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寺院沒有了半點的聲音,連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空氣仿佛也凝滯了起來,殘存躲在角落的女鬼們,用手死命的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滾圓。
姥姥竟然死了?法力無邊威名赫赫的姥姥竟然死了?
若是一盞茶之前,有誰敢在蘭若寺說出這種話,她們肯定以為那人是瘋了,還會將他抓起來,送給姥姥處置,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有誰會是姥姥的對手?
而現在她們卻不得不相信了。
“老妖婆,你終于死了,和我斗了這么多年,還是我贏了,呵呵....”就在眾鬼不敢相信之時,燕赤霞支撐起身體,看著半空消散的樹妖,嘴角溢血卻發出笑聲。他心中此刻可謂快意至極,終于除掉了這個老樹妖,不過他也傷得不輕,渾身染血,樣子有些凄慘,不過索性并不是什么致命傷。
“道長你沒事吧?”
“燕大胡子,死不了吧。”
燕赤霞話音剛落,聶小倩便帶著寧采臣和夏侯飛了下來。
她和寧采臣先是關切的詢問尉遲真金,到是夏侯直接向燕赤霞跑去。
“我沒事。”對于二人的關心,尉遲真金笑了笑,但其目光依舊盯在元陽寶樹那里。
“哼,你死我都死不了阿。”到是燕赤霞,見夏侯關心自己,眼中雖然閃過一絲暖意,但嘴上卻不饒人:“艸,趕緊扶我起來啊。”
聽他這么說,無論夏侯還是其余之人都松了一口,和尉遲真金比起來,實在是燕赤霞太過凄慘了一些。
于此同時,半空卻再生變化,只見元陽寶樹下方,隨著老樹妖的消失,竟然憑空出現一株大的嚇人的大榕樹。這會雖然已經葉落枝枯,但樹冠依然覆蓋方圓數畝之地。
半空發生如此變化,自然引來眾人目光,而一直看著的尉遲真金更是眼前一亮,手指掐訣對著元陽寶樹一點。
隨著他的法訣落下,元陽寶樹枝葉舒展,從盆景大小,逐漸變大起來。而下方根系卻已經植入巨大的榕樹體內,同時大榕樹上更燃燒起白色的火焰。
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天,將殘破的蘭若寺都照成了白色。但更加出奇得是,這股大火卻突破不了上方的祥云,而祥云上的元陽寶樹隨著吸食大榕樹的修為精氣,本體也化作數畝大小,粉色中帶有金邊的神光更是與火光交相輝映,即使遠在郭北縣都能看見。
不過如此神奇一目,并沒有持續太久,元陽寶樹的異像率先被尉遲真金遮掩了下去。
之前在盜墓世界的時候,吸收了昆侖神木的元陽寶樹已然禁制圓滿,只差禁制合一便可晉升仙器。
之后尉遲真金便一直有意孕養,但不知道是機緣未到還是怎么,卻一直為能晉升。
而如今吸收了老樹妖的修為,元陽寶樹水到渠成晉升為了仙器。
如此這般,哪怕尉遲真金早就有心里準備,并且謀劃樹妖就是為此,但也高興異常。
但他也不能高興過頭不是,仙器可不能暴露太久,因此連忙就遮掩了下去。
不過之前那神奇一幕,還是看的眾人心蕩神搖,尤其燕赤霞,更是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尉遲真金看去,但他到底沒說什么,只是心底暗暗驚呼“到底還是小看這老道了。”
再說半空當中,隨著尉遲真金遮掩了元陽寶樹,下方的大榕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從樹枝到樹干,都開始消融,這個速度很快,不到片刻,整個榕樹直接消失,僅盛一團細微的綠光,被攝到了祥云之內。
而這時元陽寶樹以徹底晉升完畢。
“回來吧!”
看著元陽寶樹卷起的綠光,尉遲真金眼睛再次一亮,說話間對著元陽寶樹招了招手,那寶樹便自動飛了回來,化作巴掌大小落到尉遲真金手中。
看著手中已經成了仙器的元陽寶樹,尉遲真金咧嘴一笑,不待燕赤霞大腦袋伸過來細看,一翻手就收了起來。
“道兄…”眼見如此,燕赤霞牛眼一瞪,不過在見尉遲真金翻掌之間,手中又出現一團綠光,到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只見尉遲真金手中這會多了兩樣東西,一個是根翠綠如玉,小臂粗細近一尺長的木心,這木心通體碧綠,晶瑩剔透,有綠色的光芒流轉,入手溫潤清涼,傳來一種舒適的感覺。另一樣東西是一個拳頭大小,如水團又像心臟的圓球,綠瑩瑩的,光彩流轉,閃發出一種清香,手觸上去,像是握著一團水凍,能變成各種形狀,很柔軟,卻又化不開。
“這是什么東西?”
看著漂浮在尉遲真金手中的兩樣事物,夏侯不僅伸著脖子問道。
“這是老妖孕育的生命之精和木心。”不等尉遲真金回話,燕赤霞到是先來了口,他沒想到老樹妖能留下如此寶物。
“有什么用?”這兩樣東西看著就是不凡,在聽燕赤霞那么說,夏侯更加好奇起來。
“生命之精是木屬性老妖孕育出的生命精華,用途很多,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更能延壽,稱得上神藥;對于修士而言,還可以增長修為,穩固神魂,用來突破境界。
這老妖數千年修為,竟然孕育出這團生命之精,到沒白活一世。”
好東西啊,此刻夏侯眼睛都聽亮了,生死人,肉白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淬煉神魂,增強修為,突破境界,這對修士而言,就是無價了。
“那這木頭呢。”
“這木心是件靈材,在煉器大師手里,在配上一些其他靈料說,我估計完全可以煉制成一件威力頗大的法寶。”說到這里,燕赤霞卻收回目光,不去在看。
這兩件寶物雖好,但畢竟是這老道煉化出來的,而且最后樹妖那一下,他也感覺到了這老道故意護了自己,承受大半力量,因此以他的性子,雖然吃驚這兩件寶物,卻不會眼饞。
“不錯,燕兄學識淵博,這兩樣東西可都是好東西。”說道這里尉遲真金掂了掂手道:“咱倆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