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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兩個朋友

夢想島中文    龍飛鳳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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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你你就認罪了,你這也太胡鬧了吧。”麻六一臉不認同,“咱們在外面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

  “你不要以為我家大人初來濟南府,你就能胡扯鬼扯的騙人。”

  張氏搖頭道:“民婦真的沒有。”

  “你說一說經過。”宋寧道,“將你的部分,說清楚。”

  張氏見宋寧愿意聽她說話,頓時打起精神:“那天吃晚飯,我和我夫君確實吵嘴了。”

  “起因是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萊蕪定居,這事其實他已經和我提了三次了。”

  “我不想跟他去萊蕪,我們住在這里多好。我離我娘家近,我娘還說,等我有孩子,她還能常來給我帶一帶孩子,畢竟我哥哥嫂嫂的孩子長大了,我弟弟年紀還小還在讀書。”

  “可我夫君覺得,他父親年紀大了,兩個孩子也要人照顧,他不在身邊,就是不孝。”

  “我也沒有不同意他一雙兒女到濟南來。”

  “我會孝敬公爹,待他一雙兒女如己出般,可夫君就是不同意,還說我固執。”

  “但我們也就爭了一下,他摔了個茶盅,覺得自己過分了,眼里還有歉意。”

  “他雖沒道歉,但也沒有繼續吵,當時說他出去找朋友說事,晚上不回來了。我真當他不回來了,晚上洗漱過后就上床休息了,一夜無話,第二天起床我就去買菜了。”

  “如果你不是兇手,那隔壁殺人、分尸聲音那么大,你都沒有聽見?”烏憲問她。

  “我沒有,我連…我連血腥味都沒有聞到。你、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聞到。”

  烏憲凝眉:“合著,你一點事情沒有,被人陷害了?”

  張氏點頭:“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烏憲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的我都不信,在你隔壁殺人分尸、血腥味那么濃,正常人總會有察覺的。”

  “難怪你會被定為兇手了。”

  張氏急的眼睛都紅了,看著宋寧:“大人,您信民婦嗎,民婦…民婦百口莫辯。”

  “夫君死了,家里只有我一個人…當時周三爺問我,如果我不是兇手,那么兇手是誰。我、我不知道,連我都覺得我都是兇手。”張氏道。

  “不過民婦家院子大,常常只有民婦和蘇媽媽在家,其實如果有人真翻墻進來,民婦也是不知道的。”

  “那你就沒覺得一點異樣?”宋寧問道。

  張氏想了想,搖頭道:“還真的沒有。”又道,“我那幾天風寒,算不算?”

  “年后下雪,我早上起來穿的少了,所以一直風寒沒好,聞不著氣味。這可能也是我沒有聞到血腥氣的原因。”

  宋寧微微頷首。

  楊長更將存著的所有兇器以及證據都取來。

  在地上一字排開。

  一把斧頭、剁骨刀、剔骨刀、榔頭、還有一件帶著噴濺血跡女人衣服,和一雙鞋。

  宋寧抖開衣服,是一件駝紅滾銀邊的褙子,被子上有非常明顯的噴濺血跡,還有一條裙子,裙擺上既有噴濺的血點也有浸染的血塊,因為和尸體一起埋過土里,所以還有些泥土。

  鞋底也是,有泥土、血跡,鞋面上也有噴濺和浸染。

  “這些都是你的?”宋寧問張氏。

  張氏絕望地點頭:“是、是民婦白天穿的衣服,晚上睡覺我洗澡后,就放在了房門口的屏風上,準備早上洗了。”

  “但早上我起來后,我沒有看到衣服,就沒有想到它不見了,于是收拾了一番就出門。”

  “這些工具也是你家的?”

  張氏點頭。

  “大人真的不是民婦,求求您相信民婦。”張氏哭著道。

  宋寧繼續翻看裙子,牽著袖子看了幾遍,凝眉道:“你真的想不到,死者和誰有仇嗎?”

