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咖啡
這天早上沒到六點周倜就起了，實在是睡不著，而且一夜過去肚子里的食兒消化干凈，那種饑渴更是難捱。（請正確理解）
抹了把臉，周倜對著墻上的鏡子照了照，里面是一張沒什么血色的慘白臉龐，黑眼圈濃重，眼里布滿血絲。
“主上，您的臉色很不好。”數珠丸說。
“啊，我知道。”周倜心里有數，就自己這造型說是剛感染的喪尸估計都有人信。
下了樓，樓間的空地上不出意外的滿是雜物，甚至有些成袋的垃圾也被人趁機扔出來，散落了一地。
就眼前這好像垃圾場一樣的景象，周倜完全能想象出環衛打掃時罵人的口氣。
往面館去的路上路過了不少買早點的攤位，但周倜明明覺得很餓卻沒有任何胃口。
一路走到面館，也就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但這一路上周倜感覺很不好，只覺得頭重腳輕，有點像喝酒后微醺的那種眩暈感，而且早上的陽光照進眼里只讓他感覺刺眼，甚至流了幾滴眼淚。
用指紋開門下來，周倜看到雷達室里白雅娜正在煮咖啡，氣味很好聞。
白雅娜聽到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打了個哈欠，招呼道：“這么早啊，周倜。”
然后她又細看了一下周倜的神色，傳訊調侃道：「年輕人要注意節制。」
“呵~”周倜無力的笑了一聲，沒有辯解。
“要咖啡么。”白雅娜舉著杯子問。
“謝謝，給我一杯。”
半杯咖啡下肚，周倜的精神提振不少，胃里也暖烘烘的，沒有那種反胃惡心的感覺。
他問白雅娜：“雅娜姐，昨晚是你在值班么？”
“是啊。”白雅娜又打了個哈欠：“昨天是我值夜，咩事都冇，仲要白捱。”
“沒事總要好過有事，不是么。”
“話倒是這么說沒錯，但熬夜總是感覺難受。”白雅娜說著看了看周倜的氣色，突然問：“今天晚上是你排班值夜吧？”
“對，店長安排我今晚值夜，另外他說他會帶我兩次。”
“那我覺得你還是趁現在找地方瞇一會兒的好，你這睡眠不足馬上就要猝死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我到是也想睡，可現在雖然難受卻完全睡不著。”
“你那是困時間長了造成的應激反應，越是這樣其實越需要休息，這我有經驗。”
“什么經驗？”
“熬夜的經驗啊。就咱們箱庭特事科這幾個小貓小狗的，工九修一還要拍夜班，怎么可能排的開？有人跟我說什么上班996辛苦，那在我看來都是在炫耀你知道么。在咱們這兒，平均每個月至少要有四五次連軸。就像我這個夜班就是接的上個白天一起上的，而且你以為我現在能下班么？年輕人，你太天真了，我還要再上一個白班，合計三十六小時才能回家~”
“這…這么慘？”
“廢話。”白雅娜翻了個白眼：“不過像你這樣有從者的家伙估計體會不到我這種煎熬，尤其是等你的從者多了以后，完全不用你干什么的好吧。”
“你這么說的話可不對，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很有用的，能干好很多事。”
“能干的好不代表需要你干。我在z市參加培訓那會兒，班里就有個跟你差不多的人生贏家，不過他沒你幸運，召喚的從者都是奇形怪狀的。但就那樣，人家也是人生贏家，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無論是戰斗、后勤還是謀劃工作都有從者包圓了，他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個當個吉祥物賣萌。你們這樣擁有無時限限制從者的召喚師其實就相當于象棋里的帥，你要說他有用吧，連個卒子都比他能打，但要是說他沒用吧，還真沒他不行。”
“你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兩人閑聊的功夫，左子文搖搖晃晃的進來了，他聞到咖啡味兒，嚷道：“有咖啡啊，太好了，給我來一杯。”
周倜離咖啡壺近些，幫著倒了一杯，遞給左子文時看到對方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的，身上還有沒散盡的酒氣。
“獨自偷歡？”周倜問。
左子文搖頭晃腦做了個蹦迪的造型，隨后反詰道：“我這頂多能算是舒緩下壓力，到是你，年輕人要注意節制啊。”
‘這個哏咱就過不去了是么？’
白雅娜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對左子文說：“本來只有周倜我還不放心，正好現在你來了，我要去補個美容覺。睡前洗香香~越睡越漂娘~”
左子文點點頭應了，周倜也趕忙說：“雅娜姐你先走吧，我在這里看著。”
等白雅娜一走，左子文果斷把剛應的話又舔了回去，他搖搖手，邊往休息室走邊說：“店長他們也快到了，周倜你先頂會兒，我先瞇一覺，有事叫我。”
左子文離開不久，店長郭尚易和李凜也前后腳到了，數珠丸給兩人倒了咖啡，幾人就圍在咖啡機邊上聊了幾句閑話，郭尚易到是沒再提什么節制哏，但也在看到周倜的氣色后問了他身體的問題，知道緣由后打發周倜去休息室休息。
周倜也沒強犟，迷迷瞪瞪的進了休息室。可能是特事科這休息室在地下，而且隔音做的非常好，周倜躺下后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周倜這一覺睡到午后一點多，是被餓醒的。
他迷糊中一睜眼，看到數珠丸規矩的坐在自己身邊，視線落在自己臉色。
“怎么我流口水了嗎？”他擦著臉問。
數珠丸搖搖頭，說：“主上您餓了么，要我下面給您吃嗎？”
“疑車無據。不過我到是真的很餓。”
數珠丸點點頭出去弄面條，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周倜剛從起床的昏沉中精神一點，數珠丸就端著一碗牛肉面進了休息室。
面的味道意外的非常不錯，周倜剛吃時還以為是孟河大叔做的，問了才知道是數珠丸自己，她說昨天看周倜吃過這牛肉面很喜歡，就找孟河問了配方步驟，之前周倜睡覺時她就自己試做過幾碗，都挺成功。
這種有人關心的滋味周倜已經快十年沒感受過了，這讓他心里酸酸的又很是開心。
正要把面吃完，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門正撞在周倜的手肘上。周倜手上一酸，半碗面就扣在了地上。
“哎，我的面…”
進來的是白雅娜，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說：“不就是一碗面么，大不了我陪你一wǎn。”
“大姐，咱能好好說話么。”
白雅娜哈哈一笑：“好吧，我看到數珠丸端著面完就知道你醒了，來看看你，誰知道你好好的有座位不坐，偏要站在門口。一碗面么，再做一碗好了，我讓你嘗嘗我炒面的手藝。”
“那倒是不用了，吃了半碗，也不太餓了，再說現在要是吃的太飽，等晚飯的時候就又沒胃口了。”
“那行吧。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禮裝到了，另外一會兒你去找下李凜，領些特事科必須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