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忙過年,一忙就忙到了大年三十,宮中照舊設的宮宴,午后,傅知行帶著晏萩、卓兒和丫丫進宮。宮宴沒多大新意,和相熟的人攀談,結交一些看得順眼的貴婦,八卦幾句,欣賞一下歌舞,差不多就散席,出宮各自歸家,闔家團聚,吃大飯。
守歲到子時,接了財神,各自回了院子,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來,進宮朝賀。
正月初二回娘家。
正月初三招呼回娘家的平國公夫人。
正月初四去了趟榮王府,二老的身體康健。
正月初五在家休息。
正月初六韓滿玉帶梁丹丹過來拜年兼道謝。
見韓滿玉和梁丹丹相處融洽,親若母女的樣,晏萩挑眉,還真是個厲害的小女孩,不過二十來天,就把韓滿玉給哄住了。
韓滿玉道完了謝,感慨地道:“怎么也沒想到越兒這一救,把我家老爺的侄女兒給救回來,這真是難得的緣分呢。”
沒錯,梁丹丹不是以梁巍濤女兒的身份去梁家的,而是以梁巍濤侄女的身份寄居在梁家。
晏萩眸光微閃,淺淺笑道:“我問過了,真正救下令侄女的是越兒身邊的侍衛。”另跟她扯什么緣分不緣分,鬼得緣分。
“不是的,是越哥哥救了我,越哥哥一刀就把那個水匪給砍死了。”梁丹丹著急地脫口而出。
晏萩看也不看她,淡淡地道:“越兒隨身攜帶的是劍,不是刀,拿刀的都是侍衛。”
“我記錯了,越哥哥是一劍刺死那個水匪的。”梁丹丹改口。
晏萩笑而不語,她沒必要跟著小丫頭辯嘴,反正她是不會給梁丹丹任何機會去接近越兒的。
“丹丹,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別多嘴。”韓滿玉斜了梁丹丹一眼,回頭對晏萩笑了笑,“丹丹剛從鄉下來,不懂規矩,還請表嫂見諒。”
晏萩笑,“丹丹,你大伯母這么疼你,你可要把她當成親娘一樣孝順喲。”韓滿玉估計還不知道梁丹丹是梁巍濤的親生女兒。
梁丹丹垂首,掩藏著眼中那抹怨恨,唇角抿得緊緊的。
“怎么不見越兒?”韓滿玉被生父寵得沒腦子,聽信梁巍濤和梁丹丹的鬼話,也想要用梁丹丹攀附上安國公府。可是她也不想一想,她不過是韓府的一個庶女,和傅知行這個表哥沒有多少兄妹之情,而梁巍濤只是個六品小官,更何況是梁丹丹只是梁巍濤的“侄女”。
“他去懷恩公府了。”晏萩笑道。余智林駐守南疆,無召不能回京,越兒當然得代替師父去盡孝。
沒見到越兒,梁丹丹十分的失望,可她又不能留在安國公府等越兒回來,臨走時問道:“舅母,我能常過來看望您嗎?”
“不能。”晏萩直接拒絕,以她的身份,真得沒必要跟這些小人物虛與委蛇。
梁丹丹又做可憐狀,眼淚含含的。
韓滿玉皺了下眉,大過年的哭泣,真是晦氣,可人是她帶來的,她得打圓場,“表嫂,丹丹這一路多虧了越兒照顧,才會對越兒十分的依賴,而你是越兒的母親,她這是想和你多親近親近。”
“她從外地來,如今依附大伯和大伯娘生活,她應該多陪著表妹你,這樣你們才能培養出感情來,和我這個外人有什么好親近的。”晏萩神情冷淡,“來人,送客。”
韓滿玉和梁丹丹的騷擾,只是一個開始,隨著傅家兄弟漸漸長大,越來越多的人來晏萩面前獻殷勤,令晏萩煩不勝煩。
正月十五的清晨,睿王妃進了產房,陣痛了六個時辰才生下一女;次日,睿王進宮報喜。沈皇后給小孫女賜名唐夕,還賞賜了長命鎖等物。
在唐夕洗三這天,秦王世子妃也生下了一個女兒,比唐夕重一點有六斤三兩。添了個孫女,秦王妃一點也不高興,琢磨要給兒子兩個伺候的人。
秦王世子不肯,秦王妃哭鬧不休,“你這個不孝子,你被那個女人給迷昏了頭。”
“母妃,先開花后結果,這次菀菀給您生了個孫女,下次會給您添孫子的。”秦王世子溫聲勸道。
“那要是她再生一個還是女孩怎么辦?”秦王妃逼問道。
“如果菀菀第二胎生的還是女兒,還就接著生。母妃,您應該知道我需要的是嫡子。”秦王世子在嫡字上咬了重音。
秦王妃沉默片刻,道:“她要坐月子,你身邊沒有人伺候,就把紅絹、綠竹帶過去伺候你吧,她們是我調教出來的,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母妃調教出來的,必然都是好的,只是我身邊已有人伺候,她們就留下來伺候母妃,也權當兒子盡孝了。”秦王世子拒絕。
“你要是真孝順,就把她們帶走。”秦王妃抿著唇,顴骨突起,愈發顯得尖酸刻薄。
“本王身邊缺人伺候,既然王妃調教好了,那就讓她們過來伺候本王。”秦王大步走了進來,臉色陰沉。
“你、你怎么回來了?”秦王妃知道秦王出門了,才把兒子給叫過來的。
“去陪你媳婦去。”秦王還是給秦王妃留了面子,先把兒子給支開。
秦王世子行禮,“父王,母妃,兒子告退。”
等兒子離開后,秦王看著秦王妃,無比失望,“沒想到你變得這般的面目可憎。”
“我現在人老珠黃了,你嫌棄我了,我知道。”秦王妃扯著帕子,捂著臉,哭了起來。
秦王隱忍地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走,他不想再跟秦王妃多說廢話。秦王妃哭得更大聲了,哭秦王無情,哭兒子不孝。
二十六日,越兒離京去南疆,經過五里坡時,發現有輛馬車的車輪陷進了泥坑里;越兒就讓隨從去幫忙,馬車被拉了出來。站在涼亭里的主人家過來向越兒道謝,“越哥哥,好巧,居然在這里遇到你。”
“你是誰?”越兒問道。
“我是窈娘,包家的窈娘,你不記得了嗎?那年端午節,我掉進護城河里,是你救了我。”包窈娘有些難過,她心心念念地惦記著他,他卻不記得她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大嫂是我的表姨,算起來我是你的晚輩,你叫我越哥哥錯輩分了。好了,你的馬車已經拉出來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越兒說著翻身上馬,帶著隨從走了。
包窈娘看著遠去的人發癡,而后被她娘拽上了馬車。
------題外話------
快完結了,我正在努力收尾。