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5年5月28日,凌晨四點。
一路風塵仆仆,尤忘心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被表白成功的金林夕,還是不愿意直接住進店里,剛一下火車就被一個自稱“張倩”的女孩拉走。
對此,新晉男友尤忘心表現出相當的信任。
表面有些不舍,實際心中暗爽地獨自回店。
又是夢魘術,又是柔道黑帶五段,誰敢去招惹她!
在他推門走進忘憂館的同時,店鋪內的紅燭自動點亮,驅散了孤寂的黑暗。
隨著一聲響指,桌案上的聲控錄音機奏響了一曲舒緩的鋼琴曲。
忘憂館仍是老樣子,沒有他的日子總是顯得死氣沉沉。
助手若彤盡職盡責站立在密室門外,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白天營業或者有工作要做時,若彤與人類女孩沒有區別,任勞任怨;可到了深夜休息時間,她便這樣直挺挺站立并守衛著密室。
對此,尤忘心專門做過一次深入淺出的教導,可還是改變不了她的習性。
曾經問過緣由,得到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銅牌精靈不是人類,眼下的狀態她很滿足。”
好吧,她開心就好。
不過,現在卻需要她的幫忙。
“若彤,到密室幫一下忙。”
那具佇立的“木偶”,在聽到尤忘心的呼喊的那一刻,立刻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不單單是睜眼展露笑意,而且還有欣喜的應答。
“老板,你回來啦。深更半夜的,去密室干嘛?”
呃,一如既往的呆萌妹子狀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九秋的時間,貌似過去了好久吶。
“還能干嘛,讓你瞧瞧本老板出遠門帶回來的大寶貝!”
的確是迫不及待,尤忘心已經能夠感到體內負面能量的影響,總是有一種怪異的貪婪念頭作祟。
貪婪的根源是已經到手的寶物。
走下密室的樓梯,先將背包內的幼龜送回了水池,又撿起一顆尚未破殼的龜蛋。
或許還不夠。
尤忘心再次靠近正在伸脖張望的龜將,以做好不時之需。
水池中的龜將靈目一閃,頗為默契地靠近了水池的邊緣,歪著腦袋盯著靠近的店主。
若彤也覺察出了他的行為異常,連忙搬過來一張木椅放在他的身后,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若彤,我利用悲憫轉移了一種負面能量,雖然不是超能,但也相對罕見。
一會兒如果我來不及將它引出,你要讓龜將過來幫忙。”
也不知是回到忘憂館產生了放松情緒,軀體內的墨色能量翻涌得更加劇烈,而且還在朝著心臟部位滲透。
鄭重交待過后,尤忘心毫不猶豫地觸發了手中捧著的龜蛋。
對異常能量的汲取之力驀然出現,糾纏在腹腔和胸口的墨色能量源源不斷被抽離,一點一滴地沿著脈絡向手腕處竄行。
這種墨色能量,便是貔貅之主隆五數千年積攢的貪婪和邪祟。
堂堂瑞獸之主,擁有的能量豈可等閑視之?
力量之強,足可演變為一種全新的異能,或者稱之為邪能。
纏繞在墨色能量之上,還有數十條纖細的銀線,那是忘憂館店主特有的鑒定能力。
隨著悲憫能量的消失,鑒定銀線對邪能的壓制不再占據優勢,正在被快速侵蝕。
當前體現在外的,還是抑制不住的貪婪和狷狂;若是時間再久一些…
墨色邪能一點點貫注到手心的龜蛋中,其色澤也逐漸變得灰暗。
與之相對應,尤忘心體內的墨色變得淺淡不少。
但這些遠遠不夠。
新生的汲取之力越來越弱,甚至有些難以為繼。
墨色邪能已有大部分聚集在手臂肘部,還有近四分之一在肩頭部位胡亂對撞。
看來,還不夠!
尤忘心腦中的這個念頭剛剛生出,在一旁全神戒備的若彤立刻以素手拍擊龜將的硬殼。
似乎早就在等待的龜將迅速伸長了脖頸,一口“咬”在尤忘心的手腕處。
并不疼痛,僅有濕濕涼涼的磨砂感。
在龜口憑空生出的透明氣息立時注入他的手臂中,綿延不絕,后勁十足。
這道不起眼的透明氣息如同即將入海的內陸河流,不斷匯入到墨色邪能中。
有了強援的介入,體內的汲取之力又增強了三分,聽從尤忘心的號令不斷去拉扯頑固的邪能。
力終有盡時。
在墓室內,隆五本就沒有恢復到巔峰實力,又在最后關頭自斷獨角。
被尤忘心帶走的能量本就少得可憐,哪還架得住神秘龜將的插口助力。
轉眼間,墨色邪能被汲取得涓滴不剩,全數注入到那枚龜蛋內。
咔咔!
熟悉的蛋殼破裂聲在尤忘心手掌中響起,而且能夠模糊感知到其內的生命氣息。
破口處,有一顆嬌嫩的烏顱探了出來,不斷擴大著先前破殼的優勢。
與其它幼龜略有區別,色澤有了輕微的墨色浸染,一對小眼珠微微泛紅。
轉移邪能,成功!
龜將感受不到異源能量的涌動,主動松開了嘴巴,搖晃著腦袋向水池正中爬行。
深藏功與名,事畢拂衣去。
前所未有的虛弱向四肢和腦袋襲來,破殼成功的幼龜被他隨手放在腳底的地面上。
這只幼龜明顯比其它活躍的多,剛一放到地面就開始四處攀爬,還沖著其它幼龜齜牙咧嘴。
“老板,這是什么超能?”
呆萌的若彤也對這只剛剛出生的幼龜產生了興趣,眨巴眨巴眼睛輕聲請教。
尤忘心努力甩動兩下頭顱,讓清醒的意識重新回歸。
“若彤,你一定知道邪能吧?這里面便是!”
言語中有頗多得意,炫耀的成分不在少數。
“邪能…
老板,出發前你帶走悲憫就是為了這個?是提前知曉嗎?”
若彤秀眉輕蹙,擔憂的意味明顯。
哪有那么邪乎,我又不是能夠預知禍福的先知。
尤忘心撇撇嘴,但還是微笑做出回應。
“帶走它只是預防萬一,你的老板擁有的底牌夠多了,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在墨色邪能轉移成功后,他軀體內的負面影響如抽絲剝繭一般消散,心情也莫名輕松起來。
插科打諢也是手到拈來。
對于這個答復,助手若彤沒有深究的打算,但還是盡責勸說了一句。
“那就好,老板,邪能盡量少沾染,前任汪仇店主就深受其害。”
說完之后,她彎腰捧起幼龜走向書房,做最后的標牌登記工作。
尤忘心報以呵呵一笑,也在背包找出那本破爛的《堪輿筆記》翻看起來。
一路上,靠著暈車藥的昏昏欲睡,早就補足了睡眠,至少現在他感覺不到半點困倦。
在《堪輿筆記》中,也有關于邪能的記載,正好能與書房諸多的古老典籍相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