街。

  可連醫院里的藥劑師都說她配的便秘藥比余年成的要有效,還點名要她改良的那一種,可見她的醫術絕對不會比醫院的老中醫差到哪里去。

  云染聞言,突然伸出手,捏住孫梓芹的下巴,說道:“張一張嘴。”

  她的手還戴著塑膠的醫用手套,冰冰涼涼地觸到了她的下巴,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孫梓芹下意識地張開嘴,問道:“怎么了?”

  云染又脫掉醫用手套,把手套扔進邊上的醫療廢棄物箱里,說道:“手給我,我給你把個脈。”

  “脈象細弱,舌質偏淡,舌苔灰黑而膩,”云染把完脈,又用免洗消毒酒精搓了搓手,重新戴上一雙新的醫用手套,“命門火衰,脾失運轉,屬陰結脾約。”

  孫梓芹雖然沒聽懂她所說的什么“命門”什么“陰結脾約”,但還是知道她在說自己身體上有問題,直截了當地問道:“小云啊,你就直接說吧,別這么文縐縐的,我到底有什么毛病?阿姨可堅強了,不會受不住。”

  云染頓時被逗得笑了一下:“沒有,就是便秘,吃幾劑中藥就好了。”

  孫梓芹本來就是聽了那個藥劑師說云染配的便秘丸效果好,才有此一問。

  她在幾年前,就開始有便秘的毛病,年紀越大,這毛病就越嚴重。

  “那個白術便秘丸我不能直接給你,但是可以把方子告訴你,等你回家之后也能自己配。”云染小聲道,“生白術60克,加肉桂3克,佐厚樸6克。”

  孫梓芹剛把藥方在手機上記下來,還想讓云染再看一眼,檢查一下她有沒有寫錯,就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了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

  她嚇了一跳,手一滑,手機啪得一聲掉在地上,屏幕摔了個粉碎。

  “藥房里的藥是誰煎的?!”一個粗魯的男人大聲吼道,“快給老子滾出來!吃你煎的藥,都吃出人命了!”

  和粗魯男人一起來的,是一個被人用擔架抬進來的中年男人。

  他長得一張油滑的臉,光看面色,那氣色無比紅潤,可就是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挺尸。

  如果宋西敏在這里,她當場就能認出這躺在擔架上撞死的就是那天醉酒后動手猥褻她的鄰居趙明海!

  “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有多不容易,賺錢養家糊口,供養老人和孩子,生了病都不敢來醫院看,怕費錢!現在可好,我兄弟他吃了這家醫院煎出來的中藥,就變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有一個過路人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我看這位大兄弟氣色挺好的啊…”

  可不是這樣嗎?

  這趙明海面泛紅光,額角泛油,氣色好得不能再好了,要說他有病,可能這醫院里的病人大多都得病入膏肓了。

  “我…我可能是回光返照了…”趙明海微微睜開眼,“虛弱”地呻吟了一聲,“這藥…藥太毒了…”

  “都這么嚴重了,你們怎么還有空來藥房鬧事?”又一個路人出聲質疑,“還不趕緊先送去大醫院救命?”

  醫院糾紛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病人家屬上門來鬧。

  可是鬧得這樣不講究,一看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醫鬧可是很少見。

  圍觀路人們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被刷新了下限。

  那個粗魯漢子猛地從擔架里抽出了一根棒球棍,轟得一聲擊打在了取藥柜臺的玻璃隔窗上。

  只聽一聲清亮的玻璃脆響,玻璃隔窗嘩啦一下碎成了渣渣。

  也幸虧這個時候,原來坐在玻璃窗后面的藥劑師去取藥了,這才沒有造成人員受傷。

  他打碎了玻璃,又叫囂道:“我兄弟就是吃你們醫院煎的中藥中毒的!你們難道還想賴賬不成?那個煎藥的小工給老子滾出來!”

  “老子就數十聲,數完還不出來,就砸藥房,砸到人肯出來為止!”

  話音剛落,云染大步流星地從藥房里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扯下手上的醫用手套,語氣發冷:“藥是我煎的,誰說藥有問題?”

  她經手的中藥有問題?

  不管是誰出問題,她也絕不可能出問題。

  這簡直在侮辱她的智商和專業。

  云染不悅道:“口說無憑,你的藥方呢?”

  云染肯主動出來,正中他們的下懷。

  趙明海躺在擔架上,朝自己兄弟使了一個眼色,表示這就是目標人物,今天就是來找她麻煩的!

  那個粗魯漢子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藥方,揉成一團扔到她臉上:“藥方我帶了,你自己看!”