  “想不到,夫君的朋友我只見過兩位位。他說他在濟南府認識的人不多,主要來往的朋友都在保定和通州幾處。在濟南只有兩位朋友,偶爾有走動。”

  “那兩位朋友叫什么?”

  “肖凌和、和蘇強,肖官人分家后得了一些錢,他做的生意比較多,鹽引也做,蘇官人現在開了一間繡坊,貨都是蘇州織造來的傷好的絲緞,民婦家里有一個臺屏就是在他的繡坊買的,花了七兩銀子呢。”

  “濟南府還真小啊。”宋寧看向宋元時,“記得嗎?”

  宋元時頷首:“查賬的二位。”

  “沒想到在這里又遇上了。”宋寧放了衣服,對老童道,“去打聽打聽,把兩個人帶來。”

  老童應道:“小人認識的。”

  說著去找肖凌和蘇強。

  宋寧拿著衣裙若有所思。

  “有問題嗎?”烏憲湊上來,也學著她打量,宋寧道,“沒什么,都是一些沒什么根據不能拿出來議論的猜想。”

  她說著,忽然招手喊嘯天:“來聞聞。”

  嘯天上前來,嗅衣服。

  “這衣服,誰的?”

  嘯天看著她,不懂意思。

  “這衣服上除了血腥外,還有什么氣味,你聞一聞,能不能通過這個氣味,找到這件事衣服的主人?”

  嘯天:“汪汪!”

  宋寧將衣服重新給他聞,嘯天聞了了又聞,又嗅著鼻子走到張氏身邊使勁嗅鼻子。

  是懷疑,但不能確定。

  一是衣服血腥氣太濃,而是張氏在牢中已關了半個月,一身狼狽異味。

  對于沒有訓練過的嘯天來說,不容易判斷。

  “厲害,加雞腿!”宋寧道。

  “我、我也要。”魯苗苗也跑上來,“我鼻子也好。”

  說著,捧著衣服一直嗅,然后又湊到張氏身邊嗅鼻子。

  張氏嚇的直躲。

  宋寧將魯苗苗拖回來。

  “你、你要給我加雞腿。”

  “加加加!”宋寧讓他坐回去。

  魯苗苗喜滋滋回去坐著。

  宋寧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嘯天也學著宋寧瞪了一眼魯苗苗。

  “我捶你。”魯苗苗道。

  嘯天:“汪汪!”

  宋寧重新看向張氏,問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如果你的夫君沒有仇人,那么,你有沒有?”

  張氏驚恐地看著她:“民婦?”

  她想了想,神色難定。

  大家也都看著她,沈聞余頷首道:“換個方向思考有道理,如果張氏不是兇手,那么這一切設計的也太精妙了。”

  踩了泥土的鞋子,噴濺血跡的衣服處處都證明著,她就是殺吳啟坤的兇手。

  “你查看她臥室的門嗎?”沈聞余問宋寧。

  “查了,門栓有細微的痕跡,但不足以被確認。”宋寧道。

  “是初秋。”張氏仰頭看著宋寧,驚駭不定地道,“初秋她、她一直恨我改嫁。”

  宋寧不解。

  “初秋是夫君、是我前一任夫君的表妹,她自小喜歡我夫君,但我夫君只將她當做妹妹。我和夫君成親的那天,她出嫁做姑子了。”

  “我去年改嫁的時候,她下山來,故意…故意光著頭在我的喜堂里走了一遍,還、還誦經來著,被我爹娘轟出去了。”

  宋寧愕然,這位初秋的脾氣還真的是倔啊。

  “她在哪里出嫁?”

