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位小妹妹的話讓我明白了,言聽計從是沒有活路的。對待你們這樣的惡徒,大不了拼上命同歸于盡,絕對不能妥協!”郝端明一臉正氣地瞪回了二把刀。
“你是不是傻的?”七情魚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人家跟我們談判,是因為她們有破解詛咒的情報作為籌碼,她們對我們是有用,你又有什么用?
不要以為自己被殺了就可以害我們游戲失敗被永遠困在這里。這場游戲多你一個新人不多,少了你我們也不會有多大困擾。
與其把自己的性命浪費在鬧別扭上,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讓自己派上用場,和我們一起贏得游戲活著回家。”
“我們,還可以回家?”郝端明無比震驚。他本以為自己這是穿越了,沒想到居然還可以回去的么?
七情魚嫵媚一笑,心道這貨果然咬鉤了“當然啊,游戲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誰也攔不住的。而且不要以為那個學生和土著警察會死,你就一定也活不成了。
我們可是無所不能的玩家啊,只要把詛咒的本體引出來,我們就有一百種辦法在不傷到你的前提下解決掉它。
不然你難道還以為我們把你當白癡,叫你主動犧牲自己成全我們不成?這種事就算怎么威逼利誘也不可能做到的吧?
看你說到可以回家時那表情,應該是還有家人在等你把?現在的情況其實很簡單,如果拒絕我們,就算我們不殺你,甚至退一萬步你把我們都殺了或者制服了,還是沒有任何回家的可能。
而合作的話,我們一定可以通關游戲。就算途中除了什么問題你不幸犧牲掉了,也相當于拯救了剩下所有人哦。”
七情魚的分析讓郝端明陷入了遲疑,而二把刀也在這時冷冷插話了“情人傘下兩個名字,白名字的會被詛咒附身成為‘讓人頭疼的人’,而紅名白框的則會成為解決問題的人。想更安全一些的話,要趕快哦。”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理會郝端明,而是盯著田白莎。果然,這個女白領滿臉都是困惑和猶豫的神情。
“別聽他們挑撥!”郝端明冷冷瞪了二把刀一眼,徑直走上講臺,畫了一個情人傘,并猝不及防地用白色粉筆寫了自己的名字,承擔起較為危險的“被詛咒附身”的角色。
“讓你這樣…”田白莎接過粉筆時還有點猶豫,似乎是在自責自己剛才內心的動搖。
“沒什么,他們不是有辦法對付實體化的詛咒嗎?趕緊把這破事辦完,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就在田白莎把自己紅字的名字用白框框起來的一瞬,一股如有實質的扭曲感頓時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看向黑板的視線讓所有人都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眩暈惡心。其沖擊之強烈甚至讓意志薄弱又剛受到刺激的桂欣香直接昏迷過去。
“此乃悖影,名曰傘情”七情魚喃喃道。她此時難受得要命,但是又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視線從黑板上的情人傘處移開。這種感覺就好像乘遠洋客輪出海的旅客遇到暴風雨而劇烈的暈船,除了跳海自殺外就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了。
七情魚不由自主所念出的名字并非她咬文嚼字,而是這個內容同時出現在教室中每個人的思想里,像是烙印一樣銘刻在他們正在被逐漸扭曲的精神世界。
“我擦!果然是特么悖影啊啊啊!”九命貓難忍折磨,一拳貫穿了手邊的課椅直抵地面,在結界受到攻擊的微光中消散了力量無力地按在水泥地面上。緊接著,他真的像一只貓一樣把身體緊緊蜷縮成了一個球。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又極端痛苦,就好像你從小到大認識的世界全都是假的,而一股不可抗力通過把你的思想扭成麻花從而讓你意識到這一點。
更糟糕的是,被扭曲的不僅僅是思想和對世界的認知。包括實力最高的二把刀在內,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像精神一樣被一點點扭曲成旋渦的形狀。
當然這只是在他們的感知中,并非實際發生。但身歷其境的痛感足以把正常人逼瘋。這還只是正常人,像九命貓這樣側重進化爆發力優于柔韌和防御的應選者,更是做出了足以把自己身體弄傷的舉動。
就在所有人都在被身心的雙重扭曲感所折磨時,唯有站在講臺上的郝端明沒事人一樣著了魔似的呆呆盯著寫有自己名字的情人傘。
然后隨著面部肌肉一陣不自然的抽動,他對著身邊因眩暈而坐倒在地的田白莎轉過了自己現在比悖影暈更令人驚悚的,雙目如黑洞一般深邃無光的面無表情的臉。接著,便回身開始用粉筆在黑板上畫著什么。
瞅準這個破綻,二把刀居然忍住眩暈感,彈射而起飛身向前,兩把九環大刀就朝著郝端明背部斬去。
就在二把刀眼看著要得手之時,郝端明突然回身。原本空無一物的右手居然插進黑板拔出了他剛剛畫在上面的匕首。
實體化悖影傘情手中的匕首只是一塵屑等階的凡物,并沒有被賦予任何悖影本身逆天的特性。遺憾的是二把刀手中那兩把玩意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勢大力沉的斬擊只聽了個金屬碰撞“鐺!”的響聲而已。一聲過后郝端明的身體向后撞到了黑板,而跳起攻擊全身懸空的二把刀則被原路反彈了回去。
“二把刀,你騙我們!你們不是說有不用殺他也可以破解詛咒的本領嗎?”見到二把刀出手砍人,班長薛可曖驚怒交加。
與面無表情的郝端明刀光匕影亂閃,忙著戰斗的二把刀自然沒功夫搭理薛可曖的廢話,回答她的是七情魚 “當然是騙他的,不然哪有人心甘情愿為了救陌生人自己送死去?你也別自命清白,如果不是你用詛咒的情報威脅我們,也輪不著他去送死。”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進化過的大腦讓七情魚開始逐漸適應悖影眩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