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和見此,就特別果斷的!硬著頭皮跟云芷汐一起走了,“這里”的龍潭虎穴,他真真是半點不想摻和。
可容煌對他忽然跟上的動作,自然是不滿!
但伏和已有借口,“小姐,小白此前歸墟一事,屬下倒是算出了點端倪。”
云芷汐自然追問,“怎么說?”
“咳。”輕咳了一聲的伏和表示,“卦象上顯示,小白確有一大劫,但料想就是此前歸墟那劫,當算是過去了。”
云芷汐這才稍稍放心,可自己給伏和畫畫求算命的小白卻“喵喵”叫起來,大意是想說,“你這神棍既然早算出來了,怎么不跟本喵說?”
伏和不用猜也知道這只喵在說什么,然而他其實早和這只喵說過了,只不過是這只喵色迷心竅,沒聽見罷了。
云芷汐也知道小白喵的德性,自然沒搭理它,只問了一些卦象細節,惹得某白衣翩翩的煌公子愈發不悅。。。
伏和見好就收,已垂首道:“更細的情況,屬下還需再算上一卦才知。”
云芷汐這才止住詢問,只道:“看你這小臉白的,自己下去歇沒問題?要不還是讓小魚兒那部下帶你?”
“大可不必!”伏和斷然拒絕,同時轉身就走。
云芷汐憋笑不已,側頭就和容煌八卦道,“我倒是沒想到,九嬰這反骨仔居然也有春心萌動的時刻,還有、還有,小魚兒的屬下里,居然有一對斷袖!”
“什么亂七八糟的…”容煌都不知道他不過是一刻沒跟上,媳婦兒怎么就看到這么多烏七八糟的事。
“這怎么能叫亂七八糟呢?”云芷汐不服,正要跟容煌細說,前頭卻傳來一溜兒的“嘶”然抽氣聲?
云芷汐下意識抬眸看去,就看到、她的小曾孫不見了!?
與此同時,某小正在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超級小的手手,“噠?”
楞了好大一愣的晏瑜,她也在看著忽然變得很小很小的!迷你小崽崽。
容逸:“…”他忽然理解年幼時,他假爹為何每次看到巴掌大的他,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了。
因為他現在就很一言難盡,畢竟他的崽眼下也只有巴掌那么大(連頭到腳)。
如此小巧玲瓏的萌小寶,看在附近的容墨眼里,讓他忽然“嗤”笑出聲來了,還要道上一句,“挺好。”
容逸立即挑眸看向他假爹,差點要以為他崽會這樣,是他假爹教的,否則崽兒怎么忽然就縮小了?
容逸自己很清楚,他當年會縮小,和身體其實沒多大關系,只是他自己本能為之,直到現在、他其實也仍然可以隨意變大變小,還能細致到部位,不過是一種神通而已。
不過他幼年時,不大清楚怎么掌控這種神通,以至于縮小后好長一段時間,才在假爹的教導下曉得怎么變大回來。
如今他這崽…
容逸自覺崽兒比較傻乎乎,怕是不好教。
然而——
“哇!”
人家小的哭出來了!
發現自己變成小小一只的某小寶,哭得不行,“小!寶小!長不大大,哇——”
容逸腦殼疼了起來,已經將一小團子的崽托起來,并用食指戳了一戳道:“哭什么?不過是變小了,你再變回來就是。”
聞言,人家小的倒是不哭了,但還含著淚的問:“怎、么變?”
“像你叫出你的小錘錘那般。”
“哦!”得了指點的小容晏馬上行動,然而——
眨了眨眼的某小很快發現,事情并不順利,他已經像想小錘錘那樣,想著叫自己變大大回來了,但是他還是小小的!
容逸也察覺到問題了,“變不回來?”
某小眨了眨眼,眨掉了一顆淚珠,又傻乎乎的點了點小腦袋,“對。”
“…”容逸真的腦殼疼了。
晏瑜也反應過來了,“夫君,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崽,怎么越養越小,這比她剛生下時,還要小成十上百倍!
“怎么肥事?”小容晏也在問,“就變、不出來?”
容逸差點想說,爹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爹可以變回來,你怎么不行?
想是這么想,容逸到底是沒打擊這只傻崽子,而是耐著性子繼續教導,“那你先睡一會,在夢里想想。”
小容晏:“?”