  “就在竹影庵出家,我娘家嬸嬸去的時候,還見過她一回,就坐在寶殿里敲木魚。那個庵廟里姑子不多,平日不少香客去求子。”

  宋寧看向楊長更。

  “出東門,在東北角上的七風山的山腳凹里,廟不大,但是個正經的庵。”楊長更給她解釋。

  宋寧頷首對楊長更道:“你走一趟,將這位出家的秋初姑子請來。”

  “是!”楊長更去七風山。

  “后來沒有見過她了嗎?”宋寧問張氏。

  張氏搖頭:“后來沒有見過。”

  宋寧沒有再問。

  肖凌和蘇強被請到了。

  兩人一前一后進來。

  肖凌沖著宋寧行大禮,道:“學生給大人請安。”

  蘇強沒什么態度,敷衍地應付了一下。

  “也沒多久,咱們又見面了。”宋寧沒請他們坐,公房太小了,她都沒坐。

  蘇強問道:“不知找小人過來有什么吩咐。”

  “為了你們的朋友吳啟坤的死。”宋寧含笑道,“你二人拆了嗎?”

  肖凌應是,道:“他要折算我三兩千,分三次還清。”

  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是你仗勢欺人不要臉,錢投進來豈有全部撤走的道理。”蘇強道。

  “你要是虧錢了,我當然就認了這損失,可你并沒有,且還做假賬,我為什么要認栽?我沒有告你欺詐,已經是便宜你了。”肖凌道。

  蘇強哼了一聲沒說話。

  “今天不說你們的事,你們都認識吳啟坤?”

  肖凌點頭:“他是萊蕪人,去年下半年他弄了兩張短引一張長引,賣了一張長引給我,但去拿貨的路上被人搶了,回來后找他說此事,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

  “他為人很不錯,很夠意思。”

  鹽引分長引和短引。長引是一年期限,在鹽場領取了鹽后可以銷往外地。

  短引則是一季期限,且只能在本地買賣。

  蘇強也點了頭:“我不做這些,但和他偶有走動,他性格溫和,算是個能結交的人。”

  “你們可知道,他和什么人有糾紛?”

  肖凌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道,他在濟南府走的近的,大概也只有我和蘇強,畢竟他來這里的時間不長,且還常去外地。”

  “嗯。”蘇強也點頭,“他不像是惹事的人,所以聽到他被人殺了,我們都很驚訝。”

  蘇強說著,余光瞥了一眼張氏。

  張氏也看了他一眼,垂了眉眼。

  “你們認識?”烏憲突然問道,“看你們眉來眼去。”

  蘇強臉色一變。

  宋寧失笑,她還在想怎么委婉問兩人,烏憲就直接了當問了,省事。

  她要向烏憲學習。

  她就是太委婉含蓄了。

  “認識,我、我在改嫁以前就認識他了,他和…和死去的前一任夫君也是朋友。”張氏道,“他還來家里吃過飯。”

  “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了。”

  蘇強板著臉沒有說話。

  烏憲嗅鼻子,一副打探消息的興奮表情:“我怎么聞見了,不一樣的氣味。”

  “你不要亂聞。”蘇強回他,“我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事。”

  張氏的臉騰一下紅了。

  大家都面色古怪。

  肖凌覺得奇怪:“大人,您、您是要重查這個案子嗎?”

  “嗯。”

  “有疑點嗎?”肖凌問道,“張氏不是兇手?”

  宋寧回道:“還不清楚,我只是了解案情,所以請你們來聊一聊。”

  肖凌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要想查吳啟坤的事,找誰,他要做買賣吧,他的鹽引從哪里拿,鹽又是怎么個銷路?”

  肖凌回道:“鹽引來路我不知道,但他主要高價賣鹽引,他自己也會留上一張,賣的話都是他爹在做。”

  “他爹在萊蕪?”宋寧對老童和喬四道,“不遠,你們走一趟將人請來。”

  喬四應是。

  宋寧看著蘇強,忽然問道:“張氏說,當天晚上吳啟坤負氣離開時,說是去見朋友,晚上不回家。”

  “這朋友,莫不是你二位?”

  這一點,在卷宗沒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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