  這種把藥方扔她臉上的動作,本身就帶著濃重的侮辱性質。

  云染很鎮定彎下腰,撿起那團皺得不成形的藥方,緩緩展開,她只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偏過頭,看著擔架上的趙明海,問道:“病人64歲,性別女,你們在搞笑?還是覺得我眼神不好,連男女都分不出?”

  “那是我媽!”粗魯漢子面皮一紅,都有點架不住了,“我媽有醫保,幫我兄弟配個藥怎么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故意轉移話題來了?”

  云染無語地看著他倆: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蠢貨這么多,用這種奇葩的方式來陷害她,還不如直接守在她回家的路上套她麻袋有用!

  “我已經叫保安了,”羅溪披著白大褂疾步走來,厲聲道,“醫院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無關緊要的人不要圍在這里,免得誤傷!”

  她轉頭瞪了云染一眼,沒好氣道:“你還傻站在這里干嘛?藥房里的活都干了嗎?”

  云染:“…啊?”

  羅溪終于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能夠教訓她的好機會:“啊什么啊?說你不會做人,你還要頂嘴,你看看你又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

  這種情況,只要有腦子的人就能看出,這個趙明海是故意來找茬的,而且還是來找云染這個在藥房勤工儉學的高中生的茬子。

  可是知道歸知道,只要拿不出證據證明他們說的都是假話,醫院到時候就會處理云染,她一定會被炒魷魚的!

  云染:“…不是,你干嘛幫我說話?”

  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跑出來跟她站在一條戰線的居然是羅溪。雖然她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小人,可對她一直都不怎么友善。

  更不用說,現在她們面對的是身強力壯的男人,有這么多人圍觀,但就是沒人敢幫她出頭,可見大家都害怕起暴力沖突。

  羅溪心里當然也很害怕的,可還是硬著頭皮強撐:“好了,你趕緊進去躲好,保安馬上就會過來,這就沒事了。”

  云染側過頭,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少女膚白唇紅,眉目凌厲,再加上一頭烏黑的短發,看上去就既瀟灑又利落:“謝謝你了。”

  羅溪的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不謝。”

  總算這臭小鬼還是有教養的,知道要跟她道謝。雖然她一點都不缺這一聲無關緊要的“謝謝”。

  可是下一秒,云染非但沒有退回藥房躲起來,反而往前走了好幾步,一直走到擔架前面,嚴肅地問:“既然你一直強調說,是吃了我煎的中藥,身體才出現問題,那么我現在給你把把脈,看你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你幫我把脈?”趙明海“虛弱”地瞪大了眼睛,“你想給我治病?你有資格嗎?”

  “你連在煎個藥都能把人吃出毛病來,你還敢行醫?你怕是瘋了吧?”趙明海的同伙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今年幾歲?才認識幾個字?就敢大言不慚地站出來治病?人家醫科博士都沒你這么狂的!”

  圍觀路人在忍俊不禁的同時又為她捏了一把汗。

  這個小姑娘直面兩個成年的、身強力壯的男人,非但沒有一絲退怯,反而還主動要為人把脈,這股認真執著勁,跟她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萌。

  可是,趙明海他們擺明了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就算她真懂醫術,醫術也足夠高明,對方就是躺在地上賴著不起,她拿這樣的流氓還能有什么辦法啊?

  云染又上前了兩步,一下子離得趙明海只有一息之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嘴里塞進了一顆藥丸,另一只手順勢扼住他的下顎,強迫他把藥丸給吞咽下去。

  她是有意識地用背脊遮擋住她手上的小動作,再加上事發突然,角度又選得好,所有人竟都沒有注意到她給趙明海喂了藥。

  趙明海只感覺到嘴里被塞進一顆苦澀的中藥丸,還沒來得及掙扎,那顆藥丸已經順著他的食道滑了下去,他再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藥丸就這樣被他吞咽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趙明海本身就有點怵云染的手段。

  上次他是喝高了,邪念翻涌,趁著酒勁就去強迫宋西敏。結果,他都還沒來得及一親美人方澤,就被云染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頓。

  她揍人還不算,還拿了縫衣針在他身上紋了一句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弄的,這句話到現在都還沒消退,他都不敢出去尋歡作樂,生怕被人看見。

  云染喂完藥,還真的抓起他的手腕開始把脈。

  她把脈的時候還是皺著眉,細長的睫毛沉甸甸地壓在她的眼瞼,光是一個眼神,就有一股肅殺之氣。

  咕嘟——

  趙明海忍不住又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寒風瑟瑟的夜晚,他那可憐的、被恐懼和惡意支配了的尾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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