這難道是睡一覺覺就能解決的?
難得對親爹生出懷疑情緒的小家伙,他就愣愣的看著他爹。
容墨這個時候已經笑出聲來了,“小寶過來爺爺這里,讓爺爺看看。”
正覺得親爹不靠譜的某小馬上應了聲“好”,小身體還挺矯健,當即飛到他墨爺爺手心上了,還催道:“爺看!怎么、肥事?”
容墨捏了捏巴掌大的小孫子,眉眼里都有笑意,“沒大事,你爹小時候也經常這樣,過陣子就會好。”
聞言,晏瑜立即看回某逸,“夫君,是這樣嗎?”
并不想承認的容逸在對上媳婦兒擔憂的眼神后,不得不承認:“是,所以不必擔心,小寶無礙。”
晏瑜稍稍松了一口氣,卻問:“那這是因為小寶覺醒了、和你那只小小人一樣的神通?”
不得不說…
還真是!
容逸只能再次頷首,“算是吧,小寶的神識力量增幅了很多。”
晏瑜徹底放心下來了,還笑了,“若是如此,倒是該恭喜小寶了。”她看得出,她夫君那小小人的神通非比尋常,預知力很精準,能趨吉避兇,這可是她完全沒有的神通。
可被恭喜的某小,仍然不大高興,“寶想、大回去,不想小小。”
“小小有什么不好?這么可愛!”云芷汐很喜歡的說,已經從容墨手里借走了小小的曾孫,“真好看!”
小容晏耷拉著小腦袋,正想趴下來,人家小白喵卻跳到他跟前,將他包起來了,“喵喵喵!”小小的小寶最可愛,和小小的逸兒一樣可可愛愛!
終于能完整抱住小容晏的小白喵可開心了,就差抱著人家小的,直接在地上打滾三百回合!以泄心頭之喜。
云芷汐看著這一娃一喵,只覺得可愛到了極致,“小寶,聽太奶奶的!別急著變回來,這樣就蠻好!”
小容晏不想說話…
安娜卻有所感的將懷里的“蛋”取了出來,被她身邊的容澤第一時間看到了,“什么鬼?”
“咔!”
“咔擦!”
一只小黃雞就在容澤發問的同時,從小雞蛋中破殼而出了,恰好看見容澤,后者又和容逸有幾分相似!當下——
人家小黃雞就對著容澤叫道,“爸爸?”
容澤:“…”
有那么一瞬間恍惚的他,卻用特別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安娜。
片刻后,容澤就硬著頭皮應了,“欸。”
小黃雞這就激動了,“爸爸!你真是我爸爸!?”
“那你媽媽是安娜,我自然就是你爸爸。”容澤只覺得自己也是厲害,只壓了安娜一下,安娜就能生下一只蛋,這蛋破殼后還會叫他爸爸,所以九天界的魔族受孕、生產竟是這么奇怪的嗎?
容澤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他黑心爹之前教的,和他實際遇到的情況,出入也太大了點吧!
而這個時候的安娜,她已經明白容澤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了,當即大怒的拍桌而起,“你是腦子有問題么!我怎么會生蛋!”
“…這蛋不是從你懷里拿出來的?”容澤只問。
安娜:“…”遇上一個傻子就意味著,解釋是說不清楚任何問題的!她真是、真是要炸了!這都是什么鬼!?
而這個時候的小黃雞,才看了看安娜,有些疑惑,“安娜?”
安娜驟然松了一口氣,“是我,你趕緊跟這傻子解釋一下,你可不是我生的。”
“爸爸?”小黃雞有點懵,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爸爸會覺得它是安娜生的?
不過小黃雞也沒時間弄明白這些,因為聽到它聲音的小容晏,已經撲過來了,“雞弟!好?”
“寶哥?”小黃雞有點迷茫,畢竟這個時候的某小太小了!看起來和它差不多大。
小容晏倒是還沒想到這一茬,只高高興興的抱住了他雞弟,“雞弟!好!”他能感知得出,他雞弟好了很多!
小黃雞撲棱了一下翅膀,發現他寶哥雖然變得和它一樣小,但是力氣還是很大,也就沒多想的應道,“對!我好了!”
