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轉頭對跟著單紅吩咐道:“去給本公子拿紙筆來。”
門前變得鴉雀無聲,眾人被這變故給弄迷糊了,不知道這剛出來的漂亮公子是何人,想做什么?
但眾人隨后都被她手中的一疊子銀票吸引住了目光,緊緊的盯著,都在心里數著,那么厚的一疊到底有多少銀子啊?
離她最近的王水生更是眼都不敢眨的盯著,他可看的清清楚楚,那銀票最上面的一張是五十兩啊。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不確定的問道:“你,你真的要給我銀子?”
林月姚道:“別慌,本公子可以與你可以立字為據。”
單紅很快就端著放著紙筆和墨的托盤走了出來。
林月姚拿起筆,就著托盤就寫了起來。
等收了筆,把筆重新放回托盤上,她才轉頭,笑望著王水生道:“我現在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你自身的價值,然后告訴我,你值多少銀子,過了三息,這銀票我可就扔河里喂魚,也不會再給你。”
說罷,似乎又想起什么,她一臉興味補充道:“不過咱們還有個規則,如果你要的銀子多于我手中的銀票,我不止不會給你銀子,還會割了你的舌頭。”
“一”
林月姚瞧著他張口開始數。
王水生到現在還不相信有這么好的事,落在自己頭上。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到翠華樓找女人的銀子啊,更何況他現在欠了一屁股賭債,如果不還,小命都要沒了。
王水王這還在激動,沒來得及說話,旁邊那幾個同伙都替他急了,催道:“快說啊!”
“二”
林月姚繼續報時間。
王水生一看馬上要到三息了,來不及多想,就舉起手道:“八…五百兩!”
他瞧著那銀票的厚度,本想報個八百兩,但又怕不夠,真擔心失去手臂,就改了口。
邊上圍觀之人都吸了口氣,八百兩,他們幾十年也整不了如此多的銀子,這王水生真敢開口。
林月姚也瞧著他,冷冷的笑道:“你這口比獅子還大,本公子買一個漂亮的丫鬟也才不過二十兩。”
她又換上一個親切的笑道:“不過我倒是喜歡你如此大膽之人,那就按個手印吧,按了五百里銀子就是你的了。”
林月姚把之前寫的紙遞給他:“給你一息時間,免得本公子改變主意。”
王水生本也不認識幾個字,但他在賭坊混慣了,在按手印上還是有些謹慎的,正想喊人來幫自己瞧瞧。
但聽林月姚如此說,便來不及想,就匆匆忙忙按了手印,想著,有如此多的人瞧著,這人總不敢把自己怎樣。
看林月姚收回了宣紙,王水生迫不及待道:“那,這銀子,可以給我了嗎?”
林月姚又看一眼宣紙,淡淡的道:“不急,既然咱們簽了契,這銀子是你的就跑不了。”
這時程府的下人領著一個老大夫擠進了人群,看著幾個鬧事的并沒之前叫囂,反而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有些不明所以的愣神。
那邊的程家三爺,雖然看不明白這貴人公子是什么打算,但也是個明白人,甚有眼色的上前請那大夫先給地上躺著的婦人看病。
林月姚這才放了心。
轉身背著手,對陳大力道:“把此人腿給我打斷了!你要是不做,就還回你的寨子里去當土匪。”
陳大力是不樂意的,但是又不想失去安王這個機會。
憋屈的邁著他那雄壯的身軀上前去。
王水生本還在雀躍著等拿銀票,沒想到卻聽到林月姚如此的話。
頓時覺得五雷轟頂,立馬氣憤的喊道:“王八蛋!你騙我?”
林月姚閑閑道:“把他牙也給敲了!”
人群此時也嘩然了,不明白如何冷不防就有如此的變故。
這青天白日要打要殺的,這人也太囂張了。
王水生繼續罵著臟話,卻看著跟頭牛似的陳大力都過來,終于知道怕了,連忙要跑。
陳大力如何能讓他跑了,脫掉一只鞋子使勁就朝王水生砸過去。
這一只布鞋在別人手中砸人,那肯定是不痛不癢,但陳大力的勁頭那是無人可比的,硬是把一只布鞋砸出了拳頭打在頭上的感覺。
王水生頓時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陳大力雙腿一邁,幾個大步就追上去,一腳踩在他的一條小腿上,只聽到“咔嚓”一聲,伴隨著王水生的一聲慘叫。
眾人都知道這王水生的一條腿算是完了,瞬間自己的腿也抖了抖。
王水生一起來的幾個人本還想上前的,瞬間停下了腳步,生生站在了原地。
他們都覺得脊背發寒,這可是真弄斷了腿啊,看對方是個狠人,他們瞬間都膽怯了。
陳大力踩斷了王水生的一條腿,想了想林月姚交代的話,咂摸了一遍。
嗯,原話是“把腿打斷”那就只要是腿,就要打斷,可不能剩下了。
他原本就做過土匪,并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抬起腳,再次落下,踩在王水生的另一條小腿上,這人第二次凄厲的慘叫了一聲,終于昏死了過去。
這還沒完,陳大力瞧著昏倒的王水生,苦惱的蹲下去擺正他的腦袋,控制著力道一拳頭下去,砸在了嘴上。
瞬間昏迷的王水生又被劇痛痛醒過來,想在地上打滾,腿卻使不上力氣,只能盡力蜷縮著身體。
這一副模樣實在是太慘了,圍觀眾人都不忍目的,都紛紛出言相勸。
“這咋就打成這副模樣,這實在太慘了!”
“趕快停手吧,再打下去,人就活不成了!”
陳大力不聞,數了數地上的牙,只有四顆,這離掉完可還遠著呢,還想來第二次拳擊,卻被林月姚制止了。
那邊老大夫也看完木板上婦人的癥狀,診完了脈,神情凝重的起身道:“病人脈細數而無力,嘴唇青紫,膚下灰敗聚斑,眼神將散不凝,這是中毒之癥狀,雖然進食毒物并不多,但耽擱時間太久了,毒已入了心脈,藥石罔醫。”
林月姚聽了這結果也是一聲嘆息,她內心也并無愧疚,這年輕婦人是自己愿意搶著報名試藥,害死她的也并不是自己的藥,而是人心與貪念。
但,這總歸是被利用的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林月姚想了想,突然問老大夫:“她可能活過半個時辰?”
老大夫搖頭道:“最多兩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