“嘻~”小容晏開心的笑起來,終于不蔫蔫的了。
現場的一票人眼瞅著這一雞一娃,倒都問了小黃雞。
而這會的小黃雞則在指著容澤,跟它寶哥說,“寶哥快看,這是我爸爸!我終于找到我爸爸了!”
小容晏有些驚訝,“就、我二叔公?”
“什么?”小黃雞沒聽懂,“什么二叔公?”
“你爸爸,我二叔公、啊!”小容晏解釋道。
“哦!”小黃雞也不懂什么是二叔公,也就沒糾結了,“對!寶哥二叔公,雞弟的爸爸!”
安娜:“…”她默默將小黃雞和某小都放在桌子上,并不想承認自己認識他們,這也太傻了吧。
但容澤已經將這兩小都接了過去,還附和道,“沒錯。”
安娜默默站起身,準備退場,因為她自覺若是不退場,接下來可能會有讓她炸腦殼的橋段出現。
可惜她還是站得遲了,人家容澤已經將她拉了下來不說,還對著小黃雞說,“這就是你媽媽,她生的你,但她現在不想承認。”
小黃雞:“?”感覺好像不太對。
小容晏也覺得不太對,他也立即否認了,“不是!”
“怎么不是?”容澤反問,“剛才誰沒看到,你雞弟是從安娜懷里出來的。”
“不是!”小容晏覺得不對,“雞弟,我爹生的。”
“亂講!”容逸堅決不背這鍋,當即打斷這團混亂的對話,“小二叔,你走點心,別瞎認親。”
小黃雞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味了,“主上什么意思,這還不是我爸爸?”
容逸捏了捏眉心,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跟這只一根筋的雞解釋,偏它一直就要認個爸爸。
小黃雞見他不說話,又看了看容澤,忽然問:“爬爬呢?”爬爬一直跟著它,它問問爬爬,爬爬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也能證明這個人肯定就是他爸爸了!
只可惜在場沒誰能回答小黃雞的話,因為幾乎沒人知道爬爬是誰…
小黃雞就又問了一聲,“爬爬呢?”
晏瑜倒是想起爬爬是誰了,就和安娜說道,“爬爬是一直地暗獸,被小精靈龍安排在嘰嘰身邊,是它的心腹,你應該見過吧。”
“地暗獸?”安娜蹙眉,“我沒見過。”
天帝卻說,“本帝、可能見過。”
幾人的目光立即朝天帝投去,后者卻有些不大確定,“嘰嘰變成巨蛋時,身邊就有一只地暗獸,可是指它?”
“不錯。”容逸頷首,他當時專程去看過嘰嘰,知道地暗當時確在嘰嘰身邊,不過他大概猜得出,那只地暗恐怕不在了。
天帝也證實了容逸心中的猜測,他嘆了一聲:“若是那只,它已經魂飛魄散,死于滅世君主的一波毀滅之下。”
小黃雞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安娜卻了然的嘆了一聲,“那一戰,魔族隕了許多生靈,地暗獸只是低等魔獸,必是逃不過那一劫。”
小黃雞卻不信,“怎么會?我給爬爬喝了我的血!爬爬說了,會一直給我當爬爬!”
這話…
卻讓天帝更肯定那只地暗必死了,畢竟滅世君主當時可是將嘰嘰都吞噬了!為的就是嘰嘰的血脈不同尋常。
場內忽然沉寂下來,尤其是經歷過滅世之戰的!九天諸神們,都空前沉默。
晏瑜有些觸動,因為在這之前,她并不知道爬爬已經沒了。這事沒誰報給她,她也明白,魔族那邊沒報過來,只能是因為覺得爬爬并不重要。
也是,爬爬不過是一只低等魔獸,它和千千萬萬的魔族低等、中等生靈一樣,被滅世君主無差別的隕滅了。
那一戰…
死了許多生靈。
就連少昊都差點徹底去了。
而少昊因為更為引人注目,所以被矚目了,更被乘黃救下。
可更多的逝去者,如爬爬,甚至無人記住。
晏瑜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可她又自知無法改變什么,她只能說道,“應該立下一個碑,悼念在滅世一戰中逝去的,所有無辜生靈。”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到,因為秩序雖然恢復了,可逝去的生靈不可能隨著秩序的恢復,而重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